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略,你又想幹嗎?」正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時,隨著一聲低沉有力的低喝,一隻強勁的手臂,伸出過來,將韋略一把扯開了。
大家的目光齊唰唰地看去,原來竟是總統大人駕到了。
「韋略,以後不准你再碰她!」華徹拉起蘇朵拉,聲音淡定,卻透著凜冽的殺氣。
韋略沒有說話,所有人也跟著立即禁聲。
「舞神,以後訓練的時候,我不希望看見閒雜人等在這兒!」雖然在場的人也有藥師,但是誰都懂華徹的弦外之音,那就是不希望韋略出現在蘇朵拉的面前。
「好好好,我是閒雜人等!」韋略突然乾笑了幾聲,那笑聲裡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楚,然後轉身大步走了。
「哇——!」如受委屈的孩子見到母親般,蘇朵拉再次撲進華徹的懷裡,傷心地哭了起來,其他人則自動隱身了。
「別哭,有我在呢。」華徹拍拍她的背,語氣如三月裡的微風一樣,溫柔舒適。
感受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的柔情蜜意,蘇朵拉更緊地粘在華徹的懷裡,那種深深的依戀,在她的心裡油然而生。
真希望時間就停在此刻,他的總統永遠也不會被別人搶走,他的懷抱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別哭了,回去吧!」華徹輕輕地推她,溫柔地拉起她的手,但往外走。
望著華徹那俊美的面部側線條,她的心被幸福灌滿了。但幸福的感覺也只維持了那麼幾秒鐘,一想起自己已經……
她覺得無顏面對華徹了,不由得別過臉,裝著欣賞窗外面急弛而過的風景。
這次因為有她在的緣故,沒有坐到副駕駛座上的華徹,也一起坐到了後座上。
「還因為韋略而傷心麼?」
一聲淡淡的詢問,傳進正在看窗外風景的蘇朵拉的耳朵裡,她不得不轉過頭來,湛墨湛墨的眸子,淚花閃閃的望著華徹,朱唇輕啟:
「不是!」
「那是為什麼?」
華徹的寵溺與柔情,讓她越發覺得羞愧,她還有什麼資格去愛他?
見蘇朵拉不說話,華徹也沒有逼她,而是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小手。他手心上的溫暖,傳到蘇朵拉的手心裡,讓她真想撲進他的懷裡,向他哭訴一切。但是,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逃避地將頭轉向窗外。
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語地回到了總統府。
進到大廳,韋韜那傢伙,竟然大咧咧地坐在沙發裡。看見華徹走進來,立即站起來,將放蕩不羈的神色一斂,朝華徹微微彎腰。
「什麼時候來了?」淡淡地問了一聲,華徹坐下來,也示意韋韜坐下來。蘇朵拉因為心裡的疑惑,她瞳仁放大數倍地瞪著韋韜,希望能從他的臉找到確切的答案。
也許是感覺到了蘇朵拉那燒人的目光,韋韜三五不時地瞟向蘇朵拉,眼神裡閃著猥瑣的光。但當他望向華徹時,卻是極嚴謹而正色的。
這傢伙真會欺上瞞下!
如果她那天晚上遇到的人是韋韜,他一定會那樣做的。這是她從韋韜的臉上讀到的信息。
但那天晚上在總統的房裡的人,會是他嗎?他有可能在總統的房裡嗎?
見兩個男人已經在火熱地討論起國家大事了,她只得轉身往房裡走去。如果真是韋韜的話,那麼,她打死也不會跑到韋韜面前承認的!
「蘇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您就不必再上樓了吧。」剛走了幾步樓梯的蘇朵拉,便被管家叫住了。她只得轉過身,重新走下樓。韋韜和華徹也和她一起坐到了飯桌前,老總統和夫人今晚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華芙也貌似不在家,據她的觀察,如果她在家的話,那麼韋韜前腳剛踏進門兒,她就會從樓上跳著笑下來,拉著韋韜的手臂撒嬌。她的臭覺似乎比獵狗還靈敏,但只限於對韋韜的氣息反應迅速。
所以,今晚這一頓晚餐就只有華徹、韋韜和她。
一頓飯下來,韋韜總是有意無意地拿眼瞟蘇朵拉,那神色,簡直就是想誘拐她。害得本來就心情鬱悶的她,胃口更加不好了。
而華徹隔三岔五向她投來的意味深長,貌似關懷的眼神,更讓她壓力重重的。
她隨意扒了幾口飯,便找個借口,早早地逃上樓去了。
回到房裡,才發現連房裡的空氣似乎也壓抑到了極點,她走到窗口,無精打彩地推開窗門。
一道閃電讓她嚇了一大跳,接著便是隆隆的雷聲,雷聲過後,雨就跟著下來了。她將頭伸出窗外,讓夾著雷雨的風,吹在她的臉上,突然覺得這場雨極哀婉。
喵喵喵!
似乎是貓的叫聲,國難自從那天被韋略嚇走了後,就再也沒回來過。總統府這麼大,想也餓不著它,所以她也沒有去找它。
此刻在嘩啦啦的雨聲中,卻彷彿聽到了它的叫聲。是她聽錯了麼?她再凝神細聽了一下,果然是有幾聲貓叫。
「國難,國難,你在哪?是你在叫嗎?」透過陣陣急促的雨,她扯開嗓門大聲地喊。她的窗口下面,植了一排美麗的百合花。想必國難就在那百合花叢中,她將頭再往窗外伸出去一點,拚命瞪著眸子,希望能透過風雨,藉著路燈看見國難的位置。
國難果然是在那叢百合花中,它此刻正躲在一株盛開的百合花瓣下,瑟縮著身子,抬頭望著她的窗口,不停地哀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