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坐在床上,紅色是她的世界,公孫墨此刻應該在皇宮陪著眾人吧!也就是說她此刻只能像個木偶一樣的呆坐在床上等公孫墨來掀開紅蓋頭的。
她倒是想像書上寫的自個兒把紅蓋頭掀開,但是她卻沒有這麼做。
成為公孫墨的皇妃,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他是未來儲君的熱門人選,迎娶正妃,該是多大的事。
而且她這個正妃又是這幾日剛來墨國的,眾人只知她是南宮顥然的妹妹,其餘一概不知,想當然皇宮是最沒有秘密的,但也是秘密最多的地方,她真格准六皇妃身邊有一個孩童叫她娘,想必百姓也是知道的。
而現在新房之外有多少眼睛在監視著她,她不知,但她知道不少便是。
只是不懂這個時代的婚禮方式,那女子是要再新房;裡等著新娘是沒錯,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新房在府邸,酒席卻擺在皇宮。
新娘在家,新郎卻在遠方,好像他與她的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門口傳來婢女恭敬而又惶恐的聲音:「六皇子千歲。」也罷要不是公孫墨領著修羅戰隊所立下的戰績,任誰剛看到他那滿頭得隱私幽綠的雙眸都會害怕惶恐吧!
開門的聲音也隨之響起,一股冷風侵入了這一方溫暖之中。拂面而來的,除了那風,還夾雜著幾縷淡淡的酒香。
他喝酒了,而且喝的貌似不少,是拒絕不了,還是想就此醉了呢?
靜靜地等待,直到眼前一亮。
紅蓋頭被掀起,重見光明,眼珠流轉並未停滯在公孫墨臉上,只是一臉平靜的掃視著新房的佈局。
如她預料的滿片紅色,但是在此刻卻尤為刺眼。
視線移動的時候她注意到了他眼中的冷漠,故而移開視線。
公孫墨從掀完蓋頭,便獨自走到桌前,靜靜的看著桌上的那兩杯合巹酒。
她冷笑,他是不願跟她喝這象徵長久的合巹酒吧!
起身,走到銅鏡前,兀自的卸妝,取下頭上的珠冠,一頭青絲傾瀉開來,起身將身上厚重的象徵著今晚她是新娘的嫁衣褪下,輕疊放與床上,目光觸及床中央的白布,臉上不是羞意是冷笑。
皇家的規矩就是多,或者是大戶人家的人都這樣吧!她方才憶起她在的是古代。
重回梳妝台上,卸下頭上的金釵,耳環,一樣一樣的卸下,知道臉上不再有妝容的侵入。
素面的她更加動人,眉間一點血紅,想起了小白,在這一刻尤其想念。
他以為這一夜會一直這樣相對無言的下去,然,他卻開口
「希望我們可以做到相敬如賓,你喜歡六皇妃的頭銜和身份,我會讓你繼續擁有它,至於其他,就不必太費心思了。夕塵我會保護,就當是我對你的回報,只是那些手段跟心機被再用到我身上了。」
這句話他敘述的很是平靜,但是她聽的尤其痛苦,他終是以為她是那樣的女子,既然那樣認為,那她就當一個那樣的女子吧!
他與她其實就像是一面鏡子,相互的模仿,模仿著怎樣傷害對方。
直到鏡子破碎,他們會不會找回自己,不再傷害對方。
「你們要喝這個嗎?」夕塵用頭點了點懷中的酒瓶,眼裡有著不一樣的傷心。
南宮顥然跟軒轅毅同時回望,看見了他懷裡的酒瓶,一笑,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又如何,兩人還是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
接過酒,他說「還有嗎?」問著夕塵,既然要喝那就不醉不歸。
「還有,我馬上去拿,不過好遠。」酒好重。
「我跟你一起去。」南宮顥然說道,便與夕塵相攜離去。
軒轅毅看著兩人的背影,一臉的若有所思,但又恢復平靜,揭開酒蓋,仰頭,酒入心。
醉了誰。
爹爹曾說過「毅兒,不能愛上女人,她們是毒藥,一朵罌粟,妖冶的美,絕望的孤獨,不能碰。」
娘親也說過「毅兒,不能相信女人,她們會讓你走向痛苦,一旦相信就是毀滅,一旦愛上就是痛苦。」
那時他不懂,現在他懂了,愛上她,他不悔,只是會心痛。
他討厭喝酒,討厭酒醉的感覺,但是此刻他卻寧願醉。
南宮顥然跟夕塵已經回來,手上多了幾罈酒。
剛落座,就聽軒轅毅別有深意的說道
「做每件事得時候考慮一下她,哪怕自私一點。」他是雲宮之主,同樣的他也是一城之主,有些事他不比他差,他們本身就活在一個會算計的世界裡。
有些事只要連在一起想想便知。
「我知道,謝謝你。」有些愧疚的說道,就是因為他相信他,今夜才會在一起,但是他也有苦衷。
可是一個是至親,一個是摯愛,他該怎麼辦,仰頭就是一口酒,酒入心,心中無邊的酸澀。
「有些事不一定要靠捷徑,只要有心。」軒轅毅這樣說的意思很明顯,深深的望了一眼身旁一張小嘴對著酒瓶的夕塵一眼,這是他的孩子,心暖暖的。
「對不起。」看著軒轅毅不經意流露的父愛,他詫異,他差點就要讓一個父親失去一個孩子,既然軒轅毅可以查的出他的困境,然,他也可以查出一切,只是他們不說而已。
這兩個人都是恐怖分子啊!
兩個男子相視一笑,似乎對於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知曉並不驚訝,洞房內是那樣的一番情景,而這邊又是這樣。
蘇映雪不論跟了誰,都不會吃苦,只是少了份最初的快樂,最初的快樂那是最真的。
幾罈酒下來,即使兩人在各方面是如何的出色,但是在烈酒面前他們還是個毛頭小子,此時兩人均已醉。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落在幾人的面前,一身黑紅披風,看見沉睡的幾人心裡冷笑。
繼而視線轉向夕塵的身上,彎腰將夕塵抱起,與黑暗融為一體。
誰都想不到,會是他叫他把夕塵抱走,這是他們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