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唱浣歌 侍妾不侍寢 十五:機遇
    我一個人連夜趕製出黃包車的結構分佈圖,還旁邊寫上註解。這麼有創意的點子可不能讓人抄襲去,我要先去官府申請個專利。

    在我的旁敲側擊之下,長睿王曾經對我提到過浣國有這種知識產權律法的。想不到這個國家的法律還挺完善的嘛!

    不過我臉皮比較薄,那天粗略地問了下各種材料的費用後,我只從王府的賬房中支出兩輛黃包車的建造價格,先留在身上,等車伕找好了再去找鐵匠。我得趁著王爺不在的時候出去,偷偷地辦這件事,不然還沒等我成功,他就把我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裡。

    這事得偷偷進行。

    我又趁閒換了男裝在外面奔波了一下午,斷斷續續地瞭解了一些當今商業局勢。我的人脈何止不廣?簡直就一個人都不認識,在這個時代,沒有一個富商是白手起家的。都是祖上先開小攤小販,再慢慢積累到那地步的。

    唉,主要還是資金匱乏啊!想明白後,我失落地低頭往回走。接連好幾日,我都積極實踐了『路在腳下』這個祖訓。跑了幾天,還真的讓我找到了機會。

    一個商人,浣國有名的商人,蔣陸文。年方二十六,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最主要的是,他是個很有商業頭腦的人。

    想起我們的那次偶遇,我真覺得那是上天賜予我的機遇。

    路過一個河邊時,我看那裡圍著很多的人,於是上前湊熱鬧,問問身邊的人,我得知有個富家千金掉河裡去了,幾個家丁已經跳下去營救。

    在拖上來時,那位瘦小的女孩已奄奄一息,眾人七嘴八舌地拍打著她的臉,使勁地搖晃她都於事無補。那幾個家丁和一個丫鬟模樣的小女孩哀嚎著喊道:「小姐,小姐,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可怎麼活啊?」

    「讓開。麻煩讓一下。心蔓——」

    「少爺?」那幾個家丁和丫鬟看清來人,喊了一聲,就把位置讓給了出來。

    一個青衣男子見地上躺著的女孩,快速地衝到她面前,抱著她使勁搖:「心蔓,心蔓。」

    別人不懂,身為21世紀的人還能不懂嗎?我蹲下身來,「我來試試。」捏住她的嘴唇,深吸一口氣,猛地彎下身去,在離女孩三厘米的地方,我被推到一邊去了。

    那個青衣男子惱怒地指著我:「大膽狂徒,竟敢光天化日之下……」

    哎呀,我一拍額頭,也顧不上身穿的男裝了,連忙解釋道:「我是女的。你再不救她就真的完了。我得給她做人工呼吸。」

    青衣男子將信將疑地打量著我,我只好散下頭髮。他這才才允許我對地上迷糊的女子為所欲為。「麻煩大家空出點地方,留點新鮮的空氣給這位小姐。」我指揮著看熱鬧的人。

    量好心肺點,我左手疊在右手上,開始有頻率的按壓。一邊給她做心肺復甦,我一邊做人工呼吸。

    四周十分的安靜,我清晰地聽到了眾人的倒吸聲。也就是在這一片片倒吸聲中,小女孩漸漸甦醒過來。

    青衣男子和家丁們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咳咳……哥,我這是怎麼了?」小女孩的聲音稚氣未脫,也就十二三的年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配上清秀的面容,好一個可愛的女孩。

    小丫鬟邊扶起她,邊解釋道:「小姐剛才不小心掉進河裡,可嚇死奴婢了。是這位……小姐救了你。」她還對我的長髮男裝不知所措。

    青衣男子抱拳向我施禮,朗聲道:「多虧這位小姐出手相救,救了家妹一命。在下蔣陸文,不知小姐大名,日後還好報答。」

    「是蔣家那個少主蔣陸文嗎?」我試探地問他。我聽說過蔣家商舖。有兩百年的歷史了,旗下的糧店,飯莊和客棧遍佈全浣國。看到他雙眸熠熠生輝,一副精明的商人形象。什麼『好事不留名』『我叫雷鋒』『舉手之勞』都被我拋至腦後。

    他轉目想了片刻,鄭重地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爽快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我。

    「一千兩?」銀票票?我瞪大眼睛。其實心裡是嚮往的,但為了以後,我不能貪圖眼前的。我把票子還給了蔣陸文:「我不是為了你的錢。但是我希望你能抽空和我談談。

    他雙眉因不解而皺起,嘴裡還是說:「這邊請。」他帶我來到一家茶樓。好像也是蔣家的。

    沒兩分鐘,我把他們蔣家的店說成是全國連鎖店,他聽到這個名稱的時候,兩隻眼睛直放光。稱呼就從『這位公子』變成了『林兄』。

    我在來的路上已把頭髮束起,自我介紹為『林俊傑』。「這出門在外的,還是男裝方便,蔣兄要是不介意,也稱我為林兄吧!」

    「林兄的想法真是奇異獨特。救人方式也有自己的見解。後生可畏啊!看林兄年紀輕輕,對商業卻如此有見解,實為難得。」蔣陸文說道這,連忙喊夥計來壺酒,硬是要敬我一杯。

    我推脫道:「蔣兄不必這麼客氣。小弟我的這些想法和傳統不同,蔣兄沒有拿我當妖怪,反而能接受,能聽出其中的益處,才是難得。我相信你一定會對我的新想法感興趣。有錢大家一起賺才是真的。等我們賺到了錢,我當然要和蔣兄喝個痛快。」

    「說得好!和林兄這樣的奇才合作,蔣某可是看到了財富的曙光啊!」他也不計較我的男裝了,爽快地稱呼了我的男子身份。

    哼哼哼!他對我從現代抄襲來的新詞和超市促銷手段面露喜色,並且能從其中得到啟發,這樣精明的人只可初次合作,等我以後自己上了道,還是離他遠點的好,以免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林兄對在下說了那麼多,一定也有少許自己的目的吧?在下看得出來,你精明。在下認為,還是打開天窗亮話,男子漢大丈夫,爽快點。」不愧是馳騁商場的老手,原來早就看出來我是有目的的。這樣也好。

    「好。」我故作大氣地一拍桌子。「我最喜歡爽快的人了。實不相瞞,你覺不覺我們這交通不太發達呢?」

    蔣陸文微瞇雙眼,猜測道:「林兄不會是想修路什麼的吧?那就恕在下實在不能一道了。這可是大工程,而且皇室會壓制的。看來林兄對我國的律法還不太清楚。不……」

    我伸手阻止他的瞎猜,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一出門之後,有錢人家開個香車寶馬的,一般人家呢?我是想賺群眾的錢。大錢要賺,小錢積累起來也不容忽視啊!」

    我拿出了那張圖紙:「這就是我要做的事。黃包車。不過,我的想法是,開一個屬於自己的公司。執行董事是我,判決人還是我。你,要是願意的話,也只能是參股。」

    他一聽,不高興了:「林兄怎的出爾反爾?剛才還不是說有錢大家一起賺的嗎?」

    我急忙解釋:「請聽我說,我的身份低微,可以說是任人欺凌。所以我才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靠山,以後再也不要看別人的臉色。人,總是要有點東西抓在自己的手裡。我想,這樣做的原因你是明白的。但是我不會虧待你的。作為補償,我會給你其他的商行出謀劃策。大家雙贏。」

    蔣陸文沉思片刻,又反覆想了想,說:「在下剛才看了你的圖紙,你現在手頭沒有資金,在下大可捷足先登,把你晾一邊去。」

    開玩笑,我早就去官府把專利申請了。那知府正義清廉,我絕對不怕。我假意信任的笑道:「我相信蔣家不是那樣的人。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信譽。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看你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長得讓人很放心。」

    我的這句話取悅了他,他得意地笑了笑,「林兄過獎了。」嘻嘻,他要是去21世紀混一趟,不知道聽到最後一句話會是什麼感想?「不過,在下會……投資你的什麼來著?」

    「公司。」我慇勤地提醒著。這些詞看來他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接受的!

    「哦,是公司。在下投資林兄的黃包車公司,林兄可別忘蔣家的商舖。相信林兄也不會過河拆橋吧?」

    我用力地點頭:「當然不會。你看我像那種人嗎?黃包車公司的運營和你的商舖運營不屬於一個管理模式。不起衝突。」

    「那也是比不小的數目。為了顯示雙方的真誠,可否請林兄帶在下去府上一探?恕在下無禮,這詐騙的事也是屢屢發生的。」

    我有點為難了:「你的要求不過分。只是……」我低目想了想,「實話告訴你吧!我是長睿王府的下人。怕你不屑與我們這樣身份的人為伍,才沒敢說。」

    蔣陸文瞭解地點點頭:「林兄雖身份低微,但卻胸懷壯志,蔣某敬佩。在下相信,有林兄這樣的頭腦和志氣,將來一定飛黃騰達。」

    最後,我們以茶代酒,開始了合作宣誓。他說要送我,我沒有拒絕。我知道他是在試探我剛才說的話是否屬實。嘻嘻,我對他說我叫林俊傑當然是假的了。不過姓林是真的。

    走進王府後,我懶得去看他的表情,我只知道他看我進來後就相信了我的話,而且會很快地製作出黃包車來,我就等著半個月後做老闆就可以了。呼呼~

    是不是人的心情好了,連做事都輕鬆了?長睿王對我突然的慇勤感覺奇怪,還挖苦地說我:「終於有身為下人的自覺了。本王甚是疑惑,爇然是怎麼醒悟過來的呢?」

    我望著明亮的書房整齊乾淨,書桌上的墨水充足,茶杯裡的茶滿滿的,還冒著熱氣。已經沒有好收拾的了。我睜大眼睛:「沒了?我這麼快就做完了?」

    長睿王的眸子在我身上駐足了幾秒,「到本王面前來。」

    我滿臉不解地大步走到他面前,被他帶入懷中才驚覺過來。「你怎麼老動手動腳的呀?」

    「本王想看看,你是不是也醒悟了作為侍妾的自覺?」他把玩著我垂落在肩膀上的青絲,意味不明地說道。

    我咬牙,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擺脫這種身份了。現在要沉住氣。我深吸一口氣:「那你想……啊!」我還沒說完,小腹處便傳來一陣痛。我滿面糾結地摀住肚子,嘴裡吟著疼痛。

    「怎麼了?」長睿王摸上我的臉:「臉色這麼蒼白?」說著,抓起我的手,修長的食指和中指搭到脈搏上。像是自言自語:「經脈正常。」

    我痛苦地從長睿王的腿上滑落下來,眼角無意中撇到他的白衣上顯眼的紅。不會吧?我記得還有三天的呢?難道是下午冰鎮的酸梅湯喝多,提前了?

    我深感丟臉地把手搭在他的腿上,艱難地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長睿王好像也看到了,不自在地東張西望了幾眼。然後他打橫抱起我向內屋走去,嚇得我大呼:「喂,你不是吧?你有沒有搞錯啊?不可以。這種時候真的不行啦!拜託你了……」

    「再吵把你扔出去。」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低呵,我們平穩地躺到了床上。一隻大掌覆上我的小腹處,我剛要發怒,小腹處頓時向體內傳來陣陣的暖氣,就像是我以前用的熱水袋,瞬間舒服多了。這樣的溫暖使我忘記了掙扎。如果在深冬裡,能有這樣的溫暖常伴身側……我不禁勾起嘴角。

    次日醒來,我抬手擋住照射進來的陽光。敲門聲響起。飄雪走了進來,手裡端著洗臉盆,笑得意味深長。

    「你笑得那麼陰險幹嘛?」我站起身來。

    「爇然啊!哦,不,管家讓我們稱呼您為然夫人呢!我現在也不是廚房的洗菜丫鬟了,而是王爺的新寵然夫人的貼~身~侍~女。恭喜你啊!爇然。」飄雪陰陽怪調地朝我擠眉弄眼一番。

    我則是一臉的誠惶誠恐:「然夫人?你是指我?」怎麼一覺醒來就不一樣了?長睿王平穩的呼吸聲還在耳畔,想起他溫柔地撫摸我的小腹,緩解我的痛經,我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以前聽人說過,一個男人如果抱著一個女人只是單純的睡覺,那麼這個男人就愛上這個女人了。怪不得後院的女人那麼喜歡長睿王呢!一定是他會討女孩子歡心,我差點都中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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