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侍妾不侍寢 二十八:等你長大了再說
    我待在屋裡都兩天了,沒電腦沒PSP,我宅不起來。二話不說,等了半小時,子辛再不可能折回,我站起來準備到外面溜躂溜躂。

    山寨當然是在山上啦。一個精瘦的小男孩站在一棵樹旁扒樹皮,不會是窮到吃樹皮了吧?他接下來的動作證實了我的猜想。他很幹練地架起火堆,歪著一個損壞一半,像是被遺棄的陶瓷罐放在上面烤。裡面的水沸騰的時候,他向水裡撒下樹皮。

    我蹲到他旁邊,他警惕地護住陶瓷罐,生怕我和他搶。我放下欲撫摸他額頭的手,和善地對他說:「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告訴姐姐,姐姐不是壞人。不會和你搶的。」

    「我叫狗蛋。」他傻呆呆地回答我。

    狗蛋?俠客行裡面的男主角?我上下掃了他幾遍,實在看不出他的後半生會是那個狗蛋的樣子。應該是個巧合雷同的名字吧!

    「狗蛋,這是你娘給你起的名字嗎?」跟著子辛那麼久,我終於順利地改了口,能偶爾的想起用上『爹娘』這樣的古語了。

    「不是,我娘生我的那年餓死了,我只有爹。」許是從沒有擁有過,沒什麼感情,所以說到自己沒有媽媽時,狗蛋的臉上並沒有哀傷之色。

    我又和狗蛋聊了聊,他的小夥伴們多數都是類似與『二妞』這樣的名字,古樸純真得很。他們也都在這樹林裡四處找著吃的東西,且都隨身準備好了大人們不要的罐子。狗蛋說,他們在家都裝出吃得很飽,不讓大人們擔心。大人們要是知道他們在外面這樣,肯定會傷心死。

    「狗蛋,你在這呢?告訴你一個……咦,這位漂亮姐姐是美麗哥哥的妻子嗎?」一個扎羊角辮,六七歲光景的小女孩一路喊著向我們跑了過來,看到還有個外人時,純淨的眸子閃閃發亮,說話也是毫無顧忌,樣子十分天真爛漫。

    「綠丫,你說這個漂亮姐姐就是那個美麗哥哥的妻子?」狗蛋臉上也露出驚喜,站起來拉著綠丫的手問。

    美麗哥哥?呵呵,我以前是美麗姐姐來著,這裡還有位美麗哥哥?「你們說的美麗哥哥是誰啊?」

    原來綠丫是寨主的女兒,她撲閃著紅臉把我帶到寨主那裡時,我對著綠丫手指的那個人笑得不行了。

    「他就是你口中的美麗哥哥?哈哈哈。」綠丫居然用『美麗』這兩個對於我和子辛是另外一個話題的字來形容子辛,我掩嘴笑了起來。

    子辛將自己的脫貧計劃向寨主說了些後,寨主奉子辛上座,旁聽的綠丫只聽懂他們要過上好日子了,就把子辛的形象高大化,用自己以為最美的詞來形容這個外表美麗,內心也美麗的救世主,然後又匆匆地跑出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接下來,美麗哥哥救苦記就上演了一整天。可惡的子辛讓我在一旁奉茶,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方案對大家明說細解,就算口氣不急不緩,神情依舊是那麼自然淡定,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還是矮了下去。難道我只能是倒茶的嗎?嗚嗚~~~

    寨主拱手道:「子辛兄的這番見解簡直是讓我們茅塞頓開啊!我們在此山居住已有幾十年,竟沒發現原來山中都是寶啊!今日被子辛兄這麼一說,我這個寨主慚愧不已啊!」說著,一副慚愧地轉向下面的眾人。

    子辛品了口茶,說道:「寨主此言差異。每個人都有過錯,能及時發現尚不為晚。今日寨主被點醒,日後定能率領子孫走向富足之路。寨主大可不必妄自淺薄。」

    寨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憨笑起來。

    這個山上有很多的野果蘑菇,還有不傷人的飛禽走獸,若是收集這些野果動物,吃它們的肉,留著皮毛加工成皮衣或者毛圍脖,也是比可觀的收入。成群的大樹也能砍伐些做傢俱或者賣柴火,山裡人也能在空地上種點瓜果,很快就能奔向小康了。

    這邊說,那邊就幹上了,我和子辛又多停留了三日,看著大部分項目都開始實施,子辛滿意地點點頭。

    「姐姐,姐姐。」從我認識綠丫後,就沒看過她的生活不是風風火火的,走到哪就跑到哪,可愛的小臉一直保持紅撲撲的,像個讓人垂漣三尺的大蘋果。「快看,我採的這個蘑菇有毒嗎?」

    「沒有毒。」我眼都不抬一下,繼續複習師父教給我的那些草的名字。還真別說,真讓我找著幾個能當草藥用的植物了。嘿嘿!看來我有希望當浣國第一神醫了。

    綠丫嘟起粉紅的小嘴,扯扯我的衣角,不滿地說:「姐姐,你看都沒看就說沒有毒,做出來菜要是正好要被美麗哥哥吃到,他會死的。」

    我捏了捏綠丫的小臉蛋,和她開起玩笑:「你這麼擔心美麗哥哥,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是不是心裡非他不嫁啊?」

    這丫頭還懂害羞,她低下頭,咬住下嘴唇,一副『人家不好意思嗎!』的小女子姿態。忽又想到了什麼,擔憂地問我:「姐姐,我喜歡美麗哥哥,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呵呵,我幹嘛生氣啊?」

    「你不是他的妻子嗎?」

    「呃?呵呵。好像是的哦!」我幹幹地笑兩聲,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子辛一直擔心我們遇上壞人,我沒有自保能力,所以對誰都說是夫妻,以便晚上住在一間房子裡,保護我的安全。「你喜歡你的,不衝突不衝突。」

    綠丫瞭解地點點頭,語出驚人:「我娘說女人的屁股大才能生兒子,看你這麼瘦,一定是生女兒,美麗哥哥當然還要再娶的。那你們家還有幾位姐姐呢?」

    我差點沒抽過去,美麗啊!你不會是穿來的吧?七八歲的小孩子也能說出這話?寨主有三個妻子,第一個生了美麗,接著又生了三個女兒,綠丫的娘就張羅著幫寨主再娶了一個,過去三四年還沒生出一個孩子,又娶了第三房。好不容易生了個男孩子。暈死!

    這就是古代女人的真實寫照啊!

    我拍拍綠丫的頭:「綠丫,……算了!」如果我給她傳輸什麼一夫一妻思想,再來個新時代女性獨立自強口號,她鐵定問個沒完,結果還要跑去問她娘,最後一傳十十傳百,在這個夫大如山高於鼎的時代裡,我不得遭受所有人的討伐?再來個思想教育,最後,浸豬籠?

    唉——!我無可奈何地改口:「你還小,等你長大了,我再跟你說。」如果那時我還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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