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只是不小心腳下一滑,遲大哥扶了我一把而已。」
「曉曉,我最後再和你說一次,別和遲澤走得太近,不然……」凌東宸瞇起狹長的雙眸,黑沉的瞳眸裡佈滿了危險的氣息,後面的話他故意沒有說下去。
看著她默不作聲的模樣,眸色變得漸漸銳利,整張臉上彷彿有著緊繃的怒意,「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麼會忽然停下來,那樣的情形下,你竟然還敢鬆開我的手!」
白傾曉天眼偷偷的打量著他,此時他沉鬱的臉色就像是一把最犀利的弓,拉扯著她柔軟的心弦。
她在心裡小聲的嘀咕著,還在說她,他自己還不是摟著未婚妻,根本也沒有管她的死活。
不過這話也只敢在心裡嘀咕嘀咕而已,她可不敢想像,說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她雖然覺得此時的凌東宸猙獰的面容有些可怕,但心裡還是有一絲感動的,至少他在她受傷時,流露出來的關心和擔憂,應該不是假的。
「對不起嘛……我忽然停下來是因為要撿這東西。」說著她像是做錯事的小朋友一樣,將一直緊攥在右手中的鏈子顫顫巍巍的攤開放在他的面前,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一邊說著。
「剛剛記者太擠了,不知道誰推了我一把,然後脖子上的鏈子就掉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停下腳步的啊,只是你那天不是說,要讓我戴著它麼,你那時候的眼神怪嚇人的,所以我不敢弄丟它……」
「你就是為了撿它?」凌東宸身子陡然僵硬住,自己都能聽出來聲音裡的沙啞。
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一定是個笨蛋。就她以前對這條鏈子時的神情,他能看出,她並不知道這條鏈子有多貴重,這是他爺爺不顧眾人反對傳遞給他的,是他們凌家世世代代每位繼承人傳遞下來的,而且這條鏈子,全世界也僅有一條。
它是當年意大利的首飾大師親手製作的,價格不菲的程度令人咋舌,當他知道她就是當年那個順手牽羊拿走這條繼承人項鏈的女人時,他也不知怎的,就想讓她一直帶著。
可她明明不知道這條項鏈的貴重和背後的意義,她也只是因為他的話,而不敢弄丟它。明明只是輕輕細細的聲音,卻如同春天乍然劈響的落雷一樣,強烈的震撼了他。
她似乎總是這樣,之前也是,為了去找被她不小心弄壞了的水晶,而去跑到馬路中央撿取照片,和這次一樣,似乎根本沒有想過後果。
她似乎總是受傷,而且是因為他的關係,之前差點被車子撞到劃破了手臂,前段時間又發高燒,前兩天又崴到了腳,而如今更嚴重,肩膀上的傷口幾乎是血肉模糊。
白傾曉,他的世界似乎從這個女人闖入以後,便變得有些天翻地覆起來。
「咳,宸,你怎麼啦?」白傾曉看他一直緊緊的盯著自己,眼裡還裹著炙熱,裡面的光亮更是一會明亮一會暗沉的,看的她脖子後面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沒事。」凌東宸拉回了思緒,抿了抿唇,也不讓她在拒絕,直接將睡衣給她換上,然後放平她躺在了大床上,又快速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束縛,鑽進了被子裡,輕輕的摟著她,小心翼翼的避開著她的傷口。
「很疼嗎?」白白的月光照耀下,他凝著她微微蹙眉的小臉,柔聲的問。
「不疼了。」白傾曉搖了搖頭,只覺得被他這樣緊緊的逼視下,她肩膀的傷口處忽然有些灼燙和酥癢。
「以後不准做這樣危險的事,明白嗎?」凌東宸眼裡帶著一絲笑,將她的下顎執起,手勢輕柔,雖然是帶著命令的語氣,但口吻卻令人聽起來格外的心悸。
「嗯,以後都不會了。」白傾曉點了點頭,月光灑射在她臉上,襯著漆黑的長髮,愈加顯得膚若凝脂,極其誘人。
他低頭,似乎是獎勵她的乖巧,含住她的唇吻了吻。
「宸……」白傾曉猶豫了下,腦袋瓜在他懷裡拱了拱,還是咬著唇喚出了他的名字。
「嗯?」凌東宸一直都沒有閉上眼睛,這時聽她在喚著自己,不禁低下頭去看著她,等待著她的下文。
「其實今晚……」白傾曉只覺得被他這樣盯著,心跳不爭氣的又開始加速,忍不住歎息,想要說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別過小臉去,閉上了眼睛,嘴裡咕噥著,「算了,沒什麼,好睏啊。」
其實她想說,今晚在後台,她就站在休息室外,他和溫馨之間的對話她都一字不露的聽見,兩人親暱黏在一起的身體,她也全部納入眼底。
可她不敢問了,她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即便是在心裡早就已經有了認知,可還是不敢,也許是因為他在她受傷後表露出來的關心吧,讓她又隱隱的升起了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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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傾曉活動著筋骨的從床上爬起來,聽著浴室裡嘩嘩的水聲,準備先去更衣室裡找一件凌東宸的衣服套上。
因為昨晚凌東宸給她換上的是吊帶的絲質睡裙,可能是礙於她肩膀上的傷口,可她不能就這樣回到客臥裡換衣服啊,被尼諾看到了,一定又會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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