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懷亦默默的接收著花顏壓過來的所有力量,這是真相,卻不是他要給她的真相。
亭內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花顏雙眼含淚,眼角再次掃過亭內那一地散落的衣服,墨白色的長袍,眼淚無聲墜下。
亭裡與梨兒翻雲覆雨的,究竟是誰?
那顆碧綠的翡翠珠墜還僅僅的拽在手裡,眼睛裡頭的水霧則氤氳了視線,他讓她知道了這樣一個人的存在,卻又這樣無情的打碎了她的心中所有的情念。
「我想回去」花顏將頭埋在他的臂彎裡,再也不願瞧那水波亭中的春宮戲一眼。
赫連懷亦把她攬在懷裡,身上戲謔的氣息如數斂起,他糾結著眉宇,「好,不想看就不看了,朕帶你回去」語罷他帶著她退離了蘆葦蕩。
花顏強忍著心中的痛楚,朝赫連懷亦說道:「方纔的事……皇上能答應臣妾保密麼?」
他帶著她往絮花閣的路上走,夜色朦朧花顏看不見他凝結的眉宇。「好」他淺道。
「臣妾……只是不想讓令妹,身敗名裂」花顏的聲音很輕,輕到連自己都在懷疑,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麼?
她的身子在夜風中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的寒冷還是因為心的寒冷。
赫連懷亦特地繞了個道兒回絮花閣,一路上都在冥思,果真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個是他的鎮西將軍,那麼另一個是誰?看來另外的一個人同他的愛妃還頗有淵源……
她的舞蹈是為那人而舞,卻叫他無意窺探,為了那一個能證明身份的金麥穗碧玉翡翠佩飾,她可以同他決裂,也可以為了那個男子,低下自己的驕傲去求他赦免的金口玉言。
赫連懷亦之所以知道真相在水波亭是因為,方才晚宴過後,他擺駕回絮花閣,結果不見花顏於是出去尋人,路上發現了眼前一閃而過的人影,所以他便追了上去,到了水波亭望見了那個人,他才開始逐漸理清了這錯雜的關係。也是因為如此,才猜到了這一切。
赫連懷亦知道花顏所尋找的真相,卻料不到那二人最後竟然在那亭子中行那歡愛之事。生生的讓她瞧了那最不堪的一幕……
最後她竟然還要她為今夜之事保密。
赫連懷亦覺得,他的孤傲,被她給擊敗了,抑或是他從一開始就潰不成軍了?
花顏望著赫連懷亦那張漂亮的臉蛋,覺得他在這月光中更加的妖顏惑眾,卻又與從前有隱隱約約的不同。
他在前走著,花顏默默的跟著,兩人最後終於一前一後走回了絮花閣,走完這漫長的一段路彷彿耗用了千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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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亭內,劇烈的運動之後,灼熱噴灑在了梨兒的體內,韓裔寒迷離的雙眼開始恢復了往日的肅謹,整個人立刻清醒過來。
「你……梨兒妹妹你……」他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瞧著這一切。
梨兒此時正光著身子,下.身還有他殘留的體溫,她胸前的高聳盡情的貼著他的胸膛,「裔寒哥哥……」她嬌羞的拉起他的手,往她的裸露的胸前覆去,「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韓裔寒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一步,頭還有些暈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無法接受,他怎麼會做了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裔寒哥哥……」梨兒見他這副表情,立刻就要哭了出來「裔寒哥哥是想不認賬嗎?明明是裔寒哥哥你騙梨兒脫了衣服,強要了梨兒,這讓梨兒可怎麼辦……」她瘋了般的撲到了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往上套,卻偏偏留下了那條大紅色的肚兜不穿,「既然裔寒哥哥不認,那梨兒只有一死謝罪了,還望裔寒哥哥代梨兒對爹爹說一聲梨兒不孝,先到黃泉一步!」說罷整個人就站到了亭欄上,欲要跳下去。
韓裔寒眼明手快,立即拉了她,衣服一撕扯又立即酥.胸半露出來。
「裔寒哥哥你!既然不要梨兒,那救梨兒做什麼,此時還……欺悔梨兒……」她欺身向前,身上散發出來略帶藥香的味道頓時令他高昂,梨兒羞紅了臉,「裔寒哥哥……」她欲語還休。
韓裔寒立即放下她,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他扶額,單膝跪到了她的面前,頂天立地的男子就這樣的跪在了梨花帶雨的女子面前,「我會負責——」
梨兒聽罷,擦掉了臉上的淚,慌張的斂了自己的衣服同他一起跪到了地上,慌張的說道:「裔寒哥哥你快起來!梨兒不要你娶梨兒,梨兒知道你愛的是姐姐,可如今……梨兒已經……」
「裔寒哥哥,你已經把梨兒看光光了,這讓梨兒還怎麼嫁與他人?要不然梨兒只能一死謝罪。」
裔寒再次慎重的說道:「我會負責。」
洛梨兒微微的點頭,最後才默默的穿好自己的衣裳。
「我送你回去。」
梨兒嬌羞的點頭,卻是把才纔沒有穿上的大紅肚兜塞到了他的手裡,「這是梨兒的……」她斂了眉,低頭再也不好意思說下去。
他墨白色的衣袍上還沾染了她處子的血跡,大紅色的肚兜拿在手裡,覺得火燎般的燒手,羞愧難當,氣血一虛一口鮮血就朝外噴去。
「裔寒哥哥!!梨兒不要你送了!梨兒自己回去!」她被這場景嚇得一個哆嗦,踉蹌的朝唯一通向水波亭的小道跑出去,她真的不知道會惹這麼大的禍,裔寒哥哥身子一向都好,怎麼會這樣!
她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梨兒慌得離開後,裔寒整個人身子一軟,跌坐在了水波亭中,這裡還彌留著一絲旖旎的氣息,他狠狠的一拳砸到了水波亭的亭柱上,終於忍不住的開始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