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嬌妻:我的霸道戀人 結局卷、 番外1
    月色皎潔,透過 玻璃,給房中的一切鑲上一層銀邊,卻,有種異常的冷意。

    晚風,從窗戶微微敞開的縫中灌了進來,窗簾亂了陣腳,被晚風吹得不停的晃動。

    床上躺著一個微醉的女子,她雙目微瞇,一張小臉紅得有點反常,不知是因為喝多了,還是有別的原因。

    她的視線,落在床邊那個男子身上,她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他臉部剛毅的線條。

    在月光的映襯下,與她所想的不太一樣,她以為,在這般的月色下,他的臉部線條會柔些許,可,親眼看到後,卻,有種難言的失望。

    他現在正在幫她脫鞋,動作很輕柔,像是怕更疼她,讓她心裡還燃燒著幾許未滅的希望。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柔,可是,她在他臉上卻找不到一絲與溫柔挨得上邊的神情。

    這些年,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人,她的記憶中只有他一人,她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他就是她的整片天空,是她所有的一切。

    若是沒有抓牢他,她便一無所有,甚至萬劫不復。

    然而,他,卻不止她一人。

    昨天,她還看到他親吻著別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如那個女人,可,她還是想要抓牢他,也算是想拯救自己吧。

    蕭清勉的心情極為複雜,把她的鞋子放在一邊,繼而,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

    雖然心裡很不捨,可是,他已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他相信她能夠做到,他等著她完美歸來的一天。

    交織的視線,讓伊落雪有種莫名的懼意。

    蕭清勉今天白天對她說的話,對她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於是,她深夜出去買醉。

    她並沒有喝很多,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有幾分清醒,幾分醉意。

    或許,她根本就沒醉,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清醒時,她無法做出這麼出格的舉動,現在傷了,醉了,還有什麼事不能做的?

    伊落雪一手撐在床上,坐起身來。

    今夜,她的雙眸似乎更亮了,蕭清勉有點心疼,他柔聲說:「落雪,以後,不許喝酒,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伊落雪很想回答他:我不難受,真的不難受,只是,我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捏碎。

    雖然很想這樣說,可是,她 不能說,蕭清勉喜歡溫柔的女子,不喜歡咄咄逼人的女子,她要當個他喜歡的女子。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點點乞求,「清勉,不要把我送給別人,好不好?」

    蕭清勉有點動容,可,這點動容還不至於讓他放棄計劃。

    「落雪,這個時候,不能任性。我和你說的,你都記得嗎?」

    伊落雪的貝齒,輕咬下唇,「清勉,是我不夠好嗎?」

    這一刻,她似乎以為自己真的醉了,若是以往,她絕對不會這樣問蕭清勉。

    她不能沒有他,他卻可以沒有她,可以把她送給別人。

    她現在,是在做最後的努力,若是,蕭清勉明天真的把她送給別人了,那麼,日後,她定不會再回來。

    此時,太過在意他,才會,做最後的挽留。

    若是,他執意把她送給別人,那麼,她定會離開,給自己留住最後一絲尊嚴……

    *

    無助的語氣,讓蕭清勉的心,微微的感到疼痛。

    他的大手,伸向她的臉,動作極為極柔,像是手中的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他的語氣中,滿滿的,全是疼惜,「落雪,你很好,比誰都好。這世上,誰都沒有你好。」

    她一直是最好的,至少,在他眼中是。

    這些年來,不讓她與外人接觸,只是為了保護她,不想讓別人有機會傷害到她,更重要的是,她能幫他實現那個目的。

    可,她終究不會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這次,雖然她要犧牲許多,但,他所承受的內心譴責和內疚,並不比她好受。

    伊落雪眼中出現了淚光,她溫熱的淚水,劃過眼角滴落在蕭清勉手上,蕭清勉的手背,像是被伊落雪的淚水灼傷了一般,有種難言的痛。

    他輕聲安慰她,像是在哄一個小孩子一般,語氣中帶點寵溺,「落雪,你真的很好。乖,早點休息。」

    伊落雪卻不願,由坐著,變成跪著,也讓她和蕭清勉之間的距離,因她這一動作而縮短不少。

    倆人的呼吸相纏繞著,伊落雪越發主動,她一手摟住蕭清勉的脖子,眼中閃爍著幾許期待,「你說我好,可是,你為什麼不要我?不要把我送給別人好不好?」

    話音未落,她柔軟的唇,已經貼上了他冰涼的唇。

    唇與唇剛碰觸到時,有那麼一瞬的呆滯……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讓他心動的女子那麼主動,他又怎會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即刻化被動,為主動,不讓她有絲毫退縮的機會。

    唇齒相依,霸道而不失溫柔的吻,讓原本就有些微醉的伊落雪更加暈頭轉向。

    以前,他從未吻過她的唇,最多就是在她額頭上親一下,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

    頭一次那麼主動,卻是,近乎絕望。

    雖然,她的動作很笨拙,可,蕭清勉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熱情。

    只是,他看不到,此刻有淚水,從伊落雪的眼角劃過。

    吻得越深,伊落雪就害怕多一分,她害怕蕭清勉會在這個時候一把推開她,讓她連日後面對他的臉面都沒有。

    伊落雪緊緊的摟住蕭清勉的脖子,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

    蕭清勉體內,像是有一團火在燃燒著,他以為,他可以拒絕她的熱情,可,現在,僅僅只是一個吻,便能讓他失了心魂。

    讓他親手把她送給別人,他還真的捨不得。

    蕭清勉本能地將伊落雪放倒在床上,輕輕的將她壓在身下,像是怕把她壓壞了。

    他的手在他毫不自知的情況下,已經伸進了伊落雪的衣服中,明知道很危險,卻,還在繼續深吻著她。

    伊落雪腦中,突然出現蕭清勉昨天吻別人的情景,她不禁有些走神,是不是,對所有女人,他都這般的容易被誘惑……

    蕭清勉輕輕的褪下伊落雪的上衣,灼熱的唇從她的唇移向脖頸,一種從未有過的渴望,讓蕭清勉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

    細細碎碎的吻,沿著伊落雪的脖頸,到鎖骨……

    伊落雪越發急促的呼吸聲,讓蕭清勉突然清醒過來……

    突然發現,此刻,被他壓在身下的女子竟是伊落雪。

    不,他不能碰她,那件事完成前,他絕對不能碰她。

    蕭清勉突然起身,扯過一旁的被子,遮住伊落雪裸|露的上身。

    雖然沒開燈,可是,還是要阻擋一切誘惑,阻擋一切會讓他做出出格的事的可能。

    情|欲還未消退,蕭清勉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想要平復身體中正在蠢蠢欲動的不良細胞。

    呵,果真如她所想,他真的推開了她。

    一種前所未有的羞辱感,讓伊落雪近乎窒息。

    她緊閉著雙目,身子蜷縮成一團,柔荑緊緊地,將被子擁在胸前,任由淚水從眼角劃過,滴落在枕頭上。

    心痛嗎?似乎沒感覺到。

    從他親口說出把她送給別人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經被他活生生的捏碎,散落成一地,沒有了任何感覺,不痛,也不喜。

    而,現在所餘下的,只剩羞辱。

    她只不過是想做最後的挽留,他卻,在褪去她的衣服後,再把被子扔給她。呵呵,既然挽不回了,都無話可說了,她不會死死的纏著他的。

    至於他的計劃,她只能說盡量,想必那個夏沐潦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否則,蕭清勉沒必要等到今天才出手。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必要再多做挽留,你走吧,我現在心裡很亂。你今天說的,我會盡量去做,不管我能不能做到,到時候,請你把我的證件和過去還給我。」

    蕭清勉內心極為掙扎,讓別人去,他始終不能完全相信,她是最合適的人選,若是現在把持不住,那麼,這幾年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蕭清勉站起身來,把目光移向已經靜止的窗簾,或許,是覺得尷尬吧。

    「落雪,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喜歡我的,只要這次的計劃成功,我們就結婚,若是你不喜歡這座城市,我可以帶你離開。落雪,為了我們日後能有安定的生活,你一定要盡快完成那個計劃。我等著你完美歸來的一天。」

    完美歸來?伊落雪胸口堵著一口悶氣。何為完美歸來?把她當成禮物送出去了,難道,還有歸來的一天嗎?

    真可笑,等的,竟然是那麼一天。

    他是如此說著,然,她會信麼?

    她已經不止一次兩次看到他和那個叫溫瓊的女人的曖昧場面,只不過,她不願說而已。

    眼前,他說等她歸來,恐怕,只是為了能讓她死心塌地的,幫他的忙,助他達到目的罷了。

    伊落雪嗤笑出聲:「不必了,這幾年來,若是沒有你,恐怕我早已不知是什麼樣了。這次,算我還你的,日後,我們互不相欠。送出去的,是要不回的。不管我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想你再管我。只希望到時候我要離開,你能還我自由。」

    能留住的,她自然會盡全力去挽留。留不住的,那就算了,費再大的力,終究是徒勞。她就不信,沒有人會為她停留。

    聽著伊落雪有點消極的話語,蕭清勉心中的那根弦猛的繃緊,像在是擔心伊落雪的改變主意,「落雪,以後,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只要我們的計劃成功,到時候,我們就結婚。」

    呵,真可笑,還有機會,只是他的片面之詞罷了。

    她,不想聽,不會相信。愛,薄如嬋翼,一旦出現裂痕,便無法復合。

    伊落雪聽後,怒意盎然,低吼出聲:「那只是你的計劃,而,不是我們的計劃,你不要把我也扯進來,你和夏沐潦之間的恩恩怨怨,是你們的事,也與我無關。我只是為了還清我欠下你的,才願意被你當成禮物送出去。你所謂的還有機會,那是不可能的。一旦你把我送給夏沐潦,便,覆水難收,無法挽回。能為你做的,我會盡量去做。至於夏沐潦對我有沒有興趣,就很難說了,你也別抱有太大的希望。說不定,夏沐潦會在第二天,便拋棄了我,夏沐潦的花心,在整個沉封都是出了名的。」

    會決定把伊落雪送給夏沐潦,蕭清勉也是掙扎過很久,才下定決心的。

    為了這個計劃,他已經暗查夏沐潦很久了。

    為了一個女人,夏沐潦揮金如土,高價買下位置很偏僻的陽城大廈,自從那個女人消失後,再也沒有哪個女人真正的走進過他心裡,也沒有哪個女人跟他的時間,能超過一個星期。

    而,他之所以會把希望寄托在伊落雪身上,是因為伊落雪和夏沐潦心底的那個女人是同類型的,讓伊落雪去迷惑夏沐潦是最好不過的事。

    只要夏沐潦還想著那個已經消失了的女人,就,完全不必擔心夏沐潦會在短時間內,對伊落雪失去興趣。

    若是伊落雪願意去迷惑夏沐潦,蕭清勉的計劃,便不會失敗。

    「落雪,你千萬不能喜歡上夏沐潦,你心中的人是我,除了我,你不許再喜歡別人。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明天你好好準備一下,等我的通知。」

    蕭清勉走後,伊落雪朝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再坐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臥室。突然覺得好冷,現在已經四月了,南方的四月,不應該這麼冷的,不知是今天氣溫反常,還是,心冷了。

    電視開著,伊落雪隨意按了一個台,她雙目空洞無神,像是一攤死水,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屏幕,卻,看不清任何東西。他終是傷了她的心,儘管她已經很努力想要成為他心中的人,只不過,她的努力,都是徒勞。

    下意識的將沙發上的心形抱枕,緊緊的,抱在懷中,可,還是覺得好冷。日後,不會再回這裡了,明天,只要蕭清勉真的把她送給夏沐潦,她定不會再傻瓜傻的將整顆心都交給蕭清勉。

    蕭清勉,今日是你負我在先,日後,你我,便,再無瓜葛。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伊落雪坐在鏡子前,細細的為自己化妝。

    剛才蕭清勉又打電話來催,讓她盡快去惑都酒吧,說夏沐潦現在在惑都酒吧。

    伊落雪倒是沒有太理會,像是在故意拖時間,在等著蕭清勉改變主意。可是,等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催促,一次次的失望。

    關於夏沐潦,她倒是聽說過他,據說很花心,真不知道蕭清勉為何會有那麼大的把握,把她送去夏沐潦身邊,真不知道她能不能如蕭清勉所願,成功的留在夏沐潦身邊。

    伊落雪刻意化了濃妝,原本那張清純得讓人眼目一新的臉,在濃妝的掩蓋下,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她倒是很滿意這樣的自己,可以在不喜歡的人面前以假面相示。其實,在那麼沒有心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必以真面目相示,雖然她還未見過夏沐潦,但是,她對夏沐潦的印象就是不好。上周在雜誌上看到過夏沐潦的背影,高大,且孤傲,總覺得夏沐潦不是那麼好騙的。

    她倒是挺為蕭清勉擔心的,夏沐潦的父親夏無赦,光聽名字都覺得戾氣,若是蕭清勉的計劃成功了,恐怕夏無赦也不會放過蕭清勉,蕭清勉的日子也不會那麼好過。

    桌上的手機又在響,伊落雪視而不見,蕭清勉越是催促她,她越是心裡難受,他就那麼急不可耐的,想要把她送給別人嗎?伊落雪唇邊浮出一絲似是嘲諷般的笑意,嘲笑自己那麼傻,蕭清勉是不可能回心轉意的,她也沒必要再苦苦哀求。

    伊落雪細細的望著鏡中,連自己的都不認識的臉,呵呵,花心的男人,應該不喜歡太純的女人吧,就這樣吧,反正,她也不喜歡夏沐潦,至於她留給夏沐潦的印象如何,她根本就不在意。

    沒有帶手機,伊落雪孤身來到惑都酒吧,這是她第二次來這種場所,昨天晚上因為蕭清勉要把她送給別人,她心裡有氣。而,今天晚上,就是在這裡,蕭清勉把她送給夏沐潦。

    她的事,總是和蕭清勉脫不了關係。並非她太固執,而是,逃不開,躲不掉。

    抱著赴死的心,去見夏沐潦。伊落雪邁出的每一步,都覺得很沉,很重。

    一個眼睛很亮的漂亮女人迎了上來,「一個人,還是約了朋友?」

    若是長相能分辨人的好壞,伊落雪肯定把這個女人歸類於好人,看起來很漂亮的說。

    伊落雪淡笑著說:「我來找人,麻煩帶我去1號包廂。」

    雖然伊落雪淡笑著,但是,在濃妝的掩護下,不仔細盯著她的臉看,是看不出她有什麼表情的。

    那個女人顯然有點驚訝,「你確定是1號包廂嗎?」

    還要確認,莫非,1號包廂隱藏著什麼秘密不成?

    「是1號包廂,我要找的那個人姓夏。」

    那個女人點了點頭,「你先等會,若是他願意見你,再讓你進1號包廂。」

    伊落雪一時錯愕,有那麼多規矩嗎?要見他還要在這裡候著。

    只見那個女人敲了幾下最外面那間包廂的門,再,推開一條很細的縫,隔著那麼一條縫對裡面的人在說什麼,還不忘回過頭來看伊落雪一眼。

    伊落雪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那個女人的眼神,有點莫名其妙,類似做交易時「看貨」的眼神。

    伊落雪不喜歡別人用那樣的眼神看她,像是菜市場挑菜的大嬸一樣,而她又不是蘿蔔白菜,怎能這樣看她。

    突然意識到,此刻她化著很濃的妝,風塵味較重,那個女人的眼神,或許,是因為她的妝容吧。

    此刻,音響中傳來的聲音,是較為舒緩的音樂,伊落雪下意識的回過頭,循著聲源望去。

    入眼的,竟是那麼不堪的一幕幕。

    衣著曝露的陪酒女人,和一些男人的曖昧畫面,有的醜陋不堪,有的大腹便便,形態各異……相同的是,那些男人臉上的笑容是一樣的,都是極為齷齪……

    伊落雪手臂上的寒毛突然都豎了起來,她渾身一震,有點說不出的害怕……

    伊落雪的注意力,還落在舞池中那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

    身後,有人拍了一下伊落雪的肩膀。

    可能是心理作用,伊落雪渾身一震,以為會是一個大腹便便、滿口黃牙的醜陋男人,突然有種莫名的厭惡,條件反射的揮開肩膀上的那隻手,再回過頭來。

    伊落雪見身後的人,是剛才那個女人,她有點歉意的說,「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那個女人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去吧,現在他願意見你。」

    伊落雪笑得有點不自然,「好的,謝謝。」

    那個女人卻是不屑的轉過頭去,不看伊落雪。

    這時,一個服務走上前來,對那個女人說:「老闆娘,10號包廂有人鬧事。」

    只見那個女人冷冷一笑,嘲笑出聲:「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敢在惑都鬧事。」

    說完,慢悠悠的轉身,踩著悠閒的步子,一步步走遠。

    在伊落雪看來,這個老闆娘也不是好惹的,但,夏沐潦應該比老闆娘更不好惹,老闆娘要進那間包廂,都得小心翼翼的,更何況是她這個陌生的「禮物」。

    伊落雪小心謹慎的靠近1號包廂,突然覺得害怕,有種想臨陣脫逃的衝動。

    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似乎要從喉嚨中蹦出來。

    伊落雪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要平復頻率過快的心跳,免得心臟因超負荷而停止跳動。

    正當她準備開門時,門突然開了,入眼的是一張邪魅的臉,伊落雪呆愣在原處,怔怔的看著那張臉,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他渾身散發著懾人的冷意,他看伊落雪的眼神中,帶著一點點厭惡。

    伊落雪心中一跳,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

    厭惡的眼神在他眼中一閃而過,繼而,見他轉身往裡面走去。

    眼看著夏沐潦往裡面走去,伊落雪也不知這一瞬從哪兒來的勇氣,她一把推開門,跟在夏沐潦身後,大步走了進去。

    包廂中只有夏沐潦一人,桌子上擺放著很多酒,還有些空酒瓶,可見,夏沐潦已經喝了不少了。

    伊落雪的眼神從恐懼變成輕視,對夏沐潦的懼意也隨之消失。

    現在她所看到的夏沐潦,只是只醉貓而已,她不喜歡那種整天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特別是這個見面之間她就不喜歡的男人。

    沒有多看夏沐潦,而是,逕直走到一邊坐下。

    像是在故意迴避一般,伊落雪轉開頭,不想再看夏沐潦,更不想被他那張邪魅的臉所迷惑。

    她有自己的目的,不想失了心,丟了魂,忘了接近他的初衷。

    忽聽夏沐潦開口,聲音中有點滄桑,似乎,不太符合他的冰冷的形象,「想離我遠點,就滾出去。」

    滾?呵,蕭勉怕是要失望了。

    初遇,夏沐潦便讓她滾,對於夏沐潦她可沒什麼勝算。

    伊落雪微微一怔,她輕輕的咬了咬下唇,雖然很不情願,可,還是起身走向了夏沐潦,在夏沐潦身旁半米遠的位置坐了下來,雖然坐在他身旁,可,還是不想靠他太近。

    夏沐潦也沒有再看伊落雪一眼,直接把伊落雪給無視了。

    伊落雪眼睜睜的看著夏沐潦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心裡有種異樣的酸楚,若是蕭清勉看到她那麼的失敗,恐怕會對她很失望吧。

    蕭清勉處心積慮的想要利用她來達到那個目的,現在看來,她真的一點用都沒有,根本就幫不上蕭勉的忙。

    伊落雪心中想著蕭勉,難免會有些傷心,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層霧氣,突然覺得,淪為深愛的人送出去的禮物,是件很委屈的事。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重,似乎要將她下顎的骨頭捏碎一般。

    伊落雪倒吸一口冷氣……痛……

    伊落雪用眼角的餘光瞟向夏沐潦,儘管很痛,可,她還是忍住不出聲。

    她不知道夏沐潦為何會突然轉變,剛剛消退的懼意,再次襲上心頭,她試著和夏沐潦商量,「夏先生,請問你可以把手拿開嗎?你的手太涼了,我很不習慣。」

    突然發現,夏沐潦很危險,而不是她眼中的醉貓。

    若是一不小心被他的冷意所震懾住,便會淪落到萬劫不復的深淵。

    夏沐潦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捏得更緊,伊落雪的眉頭因為疼痛而緊皺在一起。

    夏沐潦眼中很平靜,但,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最讓她覺得害怕的是,她竟然在夏沐潦的眼中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呵,可能是因為她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開門時,他眼中還閃過一絲厭惡,現在連厭惡他都不屑了。

    伊落雪壯著膽子看著夏沐潦的臉,想在他臉上找出點什麼,可,讓她失望的是,他臉上也是找不到任何情緒,真是個奇怪的人,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的衣物全是黑色,和沒有表情的臉搭配在一起,更顯得可怕,讓人毛骨悚然。

    有個詞,在伊落雪腦中一閃過而。

    黑色撒旦……應該就是夏沐潦這樣子的吧。

    正當伊落雪不知所措時,夏沐潦開口了,「沒關係,只要我不放開,很快你就會習慣的。」

    伊落雪不敢出聲,生怕會惹怒了夏沐潦,她心知若是此刻惹怒了夏沐潦,夏沐潦非但不會鬆手,反而會更用力的捏著不放。

    伊落雪眼中閃過一絲痛色,「既然夏先生對我的下巴感興趣,我又怎能擾了夏先生的興致。」

    夏沐潦微瞇雙目,透露出危險的氣息,輕吐出一句:「我不喜歡欲迎還拒的女人,你最好是弄清楚,你是要抗拒,還是要迎合。若說男人應該懂得憐香惜玉,可,你長得又不好看,實在不能引起我的憐惜。所以,你先要弄懂你自己的地位。」

    伊落雪微微垂眸,不敢再與夏沐潦對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他漆黑的,深不見底的雙眸所吸引了。

    女人是禍水,男人也是,特別是眼前這個男人。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根本就入不了你的眼。既然蕭勉已經把我送給你了,我便是你的,若是你真的那麼不屑一顧,你大可現在就把我扔出去。」

    夏沐潦唇邊勾起一抹嘲諷,似是毫不在意,又像是在故意挑釁伊落雪,「既然知道入不了我的眼,你還敢來丟人現眼?」

    媽的,真的是毫不留情了……

    伊落雪不以為然的回道:「我說過,蕭勉已經把我送給你了,我就是你的了,若是你真的那麼不屑一顧,你大可把我扔出去。這家酒吧的老闆應該很給你面子,別說你把我扔出去了,就算你把我殺了,他們都不會報警的。」

    夏沐潦唇邊的嘲諷更為明顯,「既然蕭勉已經把你送給我了,我自然不會拒絕他的好意,就算要把你扔出去,也該是在玩膩之後再扔出去。」

    說完,他收回手,指尖上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夏沐潦像是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用紙巾狠狠的在指尖上擦拭一番。

    伊落雪看在眼裡,心裡更不是滋味,初次相見,就面臨此番羞辱,若是,長期相處,說不定夏沐潦還會變本加厲,想想都覺得害怕。

    看著夏沐潦一杯接一杯的喝著,伊落雪小心翼翼的坐在一邊,她不敢放鬆注意力,更不敢移開視線,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夏沐潦捏住下巴,雖然她沒有喊痛,可,確實很痛很痛。

    不知過了多久,夏沐潦似乎已經喝醉了,他回過頭,模糊中,似乎看到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身影,不等伊落雪反應,夏沐潦已經撲了過來,伊落雪被他撲倒在沙發上,他在伊落雪耳邊呵著熱氣,「淺淺……你回來了……」

    伊落雪沒有聽清他喚的是誰的名,只聽到後面那句「你回來了……」。

    伊落雪直想推開夏沐潦,卻,無奈於她在他面前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儘管她已經用盡力氣,可,夏沐潦還是絲紋不動。

    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也帶著一股酒味,讓伊落雪很不舒服,她別過頭,說:「你喝醉了……」

    夏沐潦卻不願放開,反而抱得更緊,「我只有喝醉了……才能看到你……淺淺,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真的好想你……」

    這次,伊落雪念聽清了,夏沐潦口中喚的是「淺淺」,伊落雪使勁去推夏沐潦,他真的很重,壓得她都快無法呼吸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所說的淺淺,我是伊落雪,你別壓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很重。」

    夏沐潦含糊不清的說:「淺淺……淺淺……是你……你身上有我熟悉的香味……你是淺淺……」

    伊落雪欲哭無淚,5~怎麼這種人都有……

    她身上哪有什麼香味?她從來不用香水,衣服上只有洗衣液的清香,這只醉貓,自己喝醉了也就算了,還壓在她身上,若是可以的話,真想趁著他喝醉了踹他兩腳。

    「夏沐潦,你好重,別壓在我身上……你快走開……」

    沒有給伊落雪掙扎的機會,夏沐潦的唇已經覆上了伊落雪的唇,很溫柔的吻著她的唇。

    伊落雪越來越害怕,昨天夜裡她有期待和蕭勉發生點什麼,只可惜蕭勉不願碰她,可,眼下她實在不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奉獻給一個喝醉了的人,更何況,是在酒吧的沙發上。

    雖然很不情願,可,伊落雪還是沒有掙扎,任由夏沐潦親吻她。

    只是,在她毫不經意時,淚水劃過了眼角,伊落雪用手撐在沙發上,想要坐起身,卻無奈著夏沐潦實在太重了,她只能勉強的用手撐著,以致於不用躺在沙發上。

    淚水劃過臉龐,當那滴淚水流到唇邊時,已經變得冰涼。

    冰涼的淚水,沾濕了夏沐潦火熱的唇,淚水從唇與唇之間的縫隙蔓延入口中。

    有點淡淡的鹹,夏沐潦突然睜開眼睛,再放開伊落雪,他迷離的眼中,似乎,又看到了淺淺。

    呵呵,喝醉的感覺真好,喝醉了就可以看到她了。

    夏沐潦用一隻手托住伊落雪的後背,另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充滿愛憐的輕撫著,「淺淺,乖,不要哭了……我忘記了,你不喜歡這裡……走,我們現在就走……」

    伊落雪的淚水,沾濕了夏沐潦的手,此刻夏沐潦雖然醉了,可,他還是清楚的知道這是淚水。

    伊落雪的妝已經被淚水弄花了,被夏沐潦的手這麼一摸,更是成了「調色盤」,趁著夏沐潦站起身的一瞬間,伊落雪一把甩開夏沐潦的手,大步走向洗手間。

    被夏沐潦那麼一吻,她的臉好紅好熱,就連耳朵都紅了。

    伊落雪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著水拍在臉上,臉上雖然沒那麼難看了,可,還是那麼熱。

    該死的夏沐潦,自己喝醉了也就算了,竟然把她當成別人,太過分了。

    伊落雪重重的在臉上拍了兩下,若是那只醉貓再敢對她有不尊重的行為,非得狠狠的踹他幾腳,反正他現在喝醉了,踹了他,他也不知道。

    這時,有人在洗手間外敲門,伊落雪生怕夏沐潦現在衝進來,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快速整理好過於凌亂的思緒,再打開門,沖夏沐潦微微一笑。

    夏沐潦的手撐著門框,似乎,隨時有可能摔倒,伊落雪立刻去扶住夏沐潦。

    「你不是說要走嗎?去哪?我送你去。」

    雖然很不喜歡夏沐潦,可,現在不能得罪他,等蕭清勉的目的達到了,她可以瀟灑轉身時,再狠狠的踩他幾腳。

    「惑都酒店。」

    伊落雪立刻會意,惑都酒店和惑都酒吧在同一棟大廈,惑都酒吧只是惑都酒店後側的一個小角落,伊落雪將夏沐潦的一隻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她再抱住他的腰,扶著他往外走。

    才走出包廂,那個老闆娘便攔在前面,不讓伊落雪走,「站住,你要帶他去哪?」

    伊落雪低了低頭,底氣不是很足,「他說去惑都酒店。」

    那個老闆娘的眼中,滿滿的全是鄙夷,高傲的揚起下巴,沖伊落雪質問道:「他是淺淺的,誰都別想從淺淺身邊將他奪走。你沒資格和淺淺搶什麼。」

    伊落雪呆愣在原處,誰是淺淺?

    這個老闆娘為何那麼維護那個淺淺?

    既然夏沐潦是淺淺的,夏沐潦又為何說,喝醉了才能看到淺淺?

    伊落雪帶著滿腹疑問,可,又不知從何問起,她很清楚,就算她問,這個老闆娘也未必會告訴她。

    「是他說去惑都酒店。不管他是誰的,我都沒想過要搶走他。」

    那個老闆娘眼中的不屑更為明顯,「去酒店能幹嘛,不就是開房嗎?你明說不就行了。我警告你,開房就開房,你最好別在夏沐潦身上打什麼主意,更別想用懷孕還抓緊他,除了淺淺,誰都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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