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愛至不愛 三十一:鬼熟人
    這林子安靜地可怕,我渾身一哆嗦。大白天的,我怎麼覺得毛骨悚然?悄悄地問子辛:「不會是有鬼吧?」

    剛說完,斜七豎八的勁裝男子便映入眼簾,在我們眼前跳啊跳的,跳得我眼花繚亂。

    「二哥——?!」滿含驚喜的聲音傳入耳朵裡,子辛臉上露出一抹釋然地笑。

    呼,原來這隻鬼是熟人。

    那個傻王爺小三隨著那些黑衣人後面出現,奔著跑著向子辛飛來。到子辛面前時,竟也是一把辛酸淚。三王爺緊緊抱住了子辛,激動得猛拍子辛的後背,「二哥,我可找著你了。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你還好嗎?」

    我抱住雙臂,不悅地說道:「本來還好,被你那麼猛拍,差不多下去半條命。」

    三王爺擔心地又撫摸子辛的背,子辛輕鬆地打趣道:「不是告訴過三弟,摸過女人的手就不要再摸二哥的白衣了嗎!」

    又說了幾句,三王爺看向我,責備道:「都是你這個女人害的。要不是你,二哥也不會遭歹人毒手,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我?」幽冥度不是因為我被中的,但是也是因為我他才掉逍遙谷裡的,還被蒼鈺下了近半年的毒,活受了半年的罪。我還能為自己辯解什麼呢!

    子辛為我解了尷尬:「三弟,一切禍起緣滅,都有它的道理。該遇上的總會遇上,莫要責怪他人。當務之急還是趕回京城,你和大哥、母后撐了這麼久,雷王的耐心也差不多用完,我們還得速速趕回為妙。」

    三王爺白了我一眼,與子辛走在了前面,我尾隨其後,聽著他們的談話。

    「二哥不會怪三弟我來遲了吧?雷王的事大哥和母后都知道了,他的勢力不容小覷,二哥又不在京中,大哥和母后與他周旋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製造出一個機會讓我出來尋找二哥。二哥,你以前雖也時常在外,但這次你身中幽冥度,想必一定很苦吧!」

    雷王?差點忘了這號人物了,他那雙銳利的眼睛現在想起,還覺得可怕呢!也不知道上次的親王宴上,我算不算是得罪了他,如果要是得罪了他,他一定不會對我手軟的我感覺。想想真是後怕。寧得罪君子,可不能得罪小人。暗地裡也給我來個幽冥度還得了?

    「三弟不必擔憂二哥,我一切都好。母后和大哥他們怎麼樣?」

    「二哥放心,他們雖然擔憂你,但是有雷王的壓力,他們也是時刻警惕著,不容自己的身體有絲毫的閃失。身體暫且康健。這裡離前面的小鎮還有二里路,到那裡時我再為二哥備馬。」

    「多備個馬車吧!」

    「二哥!」三王爺嗔怪了子辛一聲,還不高興地往身後我這裡翻了翻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忘記這個女人。我們趕路要緊,馬車裡會連累我們行程的。我最多給她配頭小驢子,她要是能趕上就跟來,要是趕不上就算了。」

    「喂,你太過分了吧!小心我一生氣發明個飛機,羨慕死你。」我不服氣地拽住三王爺的胳膊和他當面理論。「不就一匹馬,能花你多少錢?大不了我回去十倍還你。」

    三王爺拽回自己的衣袖,用手掌撣撣上面的灰,嚴肅道:「你這女子怎這般無禮?竟當著二哥的面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也太不把二哥放在眼裡了!」

    我朝天翻翻白眼,在心裡把各路神仙喊了個遍。「算了,不跟傻子一般見識。」也不顧他們什麼神情,先他們一步邁開腳。

    「什麼傻子?你給我說清楚,你居然敢辱罵本王爺,不怕我治你個藐視皇族的大罪嗎?別以為你是二哥的人就敢囂張,在二哥心裡我可比你重要多了,你別指望……」三王爺在我身後追來,喋喋不休地念個沒完。

    「有的人聰明得像天氣,自有萬千變化;有的人則傻氣得像天氣預報,下雨了還說萬里無雲。」我順便瞟他幾眼。

    「你……」三王爺被我這番話氣得直冒煙。突然,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哼!本王知道你前者說的是本王,後者,當然就是在比喻你自己,還真有自知之明。」

    我們兩人還真是犯克,一見面就要吵架。還各不相讓,你一句我一句的誰也不肯服輸。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嘮叨這麼能說的男人。二里路下來,人家走得腿累,我們是吵得嘴累。

    谷兆言看著面前吵得沒完的一男一女,想要插嘴也插不進去,有一種局外人的格格不入感,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長這麼大,我沒見過像三王爺這麼能說的人,我氣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都啞口無言了,你就不知道讓讓女孩子?一點風度都沒有。」

    三王爺滿面春風,得意地笑道:「終於說不過我了吧?我還想著你多厲害呢!再說了,你是女孩子嗎?我還真沒見過說話這麼粗魯,行為那麼大膽囂張,毫不含蓄的女子呢!」

    「哼!」

    「哼!」

    我們毫無營養的對話以兩人怒視對方一眼,一聲冷哼後背過身去告終。

    京城浣沙的情況還算可以。阿左整天的找爇然姐姐,飄雪哄騙他姐姐出遠門了,要等好久就會帶好吃的好玩的回來。阿左信以為真,也不再纏著飄雪問爇然什麼時候回來,只是靜靜地坐在店門口,等待著爇然的身影出現。

    飄雪看著阿左執著的背影,唉聲歎氣道:「也不知道爇然到底是死是活,如果她還活著,怎麼也不給我們來個信呢?聽那個車伕講,怕是已……」說著說著,邊泫然淚下。

    蔣心蔓走過去安慰她道:「飄雪姐姐你放心,爇然姐姐她福大命大,心地善良。老天一定會保佑她的。車伕只說他們遇到了壞人,但是那些屍體中並沒有爇然姐姐,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蔣陸文也點頭附和道:「是啊!飄雪,爇然吉人天相,我們以前碰到的算命夫子還說爇然是富貴命,能活到百歲呢!我們現在應該把浣沙經營好,爇然回來一看,肯定樂壞了。」

    飄雪從懷裡拿出手帕擦擦淚珠,和心蔓商量過幾日去廟裡給爇然祈福。

    說歸說,迫於子辛的威嚴和我的怒罵,三王爺還是給我準備了馬車,而子辛因身體不宜騎馬顛簸,也坐進了馬車裡。三王爺那傻子一聽,也放棄騎馬,和他敬愛的二哥一起坐進來。氣氛再次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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