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妻:我的霸道戀人 結局卷、 夏沐潦,滾
    可,畢竟夏沐潦縱橫商場多年,這點定力還是有的,再怎麼驚訝,也只是在心裡,他面色還是波瀾不驚。

    淺淺已經走了,不管眼前的女子如何相像,都不可能是淺淺。

    抱著這一想法,夏沐潦強迫自己轉開頭不看徐子黔和伊落雪。

    *

    一眼瞥見坐在沙發上的夏沐潦,伊落雪身形一顫,雙唇也有點顫抖。

    從未想過會在徐子黔家與夏沐潦見面,呵呵,其實,這不是不可能的是,只是她一直不願去想而已。

    夏沐潦那麼喜歡淺淺,來淺淺家也算正常,而她的出現才是個意外。

    徐子黔似是發現了伊落雪的異樣,見伊落雪的臉在剎那間變得蒼白,握住他的手突然變得冰冷,徐子黔關切的問道:「落雪,怎麼了?」

    伊落雪機械性的搖了搖頭,腳步都有點虛浮,似是在雲端漫步。

    這次見夏沐潦比上次還恐懼,雖然那天他臨走時她已經不怕他了,可,那個時候她是做好和他不見面的準備。

    然而,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冒出來,她心頭再次瀰漫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惶恐,比起初見他時的恐懼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夏沐潦那冷若冰霜的眼神,讓伊落雪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我……我……沒事……」

    徐子黔皺了一下眉,有點不放心,擔憂的問出聲,「怎麼了,很冷麼?」

    伊落雪故作鎮定,不想讓徐子黔看出異樣,更不想讓他知道初遇那天的狼狽是因夏沐潦而起,「果然是個美男,不過,我覺得你長得比他好看。」

    伊落雪不善於偽裝,她的強顏歡笑自是逃不過徐子黔那雙盯緊著她的眸子,儘管很擔心,可,她不願說,他也不想多問,「雪丫頭,認識夏沐潦幾年來,和他一起出去辦事,別人都是盯著他看,我自認為自己相貌不如他。你是不是沒看清楚他的長相?湊近一點,看清楚……」

    伊落雪撇了撇嘴,才不是她沒看清楚,夏沐潦長得好看是事實,可是,如今在她眼中,夏沐潦如同罌粟,越是好看,卻,越是危險,渾身都帶著毒,不可接近。

    「我又不是花癡……呃,那個……他什麼時候走呀?」

    徐子黔若有所思的看著伊落雪,目光中有疑惑,有不解。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追問,他向來不喜歡追根究底,不重要的事,他向來不會放在心上。「落雪,你很怕他?呵呵,放心吧,他不會待太久的。」

    伊落雪壯著膽子跟在徐子黔身後,一步步,向夏沐潦走近。

    每一步,都走在她心上,她的心跟隨著她的腳步而顫動。

    見夏沐潦此刻正緊盯著徐家的全家福,眼中流露著幾許她不知名的情緒。

    伊落雪不動聲色的鬆開徐子黔的手,故作無事的從客廳穿過,走向廚房。

    徐煒還在廚房炒菜,凌雪在廚房幫忙。

    見伊落雪在廚房外探頭探腦,凌雪淡淡的笑了笑,「落落,小夏常來家裡吃飯,你們也認識一下,以後要經常坐在一張飯桌上吃飯的。」

    聽到凌雪說夏沐潦經常過來,伊落雪有點頭皮發麻。

    靠,夏沐潦怎麼老往別人家裡蹭飯吃呀……

    畢竟不是在自己家,不好表達自己的情緒,只得硬著頭皮點頭應下,「阿姨,夏沐潦來這,只是為了吃飯?」

    有點想不明白,他過來只是為了吃飯麼?還是,和徐家人一樣,是在等淺淺回來?

    凌雪倒是沒有多想,「小夏是個不錯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幫無赦打理公司,公司在他的管理下,蒸蒸日上,像他這麼年輕有為,又平易近人的孩子,在整個沉封,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伊落雪沒有再問什麼,看來這徐家和夏沐潦家的關係,不僅僅只有夏沐潦和淺淺那一層。

    等伊落雪回到客廳後,徐子黔悠閒自在的坐在夏沐潦身旁,帶著探究的目光來回徘徊在伊落雪與夏沐潦之間。

    *

    伊落雪自是不想和夏沐潦待在同一空間,可,若是此刻閃躲,必定會引起徐子黔的疑問。

    故而,強行抑制住想要離開的心情,強迫自己不要逃離。

    怯生生的低下頭,貝齒輕咬下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腳上的hellokitty拖鞋。

    對伊落雪的懼意,夏沐潦視若無睹。

    充滿寒意的目光,在無意中瞥向伊落雪。雙眸間漸漸蘊起薄薄的怒意,轉瞬即逝,快得讓人捕捉不到,待到怒意散去後,再不屑的別過頭看向別處。

    對於這種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的女人,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為是在淺淺家,才好脾氣的沒有把這個討厭、而且很礙眼的女人扔出去。

    雖然沒有把她扔出去,可是,看到她這副受了委屈的表情,就不想再看她第二眼。

    便,忍不住對伊落雪冷言相對,「害怕的話,就滾一邊去,別在這礙眼。」

    伊落雪哪裡受到這等委屈,圓睜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只是,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他娘的,沒見過這麼討厭的男人,活該淺淺選擇洛清,而不要他。

    只是,現在他憑什麼這樣對她,她已經不是別人送給他的禮物了,他再無資格這樣對她。

    正當伊落雪準備吼回去時,徐子黔終是不忍看到伊落雪受委屈,便開口維護伊落雪,「沐潦,下班了就別擺著一張臭臉,公司的員工都在背後稱你為『冷面神』,特別是在落雪面前,別擺著一副壞人的樣子,把落雪嚇壞了,我爸媽非得心疼死不可。」

    伊落雪感激的看了徐子黔一眼,再一把拭去眼眶中尚未落下的淚。

    從伊落雪見到夏沐潦那一瞬到現在,她所有的表情變化徐子黔都看在眼中。不發表意見,並不代表他沒有意見。

    他朝伊落雪伸出手來,「落雪,過來坐。沒事,不用怕,沐潦看雖然不夠善良,實際上他這人也不是很壞……」

    伊落雪暗暗想著,夏沐潦不是很壞,不過,這只是徐子黔的個人標準。

    不是不夠善良,而是,他和善良二字根本挨不上邊。

    也對,何必要怕他,她又不欠他錢,他的錢她一分都沒拿。

    伊落雪頓時釋懷,朝徐子黔揚了揚唇角,對夏沐潦視而不見,逕直走到徐子黔身旁坐下。

    *

    徐家的飯桌是方形的,伊落雪在徐家的這一個星期裡,都只有他們四個人吃飯,各坐一方。

    可,現在多出個夏沐潦。

    徐煒雷打不動的坐在凌雪旁,伊落雪和徐子黔坐在一方,她的左邊是徐子黔,右邊是夏沐潦。

    很顯然夏沐潦把她當成空氣,根本沒有轉頭看過她一眼。

    這一頓晚餐,是伊落雪記憶中吃得最難受的一餐。

    她最喜歡吃的紅燒魚擺在夏沐潦面前,她試著把筷子探過去,可,還沒碰到菜盤子,又怯懦的把手縮了回來。

    見伊落雪一直在扒飯吃,徐子黔好心的夾了菜放在她的飯碗裡,「慢點吃,別噎著了。」

    伊落雪繼續扒飯,徐子黔的話讓她心裡一暖,連連點頭。

    嗯,不能害怕,這不是夏沐潦家,他不能把她怎麼樣。

    伊落雪抬也不頭的把筷子伸向裝著紅燒魚的菜盤子,卻沒看到另一雙筷子也伸了過去,而且,倆人夾的是同一塊魚。

    直到發覺夾不動,伊落雪傻愣著抬頭看去。

    真他媽的冤家路窄,不就是想吃塊紅燒魚嘛,我靠,這都和她搶。

    伊落雪不願放手,小手暗暗用力,想要把魚奪回來,可,那廝也挺執著的,似乎非得吃到這塊魚不可。

    伊落雪對夏沐潦怒目而視,「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本以為夏沐潦會就此放手,卻不料,夏沐潦慢騰騰的吐出一句:「一點淑女樣子都沒有……」

    伊落雪怒睜圓目,手上暗暗使勁,就是不願放手。

    「在你面前不需要當淑女,而且,我也不是淑女。」

    夏沐潦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唇邊浮現一絲輕蔑的笑意,「若是你這樣做,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你就要失望了,我對你沒興趣。」

    眼前的這一幕,讓凌雪和徐煒有點不明所以。

    徐子黔輕笑出聲,「爸,你做的紅燒魚真受歡迎。」

    伊落雪正準備撤回筷子,可,夏沐潦比她快一步。

    夏沐潦的筷子方向一轉,快速地在伊落雪前面的菜盤子裡夾了一塊白切雞。

    對於夏沐潦的放手,伊落雪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而,她只顧著用力夾住,夏沐潦放手後她又來不及收回力道,只能眼睜睜手臂撞向胸口,那塊紅燒魚也碰在身上,油漬一沾到衣服,便快速擴散。

    看到這一幕,夏沐潦渾身散發出一股冷意,足以把她身旁的伊落雪凍傷。

    血氣翻騰,這個該死的女人穿淺淺的衣服他已經沒說話了,她現在得寸進尺的把淺淺的衣服弄髒。

    夏沐潦雙目微瞇透露著危險的氣息,生硬的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馬上把淺淺的衣服脫下來。」

    *

    記憶中,淺淺曾穿著這件衣服和染染、徐子黔他們一起看電影,那場景,似乎正在眼前回放著……

    好像是昨天的事一樣,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想抓住什麼,可,還沒碰到,就消失了……讓他連抓住的機會都沒有……

    眼下,這個死女人竟然穿著淺淺的衣服在他面前瞎晃……

    若是淺淺的父母不在場,他非得把這個女人給撕開兩半,竟敢私自動淺淺的東西。

    夏沐潦陰沉沉的臉色,讓伊落雪心中一跳,再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油漬,眼眶中慢慢的堆積起淚水,「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樣。」

    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夏沐潦心中怒意更甚,「別讓我說第二遍。」

    眼前的伊落雪,讓凌雪錯以為看到了淺淺受委屈。

    她放下筷子,目光柔和的注視著伊落雪,「小夏,淺淺的衣服放著也是放著,落落穿著剛剛好。落落這丫頭我們都喜歡得緊,淺淺不在我們身邊,有落落陪著我和你徐叔叔,也算是有個女兒陪著,想淺淺的時候,就多看看落落,看著落落就像看到淺淺。」

    凌雪的話,讓夏沐潦的怒氣消了一大截,即便心裡的怒火還未完全消散,他也不會在淺淺的父母面前發作。

    畢竟,淺淺的離開,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對徐家,他總覺得自己虧欠他們太多。

    他很想彌補自己的過錯,可是,卻不知道該從哪開始,這一年來,他一直在找彌補的機會……

    倒是徐家比較有家的溫暖,讓他有些眷戀著這份溫暖,才會時常過來,來到徐家,總是倍感安心,比他們家的別墅窩心得多。

    「雪姨,這次見你和徐叔年輕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淺淺若是知道,她也會開心的。」

    凌雪笑得有點傷感,這幾天有伊落雪在,看到伊落雪就像是看到了淺淺,她和徐煒的笑容自然多了起來,淺淺離開的事,一直像塊大石頭壓在他們胸口。

    伊落雪在的這幾天裡,把對淺淺的思念轉變為對伊落雪的疼愛,少了一點傷心事,多了一點責任感。

    「落落的腿受了點傷,我和你徐叔叔都樂意著照顧落落,自是沒時間去想那些傷心事。有落落這孩子陪著我們,我們也寬心不少。」

    伊落雪聽凌雪這麼說,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看得出夏沐潦很在意淺淺的家人,也很敬重淺淺的家人,才會把她弄髒淺淺衣服的事撇開不提。

    突然覺得,她似乎已經融入這個家庭了,徐家的人也似乎把她當成自家人了,才會這麼一味的護著她。

    有凌雪護著伊落雪,夏沐潦也沒再刻意與伊落雪過不去。

    在徐家的一個星期裡,這是唯一一次吃飯吃得不開心的一餐,只因夏沐潦的參與。

    夏沐潦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伊落雪心情也很低落。

    *

    飯後,在凌雪的批示下,伊落雪乖乖的換了一身乾淨衣服。

    凌雪說這件有油漬的衣服要手洗才洗得乾淨,伊落雪本想自己洗,凌雪笑逐顏開,說淺淺以前常把油漬弄到衣服上,對於洗油漬她很有經驗。

    伊落雪回到房間,赤著玉|足,坐在床邊的地毯上。

    淺淺衣櫥中的衣服全都貴得讓人咋舌,衣櫥中掛得滿滿的,全是一個牌子的衣服——A*vril。(吼吼,是敏感詞,所以,中間加個*。)

    A*vril的衣服她以前也買過,即使是打特價,也不會低於5位數。

    剛來徐家那天,她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滿衣櫥的衣服,當下她就下了結論:原來淺淺是個購物狂。

    衣櫥中許多衣服都是新的,商標都還在衣服上沒剪下來,那些剪了商標的衣服,看起來也很新,都像沒穿過一樣。

    她也很疑惑,淺淺的衣服怎麼都那麼新,那她穿什麼?後來,從徐子黔口中得知,淺淺很少回家住,這些衣服都很少穿,就算是穿過的,也只是穿過什麼一兩次。

    在伊落雪眼中,淺淺是個謎一樣的女子,她很少住家裡,那她家裡還那麼多昂貴的衣物,她常住的地方豈不是更多?

    床頭櫃上也擺著淺淺的照片,是三個人的合影,那張照片中有一個和淺淺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看衣著打扮也是個千金大小姐,淺淺和徐子黔與另一個女孩子三人的臉湊在一起,三張年輕且有活力的面孔,都笑著很開心。

    伊落雪很是羨慕,她一直沒有什麼朋友,也從未笑得像照片中的人那麼開心過……

    看照片中的淺淺笑得那麼乾淨,不像個奢侈的人,可,衣櫥裡的所有的衣服,還有鞋櫃中的鞋子,加在一起絕對值兩三百萬元,夠買兩套小戶型的房子了。

    呵,還不是常住的地方,常住的地方那還得了。

    最讓伊落雪疑惑的是,徐子黔每天買的花都放在玻璃門外的陽台上,而,水晶花瓶下卻墊著一疊照片,那一疊照片都一模一樣,是淺淺和夏沐潦接吻的,淺淺想不通徐子黔為什麼會拿淺淺的照片墊在花瓶下……

    他那麼疼她,不是應該把她的照片好好收著麼,墊在花瓶下代表什麼……

    又或者,真如她所想,徐子黔對淺淺有著異樣的情愫?

    夏沐潦推開門,見伊落雪坐在地毯上,沒有任何憐惜,一把將她從地毯上扯起,拎著她到房間外的陽台,再狠狠的一把將她扔在陽台的地板上。

    伊落雪重重的摔倒在地,她輕輕的揉著撞疼的手臂,抑制住滿腔的怒意,「夏沐潦,你是不是瘋了……」

    夏沐潦冷眼旁觀,唇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

    凌雪和徐煒都不在,夏沐潦不再掩飾自己的怒意,「死女人,你有什麼資格穿淺淺的衣服。說,你來淺淺家到底有什麼陰謀?」

    對夏沐潦的話,伊落雪不置可否。

    不可否認,當初接近夏沐潦,那是陰謀。

    可是,出現在淺淺家確實是個意外,徐子黔要帶她回家時,她也不知道徐子黔的寶貝妹妹,就是夏沐潦的淺淺。

    既然純屬偶然,他又有什麼理由把所有罪名全都安在她頭上?她又為何要擔下所有罪名?

    伊落雪神情淡漠,不屑去解釋什麼,「你覺得是怎樣就是怎樣,我無所謂。」

    夏沐潦的目光愈發的深邃,伊落雪坐在地板了,望著他那雙幽黑,且深不見底的眸子。

    雖然夏沐潦向來肆意妄為,可現在畢竟在淺淺家,儘管他很想把這個女人從6樓扔下去,可,還是得忍住,淺淺最在意她母親的感受,現在淺淺的母親那麼喜歡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再生氣都不能弄死她。

    夏沐潦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對上她的水眸,緩緩的彎下身。

    他妖魅的臉,與她粉|嫩的臉靠得很近,他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臉上,弄得她好不自在,一心想要閃躲,下意識的向身後縮去。

    夏沐潦微微一笑,遠遠的看著他的笑容,會誤以為他笑得很溫柔,只有近處的伊落雪看到他臉上的笑,並未到達眼底,只能稱為「皮笑肉不笑」。

    這種帶著危險氣息的笑容,讓她的危險意識又多了幾分,她還在繼續向後縮。

    她向後縮,他便向前逼近,讓她除了後退,再無路可走。

    眼見她已經快退至牆角,再無路可退,壯著膽子,底氣十足的質問夏沐潦,「你到底想怎樣?這是徐家,不是你家,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夏沐潦的食指勾起伊落雪的下巴,大拇指則是用力捏下去,痛得伊落雪「嘶」的一聲。

    魅|惑人心的嗓音,蠱惑了伊落雪薄弱的意識,「那天,你聽到我喚淺淺,也在我手機上看到淺淺的照片。然後,利用徐家人的善良,偽裝成一個可憐人,來博得徐家人的可憐,借此在徐家住下,是想取代淺淺的位置,再藉著徐家人的幫助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對吧?」

    *

    凌雪和徐煒都不在,夏沐潦不再掩飾自己的怒意,「死女人,你有什麼資格穿淺淺的衣服。說,你來淺淺家到底有什麼陰謀?」

    對夏沐潦的話,伊落雪不置可否。

    不可否認,當初接近夏沐潦,那是陰謀。

    可是,出現在淺淺家確實是個意外,徐子黔要帶她回家時,她也不知道徐子黔的寶貝妹妹,就是夏沐潦的淺淺。

    既然純屬偶然,他又有什麼理由把所有罪名全都安在她頭上?她又為何要擔下所有罪名?

    伊落雪神情淡漠,不屑去解釋什麼,「你覺得是怎樣就是怎樣,我無所謂。」

    夏沐潦的目光愈發的深邃,伊落雪坐在地板了,望著他那雙幽黑,且深不見底的眸子。

    雖然夏沐潦向來肆意妄為,可現在畢竟在淺淺家,儘管他很想把這個女人從6樓扔下去,可,還是得忍住,淺淺最在意她母親的感受,現在淺淺的母親那麼喜歡這個該死的女人,他再生氣都不能弄死她。

    夏沐潦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對上她的水眸,緩緩的彎下身。

    他妖魅的臉,與她粉|嫩的臉靠得很近,他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臉上,弄得她好不自在,一心想要閃躲,下意識的向身後縮去。

    夏沐潦微微一笑,遠遠的看著他的笑容,會誤以為他笑得很溫柔,只有近處的伊落雪看到他臉上的笑,並未到達眼底,只能稱為「皮笑肉不笑」。

    這種帶著危險氣息的笑容,讓她的危險意識又多了幾分,她還在繼續向後縮。

    她向後縮,他便向前逼近,讓她除了後退,再無路可走。

    眼見她已經快退至牆角,再無路可退,壯著膽子,底氣十足的質問夏沐潦,「你到底想怎樣?這是徐家,不是你家,你未免管得太多了。」

    夏沐潦的食指勾起伊落雪的下巴,大拇指則是用力捏下去,痛得伊落雪「嘶」的一聲。

    魅|惑人心的嗓音,蠱惑了伊落雪薄弱的意識,「那天,你聽到我喚淺淺,也在我手機上看到淺淺的照片。然後,利用徐家人的善良,偽裝成一個可憐人,來博得徐家人的可憐,借此在徐家住下,是想取代淺淺的位置,再藉著徐家人的幫助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對吧?」

    *

    夏沐潦的情緒控制得極好,儘管腦中有種想掐死這個女人的念頭,可是卻沒有付出行動。

    他冷冷一笑,像極了地獄來的修羅,「你敢把主意打到淺淺家,想必,你也有想過後果。若只是在我身上下功夫,那些小兒科的把戲,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這麼無法無天敢來淺淺家撒野的女人,我必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伊落雪心頭一顫,看來,夏沐潦對淺淺的在意程度遠比她想像中重要得多,就連她的家人,他都要護著。

    她捫心自問,從未有過要傷害淺淺家人的想法,她是真心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家人,她記憶中沒有親人,所以,她很珍惜在徐家的每一天,很珍惜徐家的每一個人。

    當時聽到徐子黔的妹妹叫淺淺,她確實有把兩個淺淺聯想到一起,她也曾有把夏沐潦的淺淺當成壞人,可是,當她得知徐子黔的妹妹就是夏沐潦的淺淺時,她已經把淺淺歸類為好人。

    因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家子都是好人,不可能冒出個「怪胎」。

    這一個星期裡,她絕對沒有想到要做什麼傷害淺淺的事,她絕對沒有起過什麼壞心。

    而,徐子黔和他父母,她把他們當成親人,更是不會有想傷害他們的心理。

    眼下,夏沐潦卻是這般的咄咄逼人,非得逼著她承認自己居心叵測。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夏沐潦太看重淺淺的家人,才會所別人都當成是想傷害淺淺的家人,可是,淺淺的家人也並非他所想的那般脆弱,那麼善良的一家人,誰忍心來傷害他們?

    他不會放過她,她也沒想過能順利從他眼前逃脫,她無所謂的撇撇嘴,「隨你,只是,你想把我怎麼樣不要讓徐家人知道了。」

    夏沐潦狠狠的甩開手,伊落雪再次狠狠的跌倒在地,「女人,不要太貪心了。是因為那天給你的錢太少?所以,你才貪得無厭的,想在淺淺家得到什麼?」

    伊落雪捏緊拳頭,怒瞪著夏沐潦,「你的錢我一分都沒拿,我不稀罕你的錢。」

    他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坐在地上的卑微女子,雖是在警告,可是,他的語氣卻毫無起伏、波瀾不驚,似乎是在陳述著某些不相干的事,「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我怎麼處置你是我的事,別妄想逃得掉。」

    說完,夏沐潦冷漠的轉身離去,伊落雪能看到的僅僅只是一個孤傲的背影。

    直到夏沐潦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她唇邊的那一抹嘲諷還未消散。

    似是自嘲,又好似在嘲笑別人……

    抬眼望向天邊,天邊零零星星散落的紅雲,似乎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悲哀,伊落雪微微垂下眼瞼,濃密且纖長的睫毛,猶如蝶翼般輕輕顫動,在眼下形成一道剪影。遙望著天空,心底卻是一片哀涼。

    她並不後悔,即便夏沐潦不會放過她,她依然心甘情願,至少,在這一周裡,她知道了什麼叫親情,什麼叫家人。 即使這份親情不是屬於她的,但,至少,她曾經歷過。不奢望能夠永久,能留下一段值得回憶的過去,她已心滿意足。

    不知在陽台坐了多久,天邊的紅雲都已盡數散去了,月光爬出雲層,掛在天邊,天空中零零碎碎的散落著一些不太閃亮的星星,不仔細看真會忽視了它們的存在。

    伊落雪就這麼望著天空,想著,她的爸爸媽媽到底去哪了……為何她記憶中沒有爸爸媽媽的存在……

    每次模模糊糊的,她依稀的問起爸爸媽媽的事,蕭清勉便會閃爍其詞。當她認真的追問,他依然守口如瓶,一點消息都不透露給她。

    若是她的爸爸媽媽都在她身邊,那該有多好,不奢求爸爸媽媽待她很好,只要他們不消失不見,就比什麼都好。可是,一次次的期望,一次次的落空……

    伊落雪雙臂抱著膝蓋,縮瑟在牆角,她眼中的淚光染上月光的光芒,竟比天空中的星星還在閃耀。

    徐子黔一推開玻璃門,看到的就是伊落雪落寞的蜷縮成一團,眼眶中還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淚光。

    他的心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隱隱作痛,想要抓住,卻,什麼都捕捉不到。他蹲在伊落雪面前,伊落雪像是沒看到他一樣,依然抬著頭,望著天邊。

    徐子黔一陣心疼,他也學著她坐在地板上,心疼的將她摟入懷中,「落落,是不是想家了?」

    聽到徐子黔的聲音,伊落雪機械性的回過頭來。望著那張滿是心疼的臉,她還怎麼裝得下去?

    伊落雪靠在他懷中,卸下所有的偽裝,放聲大哭。許是壓抑得太久了,終於有了釋放的機會,難免會失去控制。倆人心照不宣的選擇了沉默。

    徐子黔在看到夏沐潦從淺淺的房間出去時,他就開始心不在焉,直到夏沐潦離開後,他一個人坐在客廳掙扎了許久,才進來看看,卻不料看到伊落雪目光渙散毫無焦距,神情中,滿是絕望……

    說不心疼是假的,可是,卻不想打擾到她。

    伊落雪哭了一陣,或許是哭累了,她依然靠在徐子黔懷中,輕聲啜泣,瘦小的肩膀因著哭泣而輕輕抖動……

    像是說給徐子黔聽,可,又更像是說給自己聽,「我沒有家……我沒有見過我爸爸媽媽……可是,我不嫉妒淺淺,真的不嫉妒她……我,只不過是羨慕她,羨慕她有個溫暖的家,有愛她的家人……我知道自己無法取代她,我也沒想過要取代她……」

    哭過之後,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可,每一字每一句都極為認真。

    她|不想徐子黔像夏沐潦那般誤會她,不想這個從內心深處傳遞溫暖的男子,誤會她有什麼不良動機,她很想抓住現在的每一分,甚至每一秒。

    突然抬起頭來,對上徐子黔那如同星辰般明亮的雙眸,突然覺得有他在身旁很安心,很有安全感。

    徐子黔拍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她:「我相信你落落,別太難過了。」

    這個星期,她從未和徐家人說過關於她家人的事,一直迴避著這個話題,可,如今受了委屈,也想身邊會有親人護著自己。

    她有點神情恍忽,喃喃低語,「這些年來,只有清勉對我好,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可是現在,清勉也不要我了,我連清勉都沒有了……」

    徐子黔加大手上的力道,讓她靠得更近。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她柔軟的墨發,緊貼著他的皮膚,他的鼻腔中全是她的髮香,讓他的心有些亂,一時間難以分辨出此亂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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