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博雖然很失望,卻心裡明白,他沒有資格責怪,一切的錯都在他,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就不會陷入這樣的困境。試想,哪個女人知道別的女人懷了自己丈夫的孩子,會不難過,不會做出一些違反常態的事情,她這樣做雖說是很惡略,也算是合乎常理,換個角度想,之所以這樣做,那不就證明她很在意自己嗎?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了。」江文博並沒有一句怨言,而是息事寧人的壓下盛怒下的母親,和啼哭不止的秦芸芸,這也算是變相保護白秋華,「好了,別哭了,你這樣不適合回家,等晚一點再送你回去。」
秦芸芸乖巧的點頭,由江文博攙扶著回她自己的房間。
江母也一甩袖子,瞪了白秋華一眼,上樓去了。
客廳裡只剩下白秋華一個人,這一次她並沒有哭,而是安靜的蹲下身子,繼續清理,整理乾淨後,走進廚房,開始擇菜,現在已經臨近中午了,該做午飯了。
等江文博安撫好秦芸芸,走出她的房間,看到的就是白秋華在廚房忙碌的身影,走進廚房,「你怎麼會做這些?保姆呢?」
「辭退了。」白秋華抬頭笑笑,手裡沒有閒著,把摘好的菜放進盆裡接水洗乾淨,「我在家也沒事情做,做些家務挺好。」
「是媽的主意?」江文博眉毛擰了擰,不滿地說著。
「不是,是我的想法。」白秋華不想說出實情,那樣江文博一定去向母親討公道,發生矛盾,所謂母子連心,江母不會記恨兒子,會把這筆帳記在自己身上,矛盾會惡化,以後的日子也會更加難過。
「真的?」江文博對白秋華的說法很是不信,知母莫若子,他深知自己的母親,對一個不喜歡的人會怎樣對待,就是百般責難,更是道白秋華的個性,受了委屈也不會給自己哭訴,只是打掉牙往肚子裡咽,想的是息事寧人。
「當然。」白秋華淡淡的回應一句,繼續做事。
「你這孩子什麼話?難不成你認為我故意刁難你老婆?在你心裡媽媽就是這樣惡毒的女人?」這時江母從樓上慢慢走下來,正好聽見二人的談話,心中暗道,還算她識相。
江文博只是苦笑一下,沒有說話,一碰到白球話的問題,媽媽就會如身長芒刺,得誰刺誰,只是對白秋華說,「你沒必要攬下這些活,我們家請保姆的錢還是有的,如果你真的想做事,我可以在公司裡給你找點事情做,不然再回你原先的部門,但是這些我不認為該你做。」
「兒子,這句話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也算是秋華的一番孝心。」江母慢悠悠的在沙發上坐下,面對著廚房方向,「難道你不想我的婆媳關係融洽嗎?你媳婦給媽做頓飯你就覺得心疼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秋華的做飯的手藝不是很好,怕媽吃不慣。」江文博接過白秋華手裡的菜,放在案板上,準備切菜。
「你出來,陪媽說會話,你是一個大男人,這些活哪是你該做的。」江母心疼的說著,「你們在美國是怎麼過的我不管,只是在這個家裡,我決不允許我的兒子下廚房。」
「你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白秋華把江文博推開,接過刀,慢慢切菜,突然很想媽媽,心裡很想哭,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為什麼會這樣不公平的待遇?有的人捧在手心裡,有的人則放進冰窖裡。
「媽知道你心疼老婆,不過家務事她還是應該學著做些,一個女人都不會料理家事,你說是不是也太不稱職了?」江母看著兒子坐下,慢慢的溫和的說著,「而且你也聽到了,也不是母親逼迫的,是他自願的,這種時候,你不該橫加干涉,而是要鼓勵才對。」
「媽媽你的思想太守舊了,現如今女人不一定要操持家務。」江文博不贊同的輕聲辯駁。
「不管是什麼年代,這女人就是女人,生孩子,操持家務是本分,女人主內,男人主外,這個怎麼能亂。」江母以自己的觀點談著自己的看法,有些不滿兒子的百般袒護,「而且,她不操持家務,還能做什麼?」
那意思是,家務不會,生孩子不會,在生意上也幫不了什麼,那要她有什麼用?
「好,我不跟您討論,既然她想做那就先做了,如果有一天她不想了,希望您不要干涉。」江文博不想和母親理論,說得多,只會增加媽媽對秋華的誤解,自己越是袒護,她就越會討厭,所以還是算了。
秦芸芸躺在床上,手輕輕的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回想剛剛的一幕,白秋華的樣子和自己剛懷孕時一樣,聞到刺激的味道就會嘔吐,難道她也懷孕了?這個想法嚇了她一跳,坐起身,如果是,那局面就不同了,江文博愛她,而且有孩子在,最後要退出的只能是自己。
怎麼辦?奇怪了,一個不懷孕的女人突然之間懷孕了,本來一枝獨秀的她,眼看就沒了機會,這老天還真是會捉弄人。
停停停,秦芸芸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強行是自己鎮靜下來,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不是還沒確定嗎?等把事情弄明白再做打算。
走出房間,秦芸芸已是一臉笑容,慢慢的走下樓梯,江母急忙走上前,「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來,快坐下。」
「伯母您真拿我當一級保護動物了?」秦芸芸笑吟吟的說著,「我去廚房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你這孩子,就是熱心腸,還不知人家領不領情呢。」江母也笑了,只是說出的話不疼不癢,卻聽著令白秋華難受,「去吧,別累著啊。」
秦芸芸走進廚房,湊到白秋華身邊,「秋華姐,我幫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