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秋沉重的面對著蜂擁而至的叛軍,看了一眼白傲雪,低聲說道:「去吧,做你想要做的事」
「可是···」
「猶豫什麼?不要向你師父那樣優柔寡斷,再浪費時間,你就真的只有給他收屍的份了」,急切的瞪了白傲雪一眼,李婉秋吼道
「小師妹,你放心去吧,這裡就交給我們了」,丁嵐忙說
感激的看了一眼師叔和眾位師姐,白傲雪忙轉身向衛冷鈺的寢宮走去
顧不得矜持,一路狂奔,衛冷鈺的寢宮近在咫尺,白傲雪笑了,他一定在裡面,如果他知道她已經有了他們的骨肉,相信他一定會很高興的,只是不知道他會給孩子留下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冷鈺,你等我,我來了
無法掩飾心中的複雜的情緒,白傲雪加快了腳步,她想要見到他,越快越好
一個身影擋著了白傲雪的去路,白傲雪抬眼望去,柳眉微微皺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慢慢的退去了
「就這麼討厭見到我嗎?」
「是的」,沒有半點掩飾,白傲雪冷聲說道
衛冷炙也不生氣,這個世上也只有她敢這麼對他說話,也只有她在對他這樣冷漠之後還可以平安的站在他的面前,她是獨一無二的,尤其在他心中
在她面前,他希望自己可以是一個可以讓她喜歡的人,至少不是厭惡,「還以為要等天亮了才可以見到你呢」
白傲雪淡笑,眼中卻是濃濃的冰冷,「何時見到有什麼差別?過去見到你,我厭惡,現在見到你,我仇視,將來見到你,我恐怕剩下的就只有恨了」
他笑了,有些低聲下氣的說道:「有恨也好啊,總比做陌路來的讓人心安」
厭惡的看了他一眼,白傲雪冷聲說道:「請你讓開」
「你要去那?」
「明知故問」
衛冷炙嘴角上揚,問道:「你冒著生命危險想要見的那個人他也希望見到你嗎?」
白傲雪面色一滯,「你不是他,又怎麼知道他不想見我?」
刺耳的冷笑,衛冷炙問道:「如果想要見你,為什麼他處心積慮的將你敢出了皇宮?現在皇城已經被攻破了,馮亞軒重傷在身,我們的皇上人又在那裡呢?」
心一陣刺痛,他總是在傷害她,傷害她身邊的人,冷湮和吟月因為他現在下落不明,現在連馮大哥都受了傷,他為什麼總是這麼囂張跋扈,為什麼受苦受傷的永遠都是她身邊的人呢?
「你在想什麼?」,她的目光太清澈了,清澈的可以看到她雙眸中濃烈的仇恨和憤怒,衛冷炙心頭一緊,低聲問道
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他更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可是為什麼他這麼在乎自己在白傲雪心中的地位呢?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愛上他,但是他還是無法自拔的迷戀上了這個女人,她對他而言是毒藥,但是他卻心甘情願、無法自控的想要去靠近、想要去吞噬···
厭惡的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白傲雪冷聲說道:「你讓開,我要過去」
心疼的看著寒風中微微發抖的白傲雪,衛冷炙低聲問道:「過去做什麼?是要看著他死去,還是要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做最後的恩愛纏綿?」
白傲雪柳眉微微一蹙,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那片漆黑的寢宮,心中開始彷徨了,此刻他的確不應該在寢宮,他不是一再強調要與皇城共存亡嗎?
如今衛冷炙已經攻破了城門,馮亞軒身負重傷,而做為一國之君的他現在在做什麼?···
「回去吧,明天我去接你,好不好?」
衛冷炙的聲音異常的溫柔,但是在白傲雪聽來卻比冬日裡的寒風更加的讓她毛骨悚然
她笑了,問:「等你做什麼?你怎麼就確定自己明天依舊可以站在這裡耀武揚威呢?」
衛冷炙劍眉一皺,看著眼前這個總是高高在上的女人,他有所畏懼的問道:「京城我已經拿下了,你認為冷鈺他還有機會翻身嗎?」
白傲雪故作神秘的看著衛冷炙,狡黠的說道:「不到最後一刻誰又敢預料結局呢?也許,下一刻,倒下的人會是你也不一定啊?」
「不可能」,衛冷炙自負的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你不要太過自信了,就連你最信任的叔父都可以在你背後玩手腳,這個世上你又可以信誰?」
衛冷炙面色一僵,冷聲問道:「什麼意思?」
白傲雪也不驚慌,淡笑道:「你不知道嗎?就在昨天,你的叔父命他的兒子來到了翠竹林,如果不是冷鈺及時出現,你以為你還可以見到我嗎?冷偉一再告訴我,他的父親不過是想要利用你而已,你真的以為他會給你機會登上皇位嗎?」
「什麼?」
白傲雪看著他漸漸浮現出懷疑、彷徨的表情,她淡笑道:「你可以不信,但是你不妨去問問你的皇叔,冷偉去那裡了?」
果然,衛冷炙動搖了,他問:「你是故意想要挑撥離間的吧?」
「我說過了你可以不信」
白傲雪話音未落,衛冷炙立刻堅信不疑的說道:「我信,全天下的人我只信你一個」
「隨你」
「傲雪,我現在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情,如果你肯聽我的話,就乖乖回去,這樣你才不會受傷」
白傲雪沒有動搖,而是淡笑道:「拜你所賜我已經傷痕纍纍,那裡就怕再多受一次傷呢?」
衛冷炙一聲歎息,「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對你更好了,好吧,我就由你,不過你放心,我已經下了命令,沒有人會傷害你的,在衛國的任何一個地方,你都可以自由進出」
白傲雪微微一愣,他真的是對自己用了真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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