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天已黑透。雖是炎夏,山洞裡,夜間的溫度,卻仍是有些寒冷。好在,兩人都是內功護體,所以,並不怎麼覺得冷。
山洞裡黑黑的,甚至,能聽到外面,谷中野獸的嘶吼聲。
寒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掏出幾顆拇指大小的明珠,起身,擺到洞壁上懸掛好。然後,拍拍手回到蓮無邪身邊。
「月兒,你在害怕。」蓮無邪笑看著她,低聲道。他沒有想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人,會害怕野獸。
「切!誰……誰……說我怕啦。」寒月本想理直氣壯的反駁,可是,說到最後,還是有些底氣不足。以前在島上,有大師兄陪著,她自然是不覺得。可是,在這什麼『無回谷』中,誰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野獸會不會突然衝進來啊。
不行,她得把洞口封了才行。
想著,起身,朝洞口走去。
「月兒,這麼晚了,你去做什麼。」蓮無邪擔憂的喊道,這丫頭,這麼晚了,不會是還想要出去吧。她不是害怕麼?
寒月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無語的道:「蓮無邪,你是不是害怕我走了,丟下你一個人在這兒啦。放心好了,我才不會呢。我去將洞口封了,不然,晚上我會睡不覺得。」
說罷,走至洞口。探出半個身子,朝洞口外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蛇鬼亂神,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可是,她這一口氣還未松完,就見一黑影從身後出來,嚇的她失聲尖叫。
「月兒,你怎麼了?」蓮無邪奇怪的問,「幹嘛尖叫啊,嚇我一大跳。」
「喂,我說,蓮無邪,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啊。這黑不溜瞅的,你跑來做什麼啊。」寒月回頭狠狠的盯著他,沒好氣的吼道。
「我只是擔心你啊,所以才過來看看。」蓮無邪說的十分委屈,只差沒從眼中擠出兩滴眼淚來啦。
寒月無語,一把將他推開。可能沒有顧忌到手上的力度,碰到了蓮無邪身上的傷口,只見蓮無邪痛的悶哼一聲,腳步不穩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撞到洞壁,這才停下來。不過,又是一聲悶哼。傷口好像也崩裂了,絲絲血跡,將青布衣衫都染濕了。
蓮無邪俊眉漸漸擰緊,寒月卻似毫無察覺,在洞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大約一刻鐘後,這才面帶微笑的走回洞中。當看到蓮無邪痛的皺成一團的俊臉時,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蓮無邪,我說,你這是怎麼弄的啊。我才離開一會不在你身邊,就變成這樣啦。」
「嗯哼……」悶哼一聲,算是回答那沒有同情心的小女人,他的王妃,聞人寒月。
「哎呀,別這樣嘛。來來來,讓姐姐幫你看看。是不是傷口又出血啦,說了要你小心的嘛,怎麼這麼不聽話。」看看,說的這是什麼話。還自稱姐姐了呢!蓮無邪氣的只差沒有吐血了!
只是,當冷靜下來時,他嘴角慢慢勾起一縷淡淡的優雅的笑弧。不久之後,每當想起她這一夜所說的話,那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成為一種痛苦痛苦而甜蜜的回憶。原來,他的王妃,也有調皮可愛的一面。也,只有在那一夜,她對她坦承以待,毫無保留。
「你……還不是你害的。」蓮無邪無語的盯著她,那雙漂亮神秘的紫眸,似是帶著委屈和控訴。
「怎麼會?」寒月驚訝的抬眸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明明知道你有傷在身,怎麼可能會害你。一定是你騙我的,哼!別以為我會上當啦。而且,我剛才明明在洞口設修羅陣,怎麼會害你呢。那是用來保護我們不被這谷中的野心獸騷擾,好不好。」
這——
蓮無邪痛的呲牙裂嘴,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什麼形象,什麼氣質,什麼風度,什麼身份的,統統滾到一邊去吧。
「脫衣服——」寒月看著他,不容置疑的道。
啊——
「咳咳——脫……脫……脫衣服?」蓮無邪嚥了嚥口水,差點被口水嗆死。「為什麼?你……你……你想幹什麼?」
「你認為呢?啊!」寒月故意裝出一副女流氓的樣子,彎下腰,那張絕美的臉,幾近碰到蓮無邪那張俊美的臉上。「嗯啊,好聞。白梅香……」
罷了,還調皮的舔舔唇,往他身上靠近了幾分。
蓮無邪喉結上下滑動……舔了舔唇,只覺口乾舌燥,有股暖流集聚下腹。
「你說,我想做什麼呢?」寒月笑嘻嘻的逼近他,「是要我親自動手呢,還是你自己動作。嘿嘿……」
「我,我……」
「喲,我們睿王爺不害羞啦!來嘛,又不是第一次嘛,怕什麼。嘻嘻……」說罷,一雙纖纖玉手,伸向蓮無邪,不顧他驚訝的目光,探向他的衣襟。嫣然一笑,笑的極其嫵媚,極其惑人。
「還……還是我自己來吧!」若是別人看到寒月那樣的笑,本該是迷的不知今夕何夕才是,可是,蓮無邪卻是嚇的心驚膽顫的。「懾魂魔眸……」天啊,她竟然對他對懾魂魔眸。
「嘻,你也知道呀。」寒月並不覺得害羞,或不自在。笑嘻嘻的在他身邊坐下,「你以為,懾魂魔眸,只有你會用呀。我也會噢,只是,沒有你的那麼純真罷啦。」
「月兒,你對多少人用過這個……」
「不多少呀。就只有你和大師兄呀!」寒月坐在他身邊,單手托腮,望著他。「嘻,好像對你們都不管用喔。大師兄那不管用,你這兒也不管用。唔,我是不是練的太失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