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 梨花落盡成秋苑 口不對心
    見她的神情,夜靈微微蹙眉:「你知道聖教?」

    夜靈想想不奇怪,自從自己走後,慕容蕪常與江湖人混跡已不是秘密。

    慕容蕪望望前面巷子,似乎沒了動靜,夜靈才帶她小心閃身出來,他看看她,歎息說:「先去我那裡好了。」

    慕容蕪微微蹙眉,她知道她現在無處可去,回到慕容家顯然是下下之策。

    望望天色,深夜無邊,她只得點點頭:「好。」

    …………………………

    兩人一路而行,城郊林間,有林風簌簌,慕容蕪微微瑟縮,夜靈看她一眼,解下身上外披,披在慕容蕪身上。

    襲身而來的融融暖意令慕容蕪呼吸一滯,這種感覺,竟是有些許驚訝於恐慌的。

    驚訝什麼?恐慌什麼?她說不清。

    她抬頭看他,夜色融進他的雙眸,月光令他的眼睛看上去如同墨色潤玉。

    究竟是怎樣的人,才可以有這樣的目光?

    「看我做什麼?」夜靈輕輕說。

    慕容蕪平靜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沒有人見過你的真面目?」

    夜靈的腳步頓了頓,月色照人,枝葉散出沙沙的響動聲。

    夜的光華流過他的眼底,許久,他方驀然道:「有……」

    這倒是出乎慕容蕪的意料,她實在想像不出,如此固執、彆扭的一個人,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見過他的臉嗎?

    「為什麼那個人可以?」慕容蕪追問他。

    夜靈卻不開口。

    「算了,我覺得……我實在太過強求了。」慕容蕪有點無奈,「玉之對我說,他會處處學你,那麼……他對女人的態度和看法,是不是也是學你呢?也就是……」

    她望望他,苦笑:「你們同樣覺得女人是不能相信的人,所以……永遠不要坦誠相待。」

    融融水眸落了滿目月光,蒼涼哀傷。

    夜靈眉心一皺,深深看著她:「蕪兒,你明知道不是這樣……」

    慕容蕪笑道:「可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這個……而已……」

    「我……」

    「你有你的苦衷嘛……我明白。」慕容蕪深吸口氣,望著前方,「到了……」

    不遠處,小木屋在山霧中似一副絕美風景畫。

    慕容蕪回頭一笑:「反正你和他一樣,都有著各種苦衷,而好像只有我……是應該應分的承受這一切,對不對?」

    她說完,轉身而去,夜靈叫她:「蕪兒……」

    她只是向前走,不再回頭……

    一夜,慕容蕪其實並未安睡,她輾轉難眠,火女……聖教……江岳山……

    她忽然想到江岳山寫過一封信給她,而她並沒有看,此時想像,會不會那並不僅僅單單是一封傾訴之信,上面也許有威脅?或者警告?

    夜靈才剛露面而已,誰又會對他如此快的就起了殺機,又能立即令聖教火女出手的?她想到這,心裡涼絲絲的,她猛地坐起身,半夢半醒間才發覺天色濛濛亮了。

    她揉揉額頭,這一夜好亂,她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

    她打開房門,一片清新之氣撲面而來。

    慕容蕪感到身心舒暢,清晨山風果然令人神清氣爽……

    遠遠的一個人長衣短笛,站在山腳下幽幽吹笛,笛聲悠揚悅耳,似山泉謝落,泠泠動聽,又似曠遠夜空,冷意襲襲。

    慕容蕪心情忽然跟著笛聲起起落落,適才寧靜的心,片刻便亂了。

    她甚至開始心情煩躁。

    身後有人忽然拉住她:「不要聽。」

    她回頭看,只見夜靈一身青衣,目光糾結的望著山腳下的人;「她是火女……」

    火女?那是女人?

    夜靈將慕容蕪拉進屋內,慕容蕪心情依然不能平復,夜靈又帶著她到內堂,笛聲弱了很多,慕容蕪的心也似乎漸漸靜了下來。

    「好點了嗎?」夜靈說。

    慕容蕪點點頭:「到底怎麼回事?為何火女會糾纏上你?」

    夜靈看看她,笑了:「恐怕糾纏上的不是我……是你……」

    「我?」慕容蕪更加不解,「你不是說,是為了引你出來?」

    「是這樣沒錯。」夜靈看著她,意味深長的說,「可為什麼引我出來?你可曾想過?又是誰想引我出來?」

    他這樣說,似乎是心裡有數了。

    慕容蕪不想兜圈子:「你說就是了,幹嘛叫我猜來猜去?」

    她還是這樣的性子,片刻等不得人。

    夜靈道:「江岳山在聖教之中……你是知道的吧?」

    江岳山!提及這個人……慕容蕪心裡格外彆扭。

    他是個自己以為足夠瞭解,卻發現無法理解的人。

    他的許多行為,許多想法似乎都和別人不同,很激進、很極端……

    「我知道……也聽說他成親了,這很好……」慕容蕪輕聲說。

    「這不好……」夜靈看著她,「你可知,那天目老人之女,在練一種邪門功夫,其實……根本不可以有男歡女愛之事,而我聽說,在她練成之前,江岳山可有侍妾伺候,他……也便沒什麼顧慮了……你明白我說什麼嗎?」

    慕容蕪心裡一顫,她怎麼不明白?

    夜靈的意思是,江岳山如此大張旗鼓的誘出夜靈,興許只是為了逼她而已!

    因為江岳山瞭解她,硬來,定是無效果的,而她的致命點,江岳山以為便是夜靈了吧?

    他沒有以為是白玉之,是因為他曾親眼看著慕容蕪為夜靈而人比黃花,而黯然心碎。

    所以,當他聽說夜靈尚在人間,他的目標就是夜靈。

    「江岳山瘋了……」慕容蕪直覺,這件事會鬧大。

    聖教之威望,好比便是江湖上的天下之主。

    「他本便非有俠義心腸的俠……他的刀法亦不見得有多麼精妙,之前不過繼承了父親的刀法和名號而已……」夜靈負手而立,抬頭仰望流雲悠悠。

    「所以……他一旦得勢,便會……喪心病狂?」慕容蕪不想用這麼嚴重的詞來形容江岳山,可是……她想到他曾經極端的行為,卻只怕之後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靈回頭看她,亦點點頭:「不錯……而且我怕是不止我……玉之……也免不了遭到他的陷害!」

    白玉之!

    莫名的心口一痛,慕容蕪微微垂首,雙眉微蹙:「他……聰明得很,無需我的擔心……」

    「何必說謊話?」夜靈笑笑,「你口不對心之時,從來不敢抬頭……」

    …………………………

    我回來了= =各種欠抽的回來了=。=  各種意外導致今天才正式回歸,接受各種批評和不滿,今天3月1,正式重新開始,這個月爭取完結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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