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兒雙臂一揚又下沉,十指如鋼,扣住沈再生雙臂,額頭朝他的額頭撞擊而去,勇猛凶狠。
「嗤嗤……」石心兒十指扣著沈再生的一雙鐵臂,被他通紅的鐵臂一燙,十指間的汗水化作蒸汽,騰成白霧,卻無受傷。
原來,他體內的毒,在花果山時還未完全排乾淨,他與沈再生的一番惡鬥,正好排汗排毒,所以,掌風仍有一股蛇腥味。
那帶蛇毒的汗水因沈再生的鐵臂發燙而蒸騰。
沈再生被蛇腥味一熏,心頭又是一陣難受,幾欲嘔吐。
他雙臂一抽,卻沒有脫出石心兒十指箍制。
他又見石心兒披頭散髮的,破衣衫從臂膀兩邊分開,赤膊光胸,凶悍異常,額頭撞擊而來,竟不敢以額頭硬碰,急急側頭一閃。
石心兒張口一咬,咬住他左耳一扯。
「啊呀……」沈再生慘叫一聲,左耳被石心兒咬爛,剛猛內力瞬間爆發,掙脫石心兒十指所扣,雙臂橫掄,掃向石心兒腰勒。
石心兒雙臂下沉一格,臂膊被他鉉鐵雙臂一燙,汗水又「嗤嗤」生煙,卻也擋住了他橫掄而來的一雙鐵臂,側身橫肩撞擊而去。
「卡嚓……砰……啊呀……」沈再生胸骨立斷,身子被石心兒撞得斜飛,慘叫一聲,濺血欲倒。
好在韓冰澤縱馬而來,一把抓著他的頭髮,將他提著上馬,策馬奔西,欲逃出城。
石心兒也是肩膀發疼欲裂,身子被沈再生反震而跌,摔落在向量的屍體上。
他不顧臂膀發疼,單掌按其屍體,身軀騰空而起,躍上「雪豹」寶馬,策馬朝韓冰澤追去。
「追!滅了天花教!」呂運通、呂振明、胡威等人精神振奮,紛紛飛身上馬,疾追韓冰澤、沈再生而去。
納蘭占占調息一陣,縱身一掠,左盾右刀,攔住那所剩的十三名天花教徒,左盾狠砸,右刀疾揮。
這十三名天花教徒欲逃已無可能,左衝是人牆,右突是人海,前有清兵將士,後有武林高手。
他們已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啊啊啊……」三名天花教徒顱碎脖折。
朱玉、李雲、丁有方也攔住了六名天花教徒,寶劍剌、鐵腕扣、鐵筷扎、彈弓彈。
六名天花教徒瞬間慘死。
所剩三名天花教徒躍馬出城,剛奔至東門,卻被武鳳凰率丐幫弟子用繩子絆倒在吊橋上。
清軍潮水般湧來,刀劈馬踏。
最後三名天花教徒被刀砍爛,被馬踏成肉泥。
韓冰澤抓著沈再生,又將他橫抱於身前,打馬如飛,橫刀疾掃,殺開血路,從城中奔往西門。
他此時逃生要緊,腦際間已沒有韓蕾倩影,似乎忘了還有一個女兒。
八格魯正率部砍殺城西的天花教徒,陡見韓冰澤抱著沈再生策馬而逃,便就地一滾,長馬刀一甩。
「嘶啞……」韓冰澤的馬前蹄立斷。
別看這八格魯常遭小魏子戲弄,他可是清兵的鐵騎刀手,也是穿越山海關、率部衝亂大順兵馬的虎將之一,騎馬打仗很有一套。
他一甩長馬刀,立時得手。
韓冰澤抱著沈再生,馬倒人翻。
沈再生胸骨雖斷,疼得死去活來,卻還有意識,還沒暈厥。
他倒地瞬間,鐵臂著地一撐,身軀騰空而起,反而落在清兵一匹馬上。
他雙腿一挾,身子伏馬之時,雙臂於兩邊直掄而掃,數名疾撲而來的清兵被他掄翻,被他鐵臂擊得血肉模糊。
沈再生瞬間衝開血路。
韓冰澤倒地之時,也是鋼刀撐地,身子騰空而起。
可是,他沒有沈再生那麼幸運。
剛才抱著韓蕾飛上屋頂的小魏子,似乎料定此戰必贏,也似乎算定了韓冰澤或是沈再生會奔此街而逃,早就守在屋頂上。
他腳尖一撩瓦片,數片瓦如飛刀般甩向韓冰澤,分襲他上中下三路。
「小畜生……蕾兒……」韓冰澤透過殷紅的血色火光,見是小魏子抱著韓蕾,一手直揉她白嫩的大腿,氣得語無倫次,直想吐血。
他鋼刀疾舞,彈開瓦片。
「爹……」韓蕾淚如雨下,泣聲而喊。
「嘩!好嫩!」小魏子附唇而下,掀開韓蕾的紅色肚兜,印在她的小白兔上,嘖嘖稱讚。
「小畜生,韓某不殺你,誓不為人。」韓冰澤氣得眼前發黑,竟然忘了逃生要緊,身子落地之時,又雙足一點,飛上屋頂,一刀劈向小魏子。
「韓冰澤,今夜,你就要死了,你還要做人?做鬼去吧!」小魏子抱著韓蕾,譏笑嘲弄,卻是身形一晃,閃避開來。
「得得得……兄弟小心!」石心兒騎著「雪豹」寶馬,瞬間即至。
他大喊一聲,不顧追沈再生,便飛身離馬,救自己的親兄弟要緊。
他身子騰空而起,奇快無比,疾飛如巨鳥,雙手一探,抓向住韓冰澤的腳裸。
呂運通、呂振明、胡威策馬路過,則不合圍韓冰澤,認為有石心兒對付韓冰澤已經足夠。
他們依舊策馬奔城西而去,疾追沈再生,欲殺沈再生,一舉殲滅天花教。
韓冰澤聞得身後風響,驀然驚醒,反手一刀,抹向石心兒頭顱。
石心兒右手兩指一按瓦片,身軀倒立,頭下腳上,左足一踢,踢向韓冰澤的手腕,左手抓向韓冰澤腹部。
韓冰澤見其招式古怪凶狠,急握刀環劃,右掌下劈,擊向石心兒褲檔。
石心兒一擊不著,右手兩指仍按在屋頂上,右足一勾,勾著韓冰澤左腿一拖。
「撲通!」
韓冰澤狠招尚未展開,便側倒在屋頂上。
「砰……嚓……」屋頂木樑瓦片如何禁得起他身軀倒跌而下,屋頂登時被身子砸開一個大洞。
韓冰澤直跌而下。
屋下是一家客棧。
韓冰澤跌落下來,倒也沒傷著,畢竟是武功高強之人。
他凌空一個觔斗,雙足剛好踩在餐桌上的兩碟菜上,兩團牛肉被他踩扁。
「哎呀,我的娘呀,今晚這麼倒霉?」幾名食客幾聲驚叫,急急抱頭鼠躥,鑽進另一處餐桌底下。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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