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天將你們帶到這裡,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那髮絲有些泛白的威武之人,帶著幾分笑意,對著前方排排站的三個高矮分明的孩子們說著。
「父皇有事就直說,我們聽著。」最高的那男孩,很不耐的回著高坐上的人。
「好好,瞧你急的,銘兒如果年老的父皇將皇位傳與你,你有何想法?」男子神色認真語言清淡的問著小的冷素銘。
「我不同意,我不喜歡呆在一個地方,沒有自由!」那最高的男孩,冷素銘是這樣回答的。
「那可以讓你隨時出去呢?還不願意嗎?」
「不願意,隨時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那還得看情況,孩兒不是那種放著事情不管,瞎胡鬧的人,要的是長久的自由與瀟灑,像雄鷹一般的翱翔天際,而不是做籠中之鳥。」小冷素銘一臉憧憬的說著,似乎眼中已經出現了雄鷹皎潔流暢的身形。
「列兒呢,讓你當皇上,你願意嗎?想得到什麼就可以。」老皇上又問著中間的小冷西列。
「不當,沒意思,我要到天涯海角,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才不在宮裡呆著。」冷西列嘴巴一歪,一副你要是要我當,我直接消失掉算了的模樣。
高坐上的人,有些苦惱了,兩個看到的小子,既然都排斥著皇宮,還真是不得了了。
抬眼中看著一臉期待,等著被問到的冷亦連,心中猶豫了,最小的這個,會不會和前面兩個一個鼻子出氣,全部要扔下自己生活的地方,遠去呢。
「連兒呀,要是讓你繼承父皇的衣缽,你願意嗎?想嗎?」高坐上的人還是開口問著同樣的問題,只是表述的對象不同而已。
那小傢伙咬了咬手指,思索了一下,小心的說著:「父皇覺得連兒可以嗎?我喜歡呆在宮裡面,這裡面很漂亮,人也很多,還有母妃,有父皇和其他的娘娘,我很喜歡他們。」
高坐上的人明顯的興奮了,急著說:「連兒聽話,曉得利害,心疼人,對自己家人如此,對百姓亦然,你只要好好努力就會做得很好的。」
「對,連兒,你要是做了皇上,哥哥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會隨時回來看你的,哥罩著你。」冷素銘繞過去拍拍冷亦連瘦弱的肩膀,很豪氣的說著。
「三哥也是!」冷西列也舉手錶彰著。
冷亦連歡喜的笑著,他可以當皇上,是母妃一直掛在口中的,沒想到真的遇上了,而且哥哥們也這個關愛他。
高坐上的人用眼睛輪著看這兩個放棄江山的兔崽子,見風使舵的模樣,很想上去踹幾腳。
又看看還這般小的冷亦連眼中滿是心疼。
要是他的心腸硬一些,就來個硬的,將老二綁了當皇上,可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皇上,做得也是悲劇,他不能成為謀害孩子的劊子手,一切都是出自本願好。
「好了,父皇的問題問罷了,記住,今天的事情不許多任何人說起,包括母妃也不行,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聽見沒?不然到時候就不能順了裡面的意思了。」高坐上的人站起身子,往下面走來。
掃視了自己的孩子一番,一個一個拍一拍肩膀,以示鼓勵。然後負手而去。
「連兒,你要好好表現哦,哈哈,哥哥一定會照顧你的。」冷素銘認為自己已經擺脫的當皇上的威脅,心情好的不得了,又對著冷亦連說著。
不久之後,老皇上暴病駕崩了,留下的聖旨,便是三兒子冷亦連為下一位皇位繼承人。
一直以來,冷亦連都努力的很辛苦,大多都是兩個哥哥的幫助和鼓舞,才走過來的。
冷亦連不語了,應為他又發現自己離不開哥哥的鼓勵,因為他們是他的目標。
「母妃,你說我要是當時說,不願意,你說我還會是皇上嗎?」冷亦連傻傻的笑了笑,說著不存在的假設,接著又說:「母妃,你說要是二哥首先就說同意,還會有我回答的餘地嗎?」
聽故事的人,魂魄彷彿已經不在身體裡面,木木的望著別處,手抓的緊緊的。
難道真的是她錯了,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她根本就不知情,要是一開始就說出來,就不會發生這一切了。
太后此時的腦袋疼痛的厲害,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母妃,你為什麼要對大哥不利?要是大哥不受害,我現在就可以和二哥,三哥一樣,在宮外逍遙自在了。他們為了我也錯過了許多,你說是不是。」冷亦連就那樣不停的自己說著,就像對著空氣一般。
太后癱軟的倒在地上,眼中淚水流轉,腦海中閃現一句:「還真的是多餘!」老皇上閉眼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這樣說的。
當時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錯誤的理解成,他們母子兩人是多餘的,就那樣帶著忌恨生活了這麼多年。
「母妃,人世間不管做過什麼,都是會有漏洞的,最終便是紙包不住火的,為什麼讓人生充滿罪惡感,睡覺能夠安穩嗎?」聲音又起。
「這些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太后找回一絲直覺似的,掙扎著問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點是母妃做了。」淚水再一次滑落臉頰,冷亦連就只剩下嘴巴能動了。
「你要是嘴軟的直接和母妃說了,也許我會安穩的等著你即位,可是誰又知道接下來的一切?」太后抱著自己的雙腿喃喃的說著。
太后還是娓娓道來了自己的那些錯事,沒有懺悔,也沒有慚愧,就彷彿和一個自己很信任的人道著自己的心事和秘密。
那老皇上的死,不是偶然的,而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
當時的太后還是很得老皇上的喜愛,然而喜愛並不表示,她的孩子就能是儲君,所以那野心讓她瘋狂了一把,結合著自己的親人,找到了民間的神醫,進宮當御醫,要他研製一種可以迷惑心智的藥物,迫於勢力的壓迫,那神醫認了,研製出了那種可以迷惑心智的藥,當實施了手段之後,神醫的利用價值自然是到頭了。
老皇上並不知道自己被蠱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日益消弭,所以他抱著一種試探,也是一種托付,集合了自己的幾個兒子,準備後續的繼承人選。
老皇上駕崩了,妃子傷心過度,發威宣紙,處死那無用的神醫,其實是一個除之而後快的借口,可是兔子怎麼會贏得過狐狸呢,神醫一家便斷送了幾條人命。
那神醫便是丘雲深的父親,丘雲深知道事情的部分,對朝廷很憤恨。
人世間的緣分似乎很巧合,現在發現這些的既然也是丘雲深。
最開始的那場墜崖事件,她本來沒有殺意,只是自己的一次親身經歷,勾起了她的邪念,當然其中還包含著她的哥哥的教唆,指明這些皇子對於她寶貝兒子的威脅。
所以在出外打獵的時候,他們買通了專人,對大皇子的馬車做了些手腳,連人帶車的摔如山林,也就來個死無對證。
後來她一直暗自策劃著要將冷素銘處理掉,可是他總是出外,根本就不見蹤影。
所以一直拖到現在,要是冷素銘按照她的安排答應和她選擇的女子成婚,也就不會這般麻煩。
這一天似乎非常的難熬,冷亦連就那樣呆呆的望著前方,卻似乎眼中什麼也看不到。
青州
馬兒繼續奔馳著,前面的地面上似乎躺著一個人,受了傷的模樣。
噓……
琥珀穩住馬兒,往那個躺著的人探去,坐在馬背上看不太仔細,所以她躍下馬背,將那倒地的人翻過來一看,不禁尖叫起來:「啊,王妃!」
四周看看,怎麼會成了這般模樣,她雖然不太喜歡王妃,可是王爺喜歡,自然也就不能怠慢了,米莉和許多碩天的女子不同,即使米莉此時換身泥忽忽的,可是琥珀的法眼一瞅,也認得出。
「怎麼回事?那人是?」莫行不一會便追了上來,問著蹲在地上焦急的琥珀道。
「快過來,是王妃,看看怎麼樣了,氣息很微弱。」琥珀將米莉的腦袋讓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對著莫行說。
莫行眉頭一緊,拉過米莉的手腕探了探,眉頭更深了,情況真的是糟糕透了。
「將王妃擺正,要輸些內力給她,她現在是體力透支,加心力交瘁,而且還有了身孕。」莫行將米莉緩緩的拉起,琥珀一旁扶著,然後運氣,給米莉傳輸著。
輸入之後,又探視一番,覺得不行再繼續,這樣來回了很久,莫行已經滿頭冷汗,臉色有些蒼白了。
「給王妃喝口水,快!」莫行擦著汗水,鬆了一口氣的對琥珀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