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說不清是埋怨還是感激,對著鏡中陌生的模樣淡淡地呢喃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我欠了你的,還是你欠我的?」
托腮凝思半刻,木黎抬起頭,眼睛裡的目光堅定了不少:「是的,我確實感激你,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會死,卻還是想盡辦法使自己活著。我想活下去,我不僅想活下去,我還要好好活下去。謝謝你給我重生的機會。」
仔仔細細地看著鏡子裡的人,木黎的決心越加堅定。她一定要加大鍛煉,讓自己快點長高。另外,還要想辦法混點錢在手裡。哪個時代都一樣,身上沒錢,出門萬事難。
心思幽轉著,木黎慢慢渙散的目光瞥見鏡中多出一個黑點,不禁兩眼一閃,掉頭看去:「恩公?」
辰玨一身黑色勁裝,小麥色肌膚很健康,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木黎還內疚自己一直抽不出身去找他,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看他那晚上傷得挺重的。
辰玨不習慣微笑,所以使勁勾勾嘴角,勉強能彎成一個弧度:「我來是要與你道別的。」
「道別?你要離開這裡?是去很遠的地方嗎?是需要我幫什麼忙嗎?」木黎一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辰玨似乎很不習慣微笑,他勉強讓自己笑得自然一些,反而更加不自然,索性就一如往常地冷著臉說道:「倒是沒什麼要你幫忙的,只是我不喜歡欠別人恩情,所以還是來說一聲。」
木黎腦海陡然萌生一個念頭。
通過今晚上的事,木黎確信自己需要的是什麼。首先就要會武功,如果不會,至少要會輕功。關鍵時刻能逃命就行。木黎還記得那天晚上,恩公『嗖』的一下就飛了起來,可見他的輕功不耐。
辰玨見木黎帶著功利性的眼光期翼地看著他,手中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他不喜歡欠別人的,但如果別人想趁火打劫,他就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你要學輕功?你一個女人家學什麼功夫?」
木黎說完自己的請求,辰玨明顯一愣。他早已查清她的底細,明知她是庭王的女人,卻想不明白她要學輕功幹什麼用。她的行為語言總是出乎他的意料,和庭王的另外兩個女人都不同,
木黎聳聳肩,反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學武功呢?還不是怕自己受欺負,想要保護自己?」
這倒也是!可是,辰玨說道:「你沒有人保護嗎?庭王保護不了你?」
「他?」木黎從沒想過要他保護,她始終相信,再親的人也無法保護自己,「是的,他無法保護我。誰都無法隨時出現保護別人,只有靠自己。」
辰玨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木黎不問他為什麼知道她住在哪裡,什麼身份,可見心裡已經清楚了。他欣賞木黎的不追根問底,辰玨心生惻隱:「學輕功非常辛苦,很少有女子能堅持住。如果你覺得這裡不安全,我可以帶你走,我保證能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