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無數的叛軍肩扛著巨大的木樁撞擊著緊閉的城門,更有許多兵士在城牆上豎起了長梯,守城的將士則是一副嚴陣以待、誓死一搏的表情,一場殺戮在所難免
囂張跋扈的嶺南王在叛軍中耀武揚威的揮舞著手中的寶劍,大聲叫囂著:「給本王用力的攻,誰先攻進去,本王重重有賞」
他身邊一臉陰沉的衛冷炙並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一刻終於還是來臨了
「炙兒,你在想什麼?」,嶺南王面對他一手養大的衛冷炙收斂了一些,低聲問道
衛冷炙沒有看他,只是低聲說道:「皇叔,我只是在想父皇的靈柩是不是已經入土為安了」
將心中的不耐掩藏,嶺南王笑道:「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吧?炙兒,皇叔知道你孝順,等我們攻下京城,如果那時皇兄還沒有入土,你再給他風光大葬不就是了嗎?」
衛冷炙聞言,臉上浮現出了他慣有的冰冷笑容:「皇叔多想了,父皇眼中從來都沒有我這個兒子,我又怎麼會自作多情?不過有一點皇叔說的很對,如果我可以給他風光大葬倒也是給了他最好的一擊,還有衛冷鈺,他竟然想要射死我,只可惜天不絕我,今天就是我報仇的時候了」
說完,他冷酷的看著眼前的士兵,吼道:「都給我用盡全力,先攻入京城的本王重重有賞」
還沒等嶺南王開口,只見狄虎匆匆走了過來,低聲下氣的說道:「主子,我們已經找到了白傲雪的藏身之處」
衛冷炙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了不一樣的神情,無法掩飾心中的喜悅,他急切的問道:「哦,在那裡?」
狄虎忙說道:「在京郊,就是她以前容身的那個翠竹林」
「翠竹林?好一個玉潔冰清的可人兒啊」衛冷炙笑了,也只有白傲雪可以想到這樣的容身之地,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所在,她真的是太聰明了
「手下已經命人包圍了那裡」
「她察覺了嗎?」
「應該是有所察覺,但是她並沒有逃跑的意向,而且很···很平靜,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衛冷炙臉上的笑容僵了,他不滿的冷笑道:「等待?難道她還沒有死心,難道她認為皇城裡此刻自身難保的皇帝會去接她不成?」
狄虎小心翼翼的看著春風得意的衛冷炙,低聲說道:「不像,手下感覺她似乎更像是在等待主子」
這一次感到意外的是衛冷炙了,他不敢相信的反問道:「等我?」
「是的,白傲雪明明已經發現了手下,卻沒有半點想要逃避的意圖,甚至連半點驚慌都沒有,她不是在等待主子,那她是想要做什麼呢?主子,難道你不覺得很反常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她是在等我的確很反常,難道···」,衛冷炙低頭沉思了一會,再抬起偷來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了喜悅之色,他一臉僥倖的說道:「難道她已經想通了,決定跟隨我了?」
「這,手下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主子,你想要怎麼做?」
「既然她在等我,無論是什麼目的,我都不可以讓她空等」
說話間,衛冷炙已經掉轉了馬頭,急不可耐的想要離開衝去翠竹林
嶺南王眼疾手快的抓著了他的馬韁,急切的說道:「炙兒,現在是什麼時候啊,眼看皇位近在咫尺,你怎麼可以丟下正事去見一個女人呢?」
衛冷炙一洩,臉上的興奮漸漸淡去,他扭頭望向前方,他的兵卒此刻正在奮力而戰,就如同嶺南王說的那樣,皇位近在咫尺,這一切都是他等待了很久才得到的,一個女人而已,就算她有著國色天香、獨一無二的容顏,就算她天下無雙、傾國傾城又如何?
女人不過就是女人,只要此次攻城勝利,他就是這天下的主宰,到時候女人就是他手中的玩物,要多少就有多少,而白傲雪也必定會是他囊中之物,她早已經注定是他的玩物,就算天涯海角、上天入地,她都無法逃得開他的手掌
此刻他的確不可以離開,衛冷炙笑了,「皇叔教訓的是,是炙兒魯莽了」
嶺南王滿意的笑了,「這就對了,本王認識的炙兒可是個敢愛敢恨的人,且不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誤了大事啊」
衛冷炙微微點了點頭,恢復了他冰冷的表情,殺氣騰騰的注視著前方,現在的他更加期待可以早日攻破京城,只有衛冷鈺死了,他才可以有機會坐擁天下,也只有衛冷鈺死了,白傲雪才會真正做到死心
傲雪,無論你等我的目的是什麼,你都要等下去,很快,很快,我就會出現,到時候你就是我衛冷炙不二的皇后···
他身邊的嶺南王在心底鬆了一口氣,見衛冷炙並沒有反駁,更沒有懷疑,他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竊喜,心中暗暗打著如意算盤
時至今日,嶺南王還沒有忘記那句「得傲雪者得天下」,事實也向他證明這不是空穴來風,她那麼盡心盡力的輔佐衛冷湮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認為衛冷湮會成為新的主宰,而最後時刻衛冷鈺卻將她娶回了安樂王府,變成了真正的主宰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野心勃勃的嶺南王,白傲雪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女人,雖然表面上他與衛冷炙親密無間,但是衛冷炙喜怒無常,對自己的父親、兄弟況且無情,他又怎麼敢奢望他會真心對自己呢?相比之下,他更希望將來登上皇位的會是自己已經瞎了一隻眼的兒子
嶺南王扭頭看了一眼身邊伺候的侍衛,那個侍衛心領神會,悄悄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