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秦可儒一邊咳嗽著,一邊默默地承受著柔姐的「蹂躪」。
他承認,他是做錯了,不顧柔姐的擔心,擅自行動。他也知道,他不見了,柔姐會多麼擔心。
但是他等不了。
這一天,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睡覺,滿腦子都想見到東籬。
七天之約,他怎麼可以輸給她呢?
憑著自身的強烈意識,他成功地下床了。
但是身邊卻沒有柔姐的身影,便打算自己去,哪知道還是比東籬遲,出病房的時候已經看見她在「哭喪」。
「給我上床去!再敢擅作主張跑出去,我打斷你的狗腿!」柔姐凶得要命。
東籬也是第一次看見她這麼凶。
她知道,柔姐是真生氣了,以可儒的身體狀況,剛剛要是真的一個人跑出去了,出事率可是百分百啊!
柔姐一向都把他們當成親弟弟親妹妹看待,他這麼做,她當然會很生氣了。
「東籬,給我狠狠地罵他!」
「柔姐……」看著原本活蹦亂跳的秦可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東籬哪裡還能罵得出口啊。
「你不罵是吧?不罵我親自來!」柔姐一臉怒容,「臭小子,想死就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你厲害了啊,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姐……」秦可儒為難地看著她,「我錯了……」
啊哈?可儒居然認錯?東籬傻傻地眨了眨眼。真是稀奇……
看來他也知道,這次是真的惹柔姐生氣了啊!
「這麼多年了,我哪一天沒為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操閒心?你們的命不僅僅是你們自己的!想要脫離我的管束?好!把欠我的親情債還清了先!」
「柔姐……」東籬也沒想到,柔姐會認真得這麼厲害。
雖然他們平時要瘋就瘋,跟柔姐也不會較真,但這麼多年,柔姐真的很照顧他們,嘴上不說,心裡是很清楚的。
「都白疼了是吧……好啊,我養了兩隻白眼狼!臭小子你要死就去死好了,我再也不管你了!」
說著說著,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還是忍不住溢了出來。
柔姐還是第一次在他們面前落淚,不管是她自己還是他們,都覺得怪怪的,便撇過頭去,不想讓他們看到。
一時半會兒,東籬和秦可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柔姐你別這樣子啊……可儒他也不是故意的,他可能一心想贏我,才沒想那麼多,你就別跟我們生氣啦……好嘛好嘛,笑一個啦,笑一個!」
不管東籬怎麼鬧,柔姐這次是鐵了心,不想輕易原諒他們了。
秦可儒則是看著她認真地說:「姐,你氣不過就打我吧,打疼了,記在心裡,以後就再也不敢了。」
喂喂……秦可儒你找死啊?東籬瞪了他一眼。哪有人自找打的!
「秦可儒你還以為我真不敢打你是不是?!打你還不容易?!」
卯足了勁,一手揪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就這麼拍在他背上,一下又一下,絲毫沒因為他受了傷而減輕力度,打得「啪啪」直響。
「臭小子……臭小子……你就去死好了……我才不會擔心你的死活……去死啊……去死啊你……」
秦可儒只是默默承受著,不躲也不反抗,由著她打。但一旁的東籬實在看不下去,淚流滿面地衝了上去拉開她,擋在他們的中間:「柔姐你別再打他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啊……他都這樣了你還打他,你真的想要他命嗎……」
「暮東籬你給我讓開!」
「不讓!」她堅定地說。
「好!不讓,我就打你!痛在你身上,臭小子就記得更牢!」
說罷,還真的就抓起東籬就打下去。
一直不反抗的秦可儒一見,沒法沉默了!
「姐!姐你別打東籬,不關她的事!打我吧!打我啊……咳……姐!」
憤怒地推開他的手,把東籬扯到遠處,一下一下讓急了的秦可儒「砰」的一聲摔下了床。
「姐……姐求你了不要打東籬……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啊!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姐……住手啊……」
病房裡的鬼哭狼嚎,讓門外路過的護士停下了步子。
這裡住著的人,她可要看著點啊!
這樣想著,打開了病房的門。
God!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病人你沒事吧?」護士趕緊跑進去要扶起摔在地上的秦可儒。
「別管我!快去拉架!」
護士順著他的目光抬頭一看,一張臉頓時變色得更加厲害,又青又紫。
Oh god!那不是墨跡公司的總裁夫人嗎?!天哪,誰可以告訴她,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柔姐柔姐你這是在幹什麼啊!打不得,打不得啊!」護士趕緊衝上去拉開柔姐。
總裁夫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醫院怎麼跟墨總交代啊!
「打不得?怎麼打不得了?你別管,這是我們的家事!」
護士護著有些站不穩的東籬急道:「這怎麼會是你的家事呢?這可是全醫院的公事啊!墨夫人剛剛小產過,哪裡經得起你這樣揍啊?!」
「喂——」東籬也頓時變色。她也沒想到,這護士居然認得她,還知道她小產的事。
「小產算個P啊!我就是——等下!你是說……小產!?」
「東籬——」秦可儒也震驚地看著她。
「臭丫頭!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臉色蒼白的東籬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能怎麼回事啊,就是流產了啊!」護士趕緊扶著她坐到沙發上,「柔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打死她呢……」
「呼……」柔姐深呼吸了一口,揉揉頭髮,煩躁得很,「真是要命,我這是在幹什麼啊……對不起東籬,我剛剛……生氣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