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看上去精神好多!」月芳昊上下端倪了皇帝一遍,對皇帝的身體很滿意。
「昊兒辛苦了。朕多虧你帶進宮的神醫啊!不過,這回可輪到神醫給你看病了。」皇上拍了拍月芳昊的肩膀,陸妃站在旁邊溫柔地微笑著,好一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其他人都是外人。
木黎親暱地勾過月芳庭的胳膊,用語調輕柔,又能讓人聽到的聲音說道:「夫君你一路辛苦了,皇祖母和臣妾都非常掛念你呢!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全家都很高興。你看到我們開不開心啊?」
「很滿足。」月芳庭愛憐地揉了揉木黎的頭髮,笑道。
月芳昊轉頭看向那邊,木黎拽著月芳庭跟著太后向福厚宮走去。陸妃扯了扯月芳昊,疑惑道:「昊兒看什麼呢?趕緊回宮好好休息休息。」
「哦!」月芳昊默默地注視著他們,羨慕地盯著木黎挽著的手腕上。
到了福厚宮,太醫已經等著了。
月芳庭伸手自己解衣帶,太后斜了一眼木黎,斥道:「身為妻子,連為丈夫寬衣解帶都不會嗎?」
木黎愣頭愣腦地貼到月芳庭身邊,幫月芳庭解開衣服。
胸膛下方三寸,一道鮮紅的傷口觸目驚心,足足有十厘米長,木黎看疼得呲牙裂嘴。旁邊還有零零散散的小刀口,體無完膚。這個歹徒真會選地方,沒給這麼好看的臉上來一刀,月芳庭的傾城容顏算是保住了。
女官清理了傷口,包紮好以後,太后退下所有人,讓月芳庭好好休息休息。
「黎兒,你留下。」太后攔住往外走的木黎:「在旁邊端茶倒水。」
「哦!」
門剛一關上,廖無言語的月芳庭馬上露出壞笑,對木黎說道:「黎兒許久沒見夫君,難道不想多見夫君一眼?為何這麼著急往外跑呢?」
「不是,我是怕打擾你休息。」木黎站在門口,訕訕地笑了笑。
月芳庭坐在床沿邊,看木黎站在門口不動彈,不禁感到好笑:「你我二人獨處,有何可怕的?過來。讓夫君好好看看你。」
木黎推脫著不好意思過去,月芳庭只好指指桌子上的水,說他要喝水。
木黎倒了杯水拿過去,月芳庭一把掀開了水杯,將木黎緊緊抱住,壓在身下。
「哎呀你不是受傷了嗎?還有勁玩肉搏啊?」木黎推搡著月芳庭的身體,一不小心戳到了他的傷口,鮮紅的血又殷透了出來。
「比起這點傷,你的疏遠更讓我痛苦。明白嗎黎兒?」月芳庭熾熱地盯著木黎,一寸寸描繪著她的肌膚,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吞進自己的心臟,與之合二為一。人真是奇怪,之前還不敢這麼親密的,為什麼分開幾天後,反而更容易靠近呢?
小別勝新婚?
「黎兒,我們好像還沒有洞房過!」
木黎的大腦一片糊塗,忽而來的親密無間並沒有讓他們覺得不好意思,反而覺得這一切的發生都是理由當然,可是,可是……
「還是先包紮好傷口再說,好嗎?」
月芳庭起身,將原本的繃帶扯下,從腰帶裡取出一個瓷瓶,將原本的藥擦了,塗上瓷瓶裡的藥。
木黎沒看懂。月芳庭舉著小瓶子,解釋道:「這瓶藥,可比御醫的良方管用多了。御醫的方子要一個月。這個,只用三天,傷口便會癒合。」
這麼神奇?「不可能吧?那你幹嘛剛才不用?」
「我不想他們知道太多,會引起不必要的猜忌。」
木黎皺皺眉,連抹個藥都要偷著抹,什麼都得謹慎小心,沒有一點自由可言。月芳庭這麼活著,到底累不累啊?目光觸及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木黎不禁心疼地關心道:「這麼多傷口,一定很痛吧?怪不得說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呢!看你的容光,總認為你活得極好。但事實上,身體上、心上,傷痕纍纍。」
月芳庭摟住木黎的手臂緊了緊,他輕聲地鄭重道:「若這些傷口可以換得一個你,我甘之如飴。」
「看著你受傷,我心裡很難受。」
月芳庭癡癡地笑了,反過來安慰木黎:「麻痺敵人的假象,他們傷不到我的,不要擔心。」
「麻痺敵人的假象?為什麼要用傷害自己來麻痺敵人呢?你傻呀你?」木黎有氣無力地捶了月芳庭胸口一拳。
「其實我不想讓你知道太多,我想你簡簡單單地生活。黎兒,等我,至多半年,過了這半年,一切都會過去。在這段時間,什麼事都要相信我。」月芳庭細細地撫摸著木黎的髮絲,像玻璃一樣小心地呵護著。
「我當然相信你了。就算有人說你在利用我,我都沒懷疑你。不然你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我質問。想想真是可笑,那幾個流氓一看就是素質低下的人,你怎麼會跟他們是一夥的呢?」木黎自豪道。
「是誰對你說的?」月芳庭不悅地皺起眉頭。
木黎不想再說這件事,月芳庭緊抓不放,非要木黎說出來。木黎感到奇怪,他不是刨根問底的人,為什麼忽然這麼敏感?木黎小聲的,試探道:「不會真的是你指使的吧?那幾個流氓,是你安排的?」
不是。
月芳庭想否認,但他無法否認,這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很清楚,那個巷子的末尾有一家酒樓,經常有酒鬼喝完酒從那裡出來,如果遇上誤入的人,定然會藉著酒勁上前騷擾。人非他安排,木黎的進入,卻是他的策劃。為了試探木黎到底會不會武功。
月芳庭放開自己的手臂,直起身體,不敢看著木黎。
那次的傷害,給木黎帶來了很大的陰影。如果真的是月芳庭設計的,那她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到底是或不是,他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