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兒也沿著屋頂大洞,一躥而下,依然是頭下腳上。
韓冰澤雙足踩在菜碟上,刀掌對著石心兒臉膛、胸腔,兇猛齊劈。
石心兒雙掌一合,挾住他劈來的鋼刀,雖然是頭上腳下,卻膝蓋一抬,硬接韓冰澤一掌。
「啪!哎呀!」韓冰澤一掌按在石心兒的膝蓋上,被他內力反震,身子後倒,由餐桌而落地,單掌撐地,沒摔倒。
他的狠毒碎骨掌對付石心兒無用,因為石心兒內勁遠強於他。
他一掌按在石心兒有膝蓋上,不僅沒傷著石心兒,反而掌心發疼。
石心兒膝蓋著在餐桌上,雙掌一甩一分。
「當……」鋼刀被他甩開。
他右膝蓋輕點餐桌,身軀躍起,雙掌齊劈韓冰澤。
掌風剛猛絕倫,且略帶一股蛇腥味。
韓冰澤心頭大駭,沒想到數月不見,石心兒武功精進如斯,已遠勝自己。
他不敢硬接,旋身飛躍而出店。
石心兒雙掌劈空,剛猛的掌風,震得店裡的櫃檯、餐桌東倒西歪,「砰嚓」作響。
他雙足一點,也飛掠出店,奇快無比,凌空一掌劈向韓冰澤腦顱,左手一探,朝韓冰澤抓去。
韓冰澤聞得身後風響,嚇得膽戰心驚,急側倒於地,就地打滾。
石心兒凌空變招,雙足落地,也就地一滾,滾向韓冰澤,雙臂一伸,抓著他雙腿一拗。
「卡嚓……啊呀……」
韓冰澤慘叫一聲,雙腿立斷。
石心兒十指插在他的兩條大腿上一按,身子騰空而起,頭下腳上,卻又急施千斤墮,身子急劇下降,頭部頂在韓冰澤背脊樑骨上。
「卡嚓……啊呀……」韓冰澤脊樑骨立斷,五臟六腑震裂,再次慘叫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
「爹……爹……嗚……」
小魏子抱著韓蕾,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韓蕾眼望韓冰澤慘象,淚如雨下,泣聲大喊,卻又動彈不得。
眾清兵圍攏過來。
石心兒頭部一頂韓冰澤脊樑骨,身軀又騰空而起,十指血淋淋地從韓冰澤雙腿中脫出。
他身子下墮之時,一按兩名清兵頭頂,身子飛掠而過,落在「雪豹」寶馬上,策馬奔西出城,追輯沈再生要緊。
「我說過,我要當著你的臉,誅殺傳播天花毒、危害人間的惡魔韓冰澤。今夜,我要兌現我的諾言。」小魏子捏捏韓蕾的俏臉,又摸摸她的大腿,冷冷地道。
「死畜生,你連我一起殺吧。」韓蕾又氣又怒又心疼又羞又無奈。
「來人,砍下韓冰澤的首級,懸掛城南門,並出告示,公告天下。」小魏子朝眼前的清軍將士大喝一聲。
「喳!」八格魯應聲而來,揮刀而砍。
因為小魏子的公開身份仍是大清國醫,在場將士誰敢不聽命?
更何況韓冰澤本是惡匪,世人皆痛恨之。
清軍將士也有不少人因為天花毒而遭其害的。
韓冰澤早已暈厥,無聲慘死,首級被砍,兀脖濺血。眾將清兵將士還不解恨,一起揮刀,對著韓冰澤無首之屍一陣狠砍,將韓冰澤砍成肉泥。
韓蕾眼望父親慘象,頭一歪,暈厥過去。
「小魏子……小兄弟……石公子……」
此時,朱玉、李雲、丁有方、武鳳凰、納蘭占亮、納蘭占占策馬而來,朝小魏子大喊一聲。
「乖乖,不得了。」小魏子遠遠看到了多姿、多彩也策馬而來,不顧與納蘭占亮說話,便飛身上馬。
他抱著韓蕾策馬出城,連夜往西方向追輯沈再生。
朱玉、李雲、武鳳凰、丁有方一怔,急急也跟著策馬出城。
「大哥,追吧。」納蘭占占極想與石心兒一敘,便側目而視納蘭占亮。
「不追了。有心兒在,殺沈再生不成問題。唉,人多嘴巴雜,免得多鋒他們在多爾滾面前說咱兄弟倆的閒話。」納蘭占亮搖了搖頭,頗為失落。
兄弟擦肩而過,不能相認,不能相擁,在他心頭留下一道遺憾。
「小魏子……別跑……」多姿分開人群,策馬而奔,高聲喊叫。
「多姑娘,夜了,不要出城。」納蘭占占橫盾一攔,擋住多姿去路。
他看到小魏子抱著韓蕾而跑,怕多姿追上去,看到小魏子懷抱另有美人,會傷心,便好心相勸。
「我要找小魏子。」多姿也不氣惱,搖了搖頭,輕輕推開他的金盾,策馬欲走。
多彩探手一抓,道:「妹妹,算了,神醫大人抓住沈再生後,會回來的。」
她將妹妹橫抱於身前,掉轉馬頭,回歸多府。
納蘭兄弟提刀握盾,惆悵地策馬回府。
清軍眾將士開始清理戰場,打掃血水,抬著殘屍,出城焚燒。
蒼穹高遠,濃雲遮月,夜空漆黑。
「轟轟隆隆……」
一陣雷聲炸響,幾道閃電劃破長空。
「啪啪啪啪……」
豆大的雨點傾灑而下。
秋天的一場大雨,沖涮著惡鬥的血跡。
「吁!」
呂運通、呂振明、胡威三人策馬出城,狂追沈再生,馳騁二十餘里,藉著閃電之光,卻見前面沈再生的馬停了下來,馬背上不見人影。
他們急急勒馬。
「他娘的,被沈賊跑了。」呂振明氣得破口大罵。
「這是沈賊的金蟬脫殼之計。他肯定是潛逃於路邊山林,咱們搜索一下。」呂運通道了一聲,執棍下馬,躥入路邊樹林。
呂振明、胡威急急也飛身離馬,跟著呂運通,搜索沈再生的下落。
他們搜索一陣,卻不見沈再生蹤影。
「大哥,沈賊未必就在此地離馬潛逃,有可能早就飛身離馬而去。」呂振明心頭苦悶,便拉著呂運通走出樹林。
「唉,又讓沈賊跑了。今夜不能全殲天花孽徒,實在可惜。」呂運通頗有些難過,頓足捶胸。
「得得得……」
石心兒、朱玉、李雲、丁有方、武鳳凰等人先後策馬來到,眾人皆下馬,點燃一堆火。
他們望向小魏子。
小魏子抱著韓蕾,眾目睽睽之下,俊臉通紅,頗為不好意思,訕訕地道:「不好意思,小弟獻醜了。這是小弟第一次娶媳婦,沒經驗,請勿怪。」
他脫下長袍,給暈厥中的韓蕾穿上。
「哈哈哈……」群雄在苦悶中大笑起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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