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恩皺了皺眉,清冷的聲線溢出薄唇:「什麼事?」
「少爺,御少爺來了!」
秦浩恩稍作深思,唇角又掛上了一抹深沉而詭譎的笑意:「讓他進來!」
一聽到這話,葉雲若一個起身,想要將床邊的衣服拾起來穿好,然而秦浩恩卻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
「秦浩恩,你還是不是人?快點讓我穿好衣服!」
葉雲若怒斥著,他難不成還要在別人面前上演一場A級秀嗎?
「我不是人,我是沒有心的魔鬼。」他不怒反笑,冷冽的笑容一下子洞穿了她的心,「正好,也讓他見識一下你這個賤女人在我身下叫的有多yin穢,多不堪!」
他一把按住她的身體,用力吮吸著……
他要拿這一幕刺激沈臨御,要讓他知道求情是沒有用的!
一切已經覆水難收了!
「浩恩,我進來了。」
門外的沈臨御將手插在褲袋裡,依舊一臉優雅從容。
皮膚白皙如瓷,媚人的藍瞳微微晃動著盈盈水波,勾魂攝魄。
他輕輕推開門,只是他沒有想到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究竟會看到怎樣不堪入目的畫面!
糜亂的房間內溫度灼人,充滿著激情燃燒著的焦灼。
隨意丟棄在地上的男式長衫,短褲,與女人貼身的內-衣,內-褲。
而正在床上做著激烈運動的男人儼然是他的好兄弟——秦浩恩。
至於他身-下的女人雖然已經側過頭去,雖然濡濕的長髮遮擋了她絕望而傷心的表情,但是……他還是依稀可辨……那究竟是誰……
他若藍寶石一樣晶瑩剔透的明眸不斷睜大,手也從口袋裡拿出,一種無法抑制的情緒不斷升騰……升騰……
「秦浩恩!」憤怒的吼出口!如暴怒的雄獅!
他一直是溫文爾雅的,游刃有餘的!
然而此刻那份心情要如何……要如何才能壓抑得住!
藍眸中晃動的水潤儼然變成了火,不斷跳躍著的熊熊火種,勢可燎原!
秦浩恩唇角一勾,一抹冷笑肆意而出。
目的已經達到,他鬆了手,葉雲若便如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鹿,躲藏到了角落裡。
兩隻手環抱著膝蓋,嬌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哭泣……
她凌亂的髮絲隨意的搭在臉上,遮住了那張清麗的容顏。
往日炯炯有神的雙目暗淡無光,那般淡漠,彷彿失去了一切的渴望與信念。
沈臨御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小心翼翼的包裹住她過分嬌小,過分瘦弱的身軀。
他眼裡的心疼像是破碎的琉璃,灑滿流光溢彩。
然而葉雲若只是那麼怔怔的坐著,一直垂著頭,並不看他。
他的心痛了……痛的無法自拔……
還記得當日初見她時,那般靈氣逼人,那般鍾靈毓秀。
一顰一笑,皆是世間萬物都比不上的。
當時他們坐在樓梯口談笑風生,那抹粉色倩影燦若桃花的笑容至今仍印刻在他內心最鮮活的地方。
然而,才不過數日,就讓她變成了現在這樣!
浩恩究竟有多無情,多殘酷?
一朵素淨淡雅的鳶尾花瀕臨凋謝,如果說原來他的那份心情是難以割捨的話,那麼現在他確定了他的心意,他絕不會再袖手旁觀下去!
他的藍眸中劃過一絲異動,輕輕抱起她,她沒有拒絕,相反還摟緊了他的脖子。
葉雲若的身體寒的徹骨,對現在的她而言,任何一點溫暖,她都想要靠近。
「御,你是準備為了這個女人跟我翻臉嗎?」
秦浩恩隨意套了一件衣服,冷冷的看著抱著葉雲若緩緩起身的沈臨御。
沈臨御臉上的憤怒與認真是從未有過的,讓他的心裡略微有些沒底了。
他想他是不是兵行險招,適得其反了?
他的沉玉黑眸中有細微的光色在凝聚。
「是又怎樣?」沈臨御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個男人讓他變得太過陌生,太過迷茫,這還是當年那個與他把酒言歡,暢談未來的秦浩恩嗎?
就算被親生母親無情的厭棄,雖然外表陰鬱黑暗了些,卻依舊懷抱著一顆悲天憫人的心。
連在美國的街頭遇到一隻下雨天無家可歸的小貓也會憐惜的將它帶回家,好生照護。
而現在呢?只是一味的沉溺於仇恨,甚至於將人的命途玩弄於鼓掌之中!
「呵……我還真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實力,不斷斷送了我哥,還把你也迷得神魂顛倒的,居然連我們這麼多年的友情都棄之不顧……」
秦浩恩停頓了一下,陰厲的目光射向沈臨御,帶著強烈的堅決,一字一頓的說道:「她,果真留不得!」
她,果真留不得?
沈臨御的唇角勾起一個美妙的弧度,一時之間卻凝結了周圍所有的空氣。
他的藍眸中水波微漾著:他應該慶幸今天他來了,他看到了這一切!
否則以後他見到的說不定是……
想到這,他就覺得胸口處悶悶的痛著,全身的熱血都在沸騰著!叫囂著!
「秦浩恩,你說她斷送了你哥,而你不也是一個劊子手嗎?」沈臨御冷冷的看著秦浩恩。
懷抱著葉雲若,懷裡的她毫無生氣,如一個斷了線的木偶。
只是靜靜的垂著頭,她身體裡的那份涼意直直的傳遞進了他心裡。
他不是有意戳秦浩恩的傷疤,他只是忍無可忍!
他揚起俊眉,繼續無懼一切的說道:「你那雙手不是也沾滿了鮮血嗎?有什麼資格報復別人?」
秦浩恩頓時怔愣在那裡,他沒有料到沈臨御會提那件事。
那件事……想起來,他的心裡又捲起了驚濤駭浪,黑眸中風勢逆轉。
是的……他也是一個劊子手!
他沒有忘記……
他那雙手早已經沾滿鮮血了,並且還是讓天地共為之仇視,為之憤慨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