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月芳昊獨自出去了。後面的士兵們一左一右跟了上去。
這些士兵們是皇帝派來的,皇帝在和月芳庭談話時,有人傳報四皇子私會庭王一品夫人,皇帝不信,於是叫月芳庭帶上他信任的士兵一同前去抓人。
月芳昊這一回,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一切都按他的計劃,順利地進行著。但是這個意外的發生,讓月芳庭愧疚萬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寧願放棄這種最簡單的方法。
月芳庭疼惜又自責地凝視木黎熟睡的臉頰,後悔不已。說好了再不傷害她的,但每次傷她最深的,都是他。
就連‘對不起’,都顯得那麼低廉,不可信。
月芳庭撫摸著木黎的臉龐,柔情地凝視著她,然後一件一件的,輕輕地將她的衣服剝落,脫完了最後一件,月芳庭猛然一甩袖子,將門窗都關上,床鋪邊的白紗帳悄然散下,他解下自己的衣服,傾身覆蓋到木黎的身體之上。
“黎兒!”低低地自喃著她的名字,月芳庭兩只大手纏綿著木黎細嫩的肌膚,游離身體的每一寸,每一處。每過一步,就喚醒了木黎一點意識。如同烈火一般,隨著手掌燃燒著木黎的每一片肌膚。木黎身體裡的藥物反應使得木黎懵懵懂懂地開始配合月芳庭。
越來越濃的欲望點燃了月芳庭壓制了多日的感情,他恨不得將嬌小的人兒揉進自己的身體,與之合二為一。
白紗帳內,月芳庭用手臂牢牢摟住木黎,木黎柔軟的雙唇在月芳庭赤果的身上啃噬,模糊的樣子可愛極了。月芳庭疼愛地箍住木黎的腦袋,迷離地看著她,心底說不出的幸福。於是又忍不住低頭輕吻著她細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誘人的紅唇。
觸電般酥麻的快感竄遍木黎全身,木黎身體內的藥物得到了釋放,不由自主地回應著月芳庭的深情。兩個溫柔繾綣的人兒融合在一起,寫盡了纏綿悱惻。
等窗戶打開後,鬼影從窗戶口躍進來,月芳庭正在輕輕地為木黎穿最外面的一件衣服,五官線條柔和無比,眼睛裡蕩漾著柔美的水波。
“王爺?”鬼影細細回想每一個細節,沒有一處遺漏的地方,這藥是怎麼下的呢?自己明明攔下了葉冥,將那藥扔了,難道他之前已下了藥?無論如何,自己都有責任。鬼影自責道:“是屬下玩忽職守,請王爺責罰。”
葉冥後一步跟了進來,二話不說,自動請罪:“是屬下擅自做主,不關鬼影的事。”
“王爺,葉冥確實不該,但,既然已邁出了第一步,我們唯有走下去。屬下和兄弟們絕不會讓花木小姐白白犧牲這麼多!”鬼影的心還是偏向於全盤計劃。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無可挽回。倒不如一氣呵成,早點結束。
死一般的沉寂過後,月芳庭打橫抱起木黎,默默地走了出去。
一前一後到了皇帝面前,木黎差不多已經清醒。發現自己躺在月芳庭的懷裡,還在皇宮中,前面跪著月芳昊,身體好轉不久的皇帝一臉震怒。
木黎雙眼迷茫,不解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月芳庭麻木地放下木黎的身體,低著頭沉默不語。
“孽子!這等不倫之事也做得出?敗壞我月家門風!虧得朕還想將王位傳讓於你?若真讓你手握天下,祖先辛苦打下的江山,豈不一片混論,無章法可循?”看樣子皇帝被氣得不輕,聲音都在發抖,連續說了幾句,就開始臉紅脖子粗,不夠喘氣似的。
月芳昊從容地接下了這條罪:“孩兒承認,對花木黎仰慕已久。”
“她可是你的三嫂!混賬東西!聽士兵說,你還給她下了,下了那種下三濫的禁藥?”皇帝怒聲斥道。
實際上,皇帝心裡是希望月芳昊主動出口辯駁,但他不但沒有為自己作任何辯解,反而主動承認了這段不倫之戀。
木黎起初如局外人一樣懵懵懂懂,聽著聽著,從他們之間的對話裡,加上昏倒之前發生的事,木黎好像能嗅出一絲不同尋常來。
難道昏過去之前她聽到的那些話,不是在做夢?
皇帝還在為月芳昊的行為感到痛心,直到一聲尖叫:“陸妃求見!”
還不等通報,一個宮裝美婦人橫眉冷對地直沖進來。連皇上的問安也省了,直接停在木黎面前,甩起胳膊狠狠地揮向木黎:“賤婦!”
仍然有點迷糊的木黎見巴掌煽向自己,反應有些遲鈍的她一臉平靜,其實她是被嚇傻了,完全處於被動,只能眼睜睜地任由這一巴掌朝自己煽過來。
身旁的月芳庭眼疾手快,立刻伸出長臂,在木黎額頭上方的一寸之外將其擋住。
“陸妃,你好大膽!竟仗著朕的寵愛,恃寵而驕,忽視朕的存在?”皇帝氣血虛弱,底氣頗為不足。教訓幾句別人後就不夠呼吸了。
“皇上,你沒事吧?”陸妃顧不得降罪月芳庭的以下犯上,連忙借機貼到皇上身邊去,一把年紀的人了聲音還嬌滴滴的:“都怨臣妾,一時氣急,擾亂宮規,惹怒了皇上,請皇上恕罪!都怪這賤婦,明明已為庭王的夫人,卻不恪守本分,勾引我兒。”
“我?”木黎指著自己,不相信陸妃說的人是指自己。
皇帝不太高興,拿開陸妃幫自己順氣的手,站了起來:“朕今日乏了,來人,將四皇子與花木夫人押後再審。”
皇帝走得很快,陸妃不知道是刻意沒追上還是真的沒追上,她停下來,斜瞪了木黎一眼,說了幾句難聽的話。
“母妃,不怪她的!都是孩兒的不是。您回吧!莫要再管這事!否則惹惱了父皇,連您自己也保不住!”月芳昊勸過陸妃,又看了看渾身僵直的木黎,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你放心,我會一人承擔下來,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昊兒!”陸妃恨鐵不成鋼,但又捨不得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更加憎恨木黎。
木黎冷漠地看著他們母子,只看得到他們的嘴唇在一張一翕,卻聽不進他們在講什麼。她的腳底升起一股寒氣,將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這雙眼睛,眼前這個人,竟然從來沒看透過。
她倒寧願像別人那樣,被蒙在鼓裡,不知道罪魁禍首究竟是誰。甚至,她連抬起頭質問月芳庭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他表現出痛心疾首的樣子,那自己會覺得他好假,好虛偽!但如果他表現的是奸計得逞的樣子,痛心疾首的人將會是自己。
月芳昊被先帶走了,陸妃追在他後面,不停地說自己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出去的,叫他不用擔心。
兩個士兵站在木黎兩旁,為難地說道:“請花木夫人不要為難小的們!”
木黎沒有哭,她絕不在傷害她的人面前哭。她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懦弱。沒有人替她堅強,她又脆弱給誰看呢?
她不會哭的!
木黎抿嘴淺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來。抬頭直視著月芳庭,用很平常很正常的語氣,平靜地說道:“庭王,我很好奇,還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月芳庭渾身一怔,始終垂著的眼睛猛地抬起,牢牢地盯緊這雙眼眸。
這雙眼睛,如同四年前第一次見到的一樣,清澈而明媚。看著你的時候很專注,仿佛她的心,和這眼睛一樣,只容得下一個人。
唯一的一個人。
他仿佛看見自己所期待的那種唯一,悄然而至。
在他失去她的那一瞬間。
“相信我!”他沒有想過否認,但他突然很害怕她的眼神,他想跟她解釋,讓誤會不要太深,讓他們分離的時間,不用太長!
“等我智商出問題的時候,或許會吧!”木黎再開口說話時,竟有絲沙啞。
說完這句話,木黎示意兩旁的士兵可以走了。她沒有讓士兵拿住她的雙臂,她自己會走,她不會跑的。木黎從容地一步一步走著,步伐沉穩,而堅決。
月芳庭的世界裡,一下子被全部掏空,徒留一地的漠落。
其實提出這個計劃的人是莫風,但莫風只是隨口一提,大家從王爺最近的情緒裡都看得出,王爺很重視這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會同意呢?
王爺一向都愛淺笑,即使給下屬最嚴重的處罰,他的嘴角也含著笑花,讓人覺得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只有他們幾個親近的下屬才知道,沒有一個人,或者一件事,能進得了王爺的心坎裡。
但是王爺最近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動不動就會發脾氣,本來就很有氣勢的人,大發雷霆時居然如此戾氣!
比地獄的修羅還要恐怖!
葉冥就好死不死的觸動了王爺的神經,差點丟了一條命。
葉冥就認准了這個目前最好的辦法是條捷徑,於是自以為是地在王爺召集商討計策時提了出來。
大家都記得,王爺當時沉默了一陣子,然後風一般地閃到葉冥面前,他們還沒看清楚王爺是怎麼出手的,葉冥已嘔出一片黑濃的血,五髒六腑被打得顫動。
他們都嚇壞了。
王爺當時很冷地警告過,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傷害木黎一絲一發!
所有人都斷了這個念頭,包括葉冥。但過了幾天後,王爺突然改變主意,叫千林通知大家,准備啟動這個方法。葉冥當時傷雖未痊愈,但已決然動身,隨時聽候王爺的差遣。對王爺沒有半句怨言。
大家紛紛猜測,莫非是那個花木夫人又作出什麼事,讓王爺實在無法原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