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的,『喤』的一聲巨響,門被人一腳踹開了。月芳昊怒目圓瞪,一臉戾氣。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拖起何夫人的手腕,狠聲說道:「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偷本王的東西?」
何夫人驚訝了一聲,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她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過幾日是王爺的生辰,臣妾只是想給王爺一個驚喜。王爺每年生辰都過得不開心。」
「本王的事,不用你多管。不要以為本王寵你,你便可恃寵而驕,為所欲為!」月芳昊將她拽起來向外甩開了。「滾!」
她委屈地瞥了月芳昊一眼,然後帶著淚水施施然走出去了。
木黎白了月芳昊一眼,然後翻過身去躺下,閉上眼睛裝睡。
「你看到了?」
木黎睜開眼睛,不解地皺起了眉頭。他又發什麼神經吶?
房間又安靜下來。
良久,木黎感覺月芳昊依然站在不遠處,一聲不響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木黎奇怪地翻身看了看,卻意外地跌入了一雙深潭般的眼眸。
他在想什麼,如此凝重?
在木黎眼中,月芳昊是屬於陽光型的,笑就笑,很透徹,不含有任何意思。不像月芳庭,不管是什麼樣的笑容,都帶著不為人知的深意,讓人捉摸不定,讓人好奇,讓人忍不住地靠向他,想去看清。
原來月芳昊也有和月芳庭同樣複雜迷離的眼神。
「你敢保證,不管他做什麼,你都不會回頭?」月芳昊突然很認真地開口問道。木黎白了他一眼,張開嘴巴想用肯定的語氣回答他『是的,堅決』。月芳昊又補充道:「一定要是發自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呃!木黎的心突然往下一沉,為什麼不想看到的人,一想到以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會很難受很難受呢?
這……
木黎沉默地抿抿嘴,垂下眼簾。最後低聲說道:「我和他,已經背向而馳,越走越遠了,即便回頭,也看不到對方的位置。我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了。」
再也沒有可能了嗎?
木黎感覺眼睛一澀。
「如此,我便放心了。」月芳昊坐到木黎身邊,拿過木黎的手,會心地笑道:「黎兒,你不僅要記住今天你說過的話,更要堅定這樣的想法。此生,你與他再無瓜葛。我才是與你共度一生的人。」
她的心情夠低落了,還敢來惹她?木黎厭惡地瞥了月芳昊一眼,不悅地甩開他的手,說道:「你不是已經有女人了嗎?還想有什麼想法呀?我明確告訴你,即使我和他沒關係,也不代表我就會和你有關係。」
「她們都是你的替代品。」月芳昊急急地解釋道:「你看到了,剛才那個女人,和你長得最像,你們不僅神似,她的性格與你也有些相像。所以她最受寵,但她不是你。既然上天把你送到我身邊來,我便不再需要任何替代品。」
「說這種話,你還是男人嘛?」木黎怒瞪著他。
「她們都是月芳庭送過來的。」月芳昊低吼道:「他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故意挑選和你長相相似的人來刺殺我。即便我思念你無法忍受而去臨幸她們時,心裡也在時刻提防著。只有你才能讓我心安。」
無語!木黎白目,第一次見識到,居然可以把玩女人這種齷齪的行為解釋得如此清新脫俗的。她反倒更能接受勇於承認錯誤的男人。
「黎兒?」月芳昊很輕柔地喚了一聲,並且將身體傾向木黎這邊來,帶著撲朔的眼神,紅潤的嘴唇覆上了木黎的額頭。
木黎一愣,腦子裡整片空白。待她清醒過來以後,月芳昊的手已經扯下了木黎的外衣。他濕潤的雙唇緊緊貼到木黎的唇上,靈動的舌頭伸進木黎的嘴裡,曖昧地撩撥著。
他的雙眼癡迷地關閉著,大手探進木黎的衣服裡,上下不停地游離。
木黎陡然瞪大眼睛,使勁推開月芳昊。無奈月芳昊的手臂將她緊緊箍住懷中,木黎的不安分反而勾起了月芳昊隱藏在心底裡深深的谷欠望。
「黎兒,黎兒……」月芳昊低喃著木黎的名字,氣息越來越不對勁。
木黎憤怒,不客氣地狠狠咬住月芳昊的舌尖。月芳昊神經一疼,慌忙逃了出來。嘴角竟然還有微微血紅。
月芳昊皺著眉頭,痛苦地看著木黎。
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月芳昊滿肚子的怒火沒處發,恰好此時有個倒霉鬼自動送上門來。他狠狠地將那人訓斥了一頓,然後吼道『滾』!
估計這回天大的事也沒人敢再來敲門了。
誰知那個人偏偏就不怕死,等月芳昊以為他走了,停止了教訓聲以後,他急急地沖裡面喊道:「王爺,大事不妙,軍隊的十分之一被瞬間殲滅。」
什麼?月芳昊心一塌,大步邁向外面。
木黎眨眨眼,直直地瞪著月芳昊甩門而去後,不禁鬆了口氣,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不然以自己一介女流之輩,哪能拗得過一個大男人?
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木黎的內心卻波瀾起伏。
軍隊?外面打仗了?好好的打什麼仗呀?難道是幾個國家開始搶地盤了?哎——!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她這小老百姓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殃及?!記憶中那個永遠自信從容的男子,他是那麼的強大,有誰能與之匹敵?
不知過了多久,浮想聯翩的木黎漸漸泛起了睏意。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到了大紅嫁衣,夢到了紅蓋頭之下,手紋雜亂的掌心,執著地等待在那裡。抬起眼簾,她看見了那張久違的笑容,傾國傾城。
木黎的眼睛微微濕潤,她還想繼續看下去,她還沒有看夠。但是,她的眼前忽然有幾個晃動的影像,木黎一下子被驚醒了。
天已經黑了,辰玨又在這個時候悄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