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蓮摀住火辣辣的臉,無法相信的看著他。
往日那溫和的目光已經不在,責備,怨恨堆積在臉上,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到底還是不是她的哥哥,為什麼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點家人間的關懷。
父親已經死了,難道他就一點也不感到傷心嗎?
從來都沒有打過她,甚至一句狠話都沒有對他說過,這一次居然——
跟千赦欣說?就因為個人的矛盾,就不顧父親的死,不顧兄妹的情誼,不顧整個家了嗎?
「白依鳴,你瘋了嗎?」白依然大吼,將妹妹拉到身後。
從來都只有他們間的相鬥,這一次居然因為跟千赦欣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打她,這還是一直將妹妹捧在手心裡的白依鳴嗎?
「瘋了,我是瘋了,千赦欣一直窺視我們的產業,讓他進來也就算了,居然還跟他說這說那,你是想把整個白家都送給他嗎?」白依鳴依舊怒火沖天。
「我,我,二哥,我……」
「千赦欣窺視我們的產業?」白依然不禁而笑,「應該是你窺視他的產業?窺視白家的產業吧?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天,你將經手的產業全部放到自己名下,要不是爸對你心存芥蒂,整個白家就是你的了。」
「白依然,你不要胡說八道,簽到我名下的都是經過爸同意的!」
「爸同意的?現在他已經走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最好不要讓我知道這件事是你幹的,不然,就算是親兄弟,我也會痛下殺手。」
白依鳴也笑,靠近他一步,「你不戀兄弟情誼,你以為我就會手下留情嗎?千正浩是龍頭老大,你現在的身份應該跟千赦欣走的最近,要是讓我知道這件事有你的參與,我也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你血口噴人,我現在就替爸好好教訓你!」白依然說著已經舉起拳頭。
白依蓮見識不妙,忙抓住他的拳頭,「大哥,二哥,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你們就一人少說一句吧!」
「怎麼少說!他分明就是想把我送進監獄,成為白家唯一合法的繼承人!」白依然還是松不了這口氣。掙開她的手繼續說。
「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要是沒有做過,又有什麼好怕的?」
「白依鳴,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
「大哥,不要,二哥,你快走啊!快走啊!」白依蓮拉著大哥,可是力氣懸殊,根本攔不住,偏偏二哥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幹什麼幹什麼啊?」這時候白母來了,她兩眼紅腫,腳步無力,抽開梁昕攙扶的手,跑過來就拉開白依鳴,「你們爸還屍骨未寒,你們就在這裡吵起來,你們是不是嫌事情還不夠多啊?」
兩人都沉默了,白依鳴看了妹妹一眼就走了,白依然拉著妹妹上樓去。
「到底怎麼回事?」白依然一進屋就問。
「大哥,殺人兇手很有可能是暗夜來的人,要抓住她一定要借住千赦欣背後的力量,我只是想盡快抓到兇手。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的二哥,會突然打她一耳光。
「小妹,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你在家好好照顧媽。」
「大哥,二哥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他跟千赦欣到底有什麼過節?」
白依然腳步一頓,「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合作這件事吧,他不相信千赦欣。」白依然目光有些偏轉,眼皮微微垂下。
為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只怕不只是這樣吧,看來要抓到兇手,一定要總頭老大幫忙了。
暗夜外殿,灰黃的色彩籠罩,冰冷的氣息散佈在空氣中,凝結了所有人的心跳。
藍姐,蛇蠍,夜風,鴿子,布谷,麻雀分別站著,她們的身後也站著暗夜各方精英,從來沒有哪一刻見到過如此大的陣勢,總壇內外都站滿了人,只等著座上之人發話。
暗夜尊主一動不動的坐在珠簾內,,只看到那灰白的鬍鬚被風輕輕撩動,及其全身散發出來的威嚴霸氣。
「從今天起,暗夜所有分壇全部撤離,未經傳達,不得以暗夜身份出現,更不能跨進總壇半步。」藍姐大聲說。
當著尊主的面,她的命令就等於是尊主的命令,下面人雖沒有回話,但是牆上的紅綠燈已經有了顯示。
上面是紅,下面是綠,紅則否,表示即將會有血光之災,綠則是,表示生命的延續。
太大的聲音會引來麻煩,暗夜就是害怕被人盯上,才推用這樣的儀器設備,它不需要任何的裝飾,只要有人在它設定的範圍內,無論功力有多深厚,都能判定他心裡的所想,若不是這樣,分壇的人也不會出現在總壇,如此機密的地方。
讓所有人驚奇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有看到夜寒,任務再重要,這一次會議也應該來啊,尊主怎麼一句話也不說,難道還不知道夜寒沒有在?
這樣的話,藍姐也應該知道啊。難道這就是她的特殊?
綠燈突然一閃,一個掌印也飛了出去,「哧——」一個人口吐鮮血,當場斃命。
眾人心顫,便又聽得,「還有誰有意見?」
下面一片安靜,就連呼吸聲都難以聽到。
他冷漠的目光一掃,「你們都很奇怪,夜寒為什麼沒在吧?未完成任務的人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吧?」
「什麼?夜寒她死了?」夜風無意說出聲來,即使小若蚊蟲,在安靜的殿堂依舊清晰可聞。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夜風的心猛地一抽。
前面那道刺骨的目光遲遲沒有移開,他到底想幹什麼?要殺就快點動手,死與不死對她來說根本無關緊要,她最想知道的就是有關夜寒的生死。
「夜風留下,其他的都給我出去吧,咳咳!」
擔心的事居然沒有發生,但是單獨召見她,到底是為什麼?帶著疑問依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