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若沉吟了片刻,倏然開口:「遠楓,你答應過我,要忘記我的!」
說完,她毫不留情的掛了電話。
她的背靠著靠枕,仍然覺得背脊發涼,一種沁人骨髓的涼意透徹她的全身。
聽著電話裡急促的忙音,慕遠楓無奈的苦笑著,倏然轉過身,眼神瞬間變幻,冷峻的目光掃過那張大床。
一個穿著俏麗蕾絲花邊睡裙的女人躺在床上,姿勢僵硬。
她膚如凝脂,比月色更撩撥人心,妖嬈的青絲鋪滿繡枕,帶著濃郁的香氣。
薄薄的睡裙,輕薄如沙,身體曼妙的曲線隱隱欲透,帶著一股欲露不露的誘惑。
蕾絲花邊勾勒出她胸前的完美線條,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一時之間血氣上湧。
然而她的眼神卻是空無一物,空洞無神,彷彿世間的所有希望,所有美好都已經消失殆盡。
慕遠楓靜靜的坐在床邊,手指輕輕劃過她柔嫩的臉頰。
瑩潤的臉蛋,豐腴迷人,似乎可以掐出水來。
「我說慕遠楓,你別裝了行不行?一碰到葉雲若就那副虛偽德行,我聽著就覺得噁心!」
葉雪曼冷哼道,斜睨著床頭櫃,不願再看這個帥氣的男人一眼。
她的胸口一陣鈍痛……
他的偽裝,他的溫柔,卻都只是為了那個女人,要她如何能夠不膽寒呢?
可是她只能僵硬的躺在床上,想要握緊拳都不能夠,因為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
慕遠楓在傍晚的時候就要保鏢強硬的將藥給她灌了下去。
她呼喊著,撲扇著,苦澀的藥汁遺留在嘴角,緩緩流出,灌得太猛引得她一陣咳嗽。
可他卻絲毫不留情,坐在窗邊,無視她的求饒與叫喊,冷硬的目光只是一瞬不瞬的盯著窗外。
現在的她就像一隻丟在籠子裡的小鳥,他不但剝奪了她的自由,還折斷了她的羽翼,讓她一點逃脫的機會都沒有。
「吃醋了嗎?」他揚起眉,彷彿沒有聽到她剛才的話,輕輕的調笑著,然而那綿裡藏針的目光卻扎的人生疼生疼。
「你和我結婚,也只是為了葉雲若吧?」葉雪曼不甘的問道。
她雖然已經知道切實的答案,可是只有從他口中親口說出,她的心才會死的更徹底一些。
「你既然已經知道答案,何必再問我?」他的手一點點下移,灼熱而撩人,像帶著致命的氣息,一下子就引得葉雪曼呼吸沉重起來。
嬌嫩白皙的肌膚漸漸透出一種魅惑的粉紅,像是青澀的花朵緩緩盛放,吐露出她的美麗與芬芳。
「你既然不愛我,何必碰我?」她怒瞪著他,眼睫輕輕的扇動著,像上下飛舞的翩翩蝴蝶,顯示著她的不滿。
她總是將最真實的自己隱藏在那些惡劣的習性之下,yin蕩,暴戾,放縱,但是最真實的她也是有自己的尊嚴與原則的。
「想要嗎?」慕遠楓冷冷的笑著,像是從地獄裡走出的魔鬼,單是笑容就冷冽的讓人望而卻步。
葉雪曼緊咬著唇,不說話,然而她的臉蛋慢慢滲出一種紅透的軟香來,身體做出了忠實的第一反應。
慕遠楓唇角的笑意卻更大了些,卻驀然止住了動作。
拿起桌邊的烈酒,輕輕一倒。
晶瑩剔透的液體順著杯沿款款而下,全都滴落在葉雪曼的臉上,身上。
似傾瀉而下的雨。一下子澆熄了她滿腔的慾火。
她的髮絲、睡衣全都濕了,睡衣緊緊的貼著她胸前的渾圓,隨著她的怒氣上下起伏著。
「慕遠楓,你幹什麼?你瘋了!」
葉雪曼怒氣騰騰的叫吼著,她尖銳的聲色劃破了月色,劃破了房間裡曖昧而沉靜的味道。
「這輩子,我是不會碰雲若以外的人的!」他的笑容隱去,就像半掩在樹蔭下的暗影。
冷冷的看了葉雪曼一眼,緩緩起身,頎長的身形走到床邊。
窗外的夜色正美,月亮正升的半高,彷彿蒙著輕紗,透著一股醉人的朦朧。
然而這等美景,卻依舊不能緩解他心中的那份愁鬱。
雲若,如果折磨葉雪曼能讓你與我的關係更緊密些,那麼我不介意這麼做!
雙拳暗暗握緊,眸中無數的光點在籌措著,凝聚著……
———————————————————————————————————————
當晨曦的光色隱隱透出時,葉雲若突然一下睜開了眼。
抬眼望了望床邊的日曆,今天是星期一。
她要離開的日子——
往日不覺得,一旦真的要遠離這片土地,去一個全新的地方生活,她的心又有些眷戀不捨了。
她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看了看裡面放置安好的信封。
輕歎一聲:爸爸,原諒女兒的任性吧!
趁著家裡的人還沒起床,她輕手輕腳的提著行李,踮起腳尖向門口走去。
一走出門,清晨的空氣異常清新,還帶著朝露的香甜。
她放下行李,撫摸著肚子,臉上掛上了甜甜的微笑:寶寶,媽媽要和你一起去開始嶄新的生活了。
只是一瞬,一道暗影突然快速的從她身後竄過。
她感受到了背脊的涼風,警覺的回頭。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一塊紗布迅速的蒙住了她的嘴,她想叫出聲可是從紗布裡透出的卻只是細碎的嗚咽聲。
她的脖子被人勒住,勒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呼吸困難,視線越來越模糊。
可是她依舊努力的擺動著身體,捶打著身後的人。
「老實點!」身後的男人沉聲喝道,那粗壯的臂膀勒著她不斷的在地上拖行著。
他努了努眉毛,示意另一個男人將葉雲若的行李處理掉。
另一個男人舉起行李,走進那漫無邊際的薰衣草田里,將行李隱藏在花田中。
漸漸的,紗布裡的迷藥滲進了她的鼻腔裡,一點一點浸透她的神經。
她終於閉上了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