沒過多久,三王爺登門找我。原來他也知道我的創業之事。他扶住我的手臂,上下打量我。關切之心溢於言表:「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或者中毒?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帶來了很多藩王進貢的金瘡藥,見效快,而且不留疤痕。」
我一拳頭垂向他,感動地鼻涕眼淚一起下:「真夠朋友,我就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好人,平時和我拌嘴是逗我玩的,其實你還是關心我的,我太感動了。」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紅著臉說:「你,看出來就好。」
吼!誇你夠朋友你臉也紅?要是有個姑娘對你大膽表白,你的臉不是都可以燒水了嗎!真是傻得可愛。
「對了,子辛被他們抓去了。」
「我知道,母后和大哥已經派人和雷王交涉,很快就會有消息的,你別擔心。我也有派人在尋找陌宮的地址。你就安心待在家中。」三王爺臉上露出難得的成熟。
我跟他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這個浣沙。他讚賞道:「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黃包車現在可不止是在京城有名,在浣沙大多數地方也都很有名,大哥還差點把『林俊傑』的名字編入了史冊呢!還好我及時阻止,改成了林爇然。他一聽是你,驚訝得不知說什麼了。」
我『霍』地站了起來。他以為我是高興過頭了呢!拉住我的手又坐了下去。「不必高興,要是感謝我,也送幾張什麼會員卡的給我,讓我免費坐坐。」
黃包車可是20世紀的產物,雖然這是架空歷史,可是黃包車提前幾千年出世,我怕影響這個時空的發展軌跡,產生什麼不良的結果。我只是為了賺點小錢,可沒想過要垂名史冊呀!更不敢以發明人自居。天吶!唉——!將來有機會可一定要改過來。
我留三王爺下來吃飯,三王爺交代千萬不能透露他的真實身份,飄雪她們回來後,她和心蔓激動地拉著我的手大喊:「老天保佑你終於回來了。」
我只是給大家介紹說是一個好朋友,名字隨他的母姓羅,名翎。是一個書生。他們禮貌地互相打招呼。
大家閨秀的心蔓含羞地細聲碎語向羅翎頷首打招呼,嬌羞的小模樣挺惹人愛的。
蔣陸文還是老樣子,這半年來他不辭辛勞,毫不計利息的幫我打理生意,浣沙能有今日的輝煌,大半都是他的功勞。看得出他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好朋友。
千恩萬謝的話到嘴邊,我只吐出一句:「謝謝你。」熟悉的朋友就會感覺到我深深的謝意,蔣陸文了然一笑:「你可別謝我,我可是有目的的。」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有意無意地向飄雪那瞄了瞄。
我會意過來,臉色不自然地沉了下去,反對的話不禁脫口:「不行。她可比你小十歲,而且,你家裡那麼多的妻子,飄雪嫁過去還不被欺負死了?」
「啊!」蔣陸文不客氣地用扇子敲我一記腦門,我疼得捂頭大罵:「就不能輕點啊你,做錯事還打別人,有沒有搞錯啊你?」
飄雪也不幫我說話,瞪視我:「爇然就是沒大沒小的,這事可不能瞎說,你怎麼能把蔣大哥想成那種人?」
還沒成家就幫起來了?蔣陸文和飄雪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撇開眼不願看我,這要是玩笑就真開大了,可這不是玩笑啊!蔣心蔓出來細聲細語地解釋:「大哥是看上你們家阿左了,想給我的侄女定個娃娃親。」
我張大嘴巴:「是,是這回事啊?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給二位上茶賠禮了。」我朝飄雪懷裡的阿左眨眨眼,慇勤地給兩位陪不是。姑且念我是初犯,他們喝口茶也就既往不咎了。
古人禮節就是多,這種玩笑是死了也不能開的,我可犯了大忌。蔣陸文直說:「我一個大男人倒是不怕,飄雪的名聲要是毀了嫁不出去,你這個當姐姐的可就罪過大了。」
「那是那是。」我陪著笑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我用浣沙賺到的錢保證!」
家人就是家人,什麼樣的錯都能原諒,多大的責怪也不會久到餐桌上,飄雪說我瘦了,飯桌上的菜全是肉,我們連上阿左這個小的才六人,菜卻有十二道。我含淚摀住心口。
心蔓關懷道:「爇然姐姐,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飄雪是說:「爇然是不是很感動啊?我知道你一定很感動,你感動你就說嗎?還不好意思說咧!」
蔣陸文則是揶揄道:「該不會是心疼錢了吧?」
我做痛惜狀,拍蔣陸文的肩膀,「還是你瞭解我。這麼多的菜,車伕們得拉多少人吶?」我不想像葛朗台那樣吝嗇,但也不能這麼鋪張浪費啊!
飄雪生氣地嘟起嘴:「就爇然您最沒良心了。我和阿左平時為了多省點錢都只吃一道菜,看你瘦成這樣心疼你的,哼!不吃拉倒。你別動筷子哦!蔣大哥,心蔓,我們別理她,我們吃我們的。來,阿左,嘗嘗這塊香酥雞。告訴姐姐香不香?」
阿左對飄雪夾給他的一塊香酥雞不感冒,扯扯飄雪的衣角小聲道:「餓壞了爇然姐姐,以後就沒人給阿左講《一千零一夜》了。姐姐,給爇然姐姐吃嘛!」
「嘻嘻!阿左寶貝,姐姐好愛你哦!來,啵一個。嗯麼!」我抱起阿左大親特親,逗得阿左可愛地摀住臉,不好意思看我們大家,還奶聲奶氣地說:「丟丟!」
「哈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到底還是小孩子,以前的飄雪和大嬸性格都不太愛說話,自從我沒事有事地就給阿左嘮叨,還想出小遊戲和阿左一起玩,他終於露出了小孩子的可愛。
飯廳裡的燭光點點,我們圍著桌子有說有笑地吃著一頓豐富又熱鬧的晚餐。
久別重逢,再見故人,我竟有種回到自己家的親切感。等我找到歸屬感,我就可以安心地留在這個世界了。
整個晚餐,也只有三王爺,還是稱呼羅翎吧!只有他沒有說話,面色時而凝重時而輕鬆,我想他一定是和我在牽掛同一個人吧!
吃過晚飯,飄雪賢淑地給我們上瓜果甜點,我們又隨便閒聊了幾句,蔣陸文領著心蔓走了,走之前,心蔓還對著羅翎的方向多看了幾眼,這小妮子是春天來了。呵呵!
送他至門口,他欲言又止,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我笑話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他才問我:「你很喜歡小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