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帝都,睿王府。
『昭雪閣』,趙昭雪,一改往日的驕縱,面露擔憂的朝門口張望。似乎,是在等人。只是,睿王爺不在府中,不知她等的是誰,等的是何人,竟讓她如此焦慮,翹首以盼。
「昭雪夫人,她回來了。」貼身侍女,小倩小跑著走到她身邊,福了福身,在她耳邊悄聲耳語道。
「回來了?」 趙昭雪聲音不禁拔高了幾分,「那她為何不來見我。」
「這個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小倩退離几上,聲音低低的道。
她也不明白,為何,昭雪夫人這兩天,天天打聽王妃的侍女,雯沁的消息。昭雪夫人,不是一向都與王妃不和的麼?雖然,王妃人很好,不和她爭。對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就過了。
從不與她計較!真不明白,王妃這樣好,昭雪夫人為何還要和王妃爭個高下,爭個你死我活。雖然,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的成份佔多啦。
「叫她來見我!」趙昭雪不容置疑的說道,又恢復了她那驕縱跋扈的性格。
「是,昭雪夫人!」
這些天來,她一直坐立不安,不知,事情到底進展如何了。那個人,那個對她極具威脅力的人,到底怎麼了。
王爺這些天也不見人影,不知去哪了。不過,據說,王爺和那個人不在一起。所以……
就在她坐立難安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在房中響起。「不知昭雪夫人找我有何事?」一身藍色衣裳的雯沁冷冷的道,聲音冷冷清清的,就如她身上那件藍色的衣。冷冷的,讓人難以親近。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她的行蹤,她的弱點,可都是你告訴本夫人的。現在,在本夫人面前做這副模樣做給誰看呢!哈哈……她又不在,你怕什麼。」趙昭雪握住茶杯的手抖了抖,然,當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人時,膽子又壯不了少。面帶嘲諷,譏諷的道。
哼——
一聲輕輕的冷哼,算是給她的回答。
「雯沁,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裝呢。我知道,你是恨她的。那麼,我們既然目的相同,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何不合作呢。」趙昭雪站起身,走過去,狀似憐惜的撫過雯沁的臉。臉上的笑,極是燦爛。
然,也帶著冷冷的諷刺。
什麼忠誠,也不過如此。若是真的忠心於那人,又怎會將那人的弱點告之於她。還幫她出主意……
「昭雪夫人,請自重。」雯沁退開一步,面無表情的說道。「是,我恨她。可是,你可能想不到吧!就算是你我請了那麼多的人去,她依然毫髮無損,反倒……」哈哈哈……給了他們兩培養感情的機會。
真是諷刺啊!她若是因此而和睿王爺蓮無邪在一起,那麼,大公子呢?那在眉宇間有些深深的憂愁,卻只有在見到她時,才會悄悄散去……他,該怎麼辦呢?
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怎麼忘了呢。她那樣……的人,又怎麼能忍受,別人因她而受傷,而無動於衷呢。呵呵……竟然給睿王爺製造了機會。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欠別人的人情啊!她常常說,欠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欠人人情。而且,還是感情!
「反倒怎樣?」趙昭雪不由自主的追問。
「沒什麼!奴婢知道的都說了,既然連老天爺也站在她那一邊,幫她。那麼,奴婢不會再費心思去……要做,昭雪夫人一個人去吧。奴婢不再奉陪。」這一次失手,聰明如她,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只是,愛憎分明的她,會怎麼做呢?
是揭穿她,從此將她趕出睿王爺,永生不相見。還是,假裝不知,原諒她,繼續將她留在身邊呢?
這些,她都不得而知。
「什麼?」趙昭雪大驚,冷冷的盯著她。良久,才吐出一句,「你的意思是,你不會再幫我了?那,若是這一次的事她知道,你是不是會把本夫人抖出來。」
她怎麼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一定要在事情未發生前,將它扼殺在萌芽之前。
「哈哈……怎麼,昭雪夫人現在怕了,是想殺人滅口麼?」雯沁嘲諷的笑望著她,「你以為,就憑你,能將奴婢如何。你別忘了,奴婢不管怎麼說,也是跟在王妃身邊的人,論武藝,絕不低於昭雪夫人,或許,會更勝一籌。」
雯沁面帶諷刺的盯著趙昭雪,一字一句道。「你我這一次請的人還不夠多嗎?況且……」她還親自出手,還是沒有,沒有……
那一天的恥辱,她雯沁又怎麼可能忘得掉。她又怎麼會,將那些不堪的記憶洗去。她恨她,所以,就算是痛苦,也不願洗去那些骯髒的記憶。那些骯髒的記憶,在時時提醒著她,她對她的恨有多深!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不幫我,我怎麼……」
「那是你的事,以後,別再為這事來找我。」雯沁冷冷的看著她,道:「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牽扯。以後,你怎樣對她,都不關奴婢的事。奴婢既不會幫她,也不會幫你。」
不幫趙昭雪,是因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不幫寒月,是因為,她現在是恨她的。對她,只有恨,只餘恨!
「你……你就不怕本夫人,把你的所作所為都抖出來麼。」趙昭雪還在努力說服於她,「你認為,如果本夫人將這些事情全說出來。王爺,還會容你。聞人寒月,還會容你。還會將你當姐妹來待!」
「請便。別忘了,這事,不止奴婢一個人有份。如果昭雪夫人聰明的話,知道該怎麼去做的。她……你還是省省心吧。想想怎麼迷惑王爺,才是你最重要的事。你最好是祈禱,你所做的這些事,不被王爺查出。」
說罷,轉身,離去。留下恨的牙癢癢的趙昭雪在那恨恨的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