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姑娘,對不起,我錯了,我跟著你,就是要讓你打我的。我太瘦了,我渴望我的臉蛋被你打腫些了,那樣,天下義士就會取笑我,說我打腫臉皮充胖子。屆時,你也臉上有光啊。那可是你的傑作。」小魏子抱著她,躍上自己的寶馬,然後回奔澤州城。
「畜生,放開我……嗚……」韓蕾哭天抹淚,掙扎著要滑開他的懷抱。
但是,她被他抱著,被他親了一下,又全身乏力,心頭還有一種美妙的感覺,嬌軀酥麻,軟綿綿的。
「韓姑娘,我是在做好事,做善事,行善積德,你摔下馬來,我好心抱起你。你還罵我呀?那也行,你得向我報恩,稱我一百句好相公、帥相公、親相公,我就放開你。否則,我不行善積德了,我就抱著你進澤州城,一路唱歌,讓澤州的老百姓全來看我抱著你進城,讓你往後嫁不出去。」小魏子仍是嘻皮笑臉地道,但是軟中挾硬。
兩人鬥嘴之間,「雪豹」寶馬便駝著他倆回到了澤州城外,快回過吊橋了。
「死畜生,你休想!你設陷阱,在吉祥山殺了我親哥哥,我與你的仇恨不共戴天。」韓蕾聞言,腦袋「轟」地一聲響,仿如被人擊了一棍。
「那好,我喊了。大伙快來看呀,我是大清國醫小華佗小諸葛小帥哥大智慧小魏子,我今天要成親了,這是我娘子韓蕾,是世上最狠毒的天花教碎骨掌韓冰澤之女。好男配賊女,天生一對。」小魏子也不生氣,策馬躍過吊橋,便大喊一聲。
他驀然左手一勒馬韁。
「雪豹」寶馬當即停在吊橋上。
「怎麼回事?有這樣娶媳婦的嗎?」城頭上的守兵,見狀甚是好奇,紛紛探頭觀望。
「奇了?太陽從西邊出來的呀?」
準備入城的商販,跟著小魏子的馬後,見狀也是議論紛紛。
韓蕾又羞又氣又惱,俏臉漲紅,低聲道:「你再相逼,我便咬舌自盡。」
小魏子聞言,便來一招更野蠻些的,附唇下來,印在她的櫻唇上。
「好!啪啪啪啪……」
城上城下,城裡城外的人見狀,轟然拍手叫好。
在這個年代,誰敢當眾擁吻?
唯有小魏子也!
觀看的人,霎時間既驚又奇還十分羨慕。
韓蕾哆嗦了一下,閉上了眼睛,嬌軀顫動,無法言語,不能要脅,魂魄升天了似的。
「好戲!」城頭上的守兵紛紛跑下城牆,湧向吊橋,前來觀看。
對他們這些粗大兵而言,太新鮮了,太新奇了。
韓蕾卻是又氣又羞又惱又憤又悲又戚又火。
城裡的百姓、商販,不知城門處發生了何事,也紛紛湧來觀看。
霎時間,城門處人頭攢動,人如潮湧。
「回家了……」小魏子忽然抬起頭來,掉轉馬頭,又奔往城外,旋即南下。
「哈哈哈……」
圍觀之人既嚇了一跳,又轟然而笑。
朝陽東昇,霞霧瀰散。
韓蕾伏在小魏子懷中,做夢一般,感覺不到自己是在馬鞍上,似在雲端飄,依然是不敢睜開眼睛。
她俏臉緋紅,艷如朝陽,麗若春花。
小魏子策馬離城,又附唇下來,印在她雙唇上,任由寶馬馳騁。
寶馬展開四蹄,風聲呼呼。
韓蕾的心隨馬顛簸起伏,心顫心醉,似有一種飄飄欲仙,騰雲駕霧的感覺。
寶馬漸漸緩慢了下來。
小魏子抬頭一看,卻是馳騁已至山腳下。
此山叫作蟒山。
清峰錯列,鬼斧神工。
千峰擁黛,萬壑雲飄。
艷陽騰空,麗景呈現眼前。
蟒河在山腳下流淌而過。
山水相依,水光山色,妙境天成,風景如畫。
「真美!美人!美景!」
寶馬四蹄放緩,奔至山腰間便停了下來。
小魏子抱著韓蕾,一躍下馬,忍不住讚歎出聲。
他放下韓蕾,張開雙臂,宛若大夢初醒一般,登覺心曠神怡。
「這是什麼地方?」韓蕾緩緩睜眼,坐了起來,感覺陽光剌眼,低聲相問,嬌羞無比。
她揉揉眼睛,再睜開來看。
蟒河水清如碧玉,奔流似巨蟒。
山中懸崖飛瀑直瀉,深谷流水淙淙,百鳥啼鳴林間,野花競相開放。
獼猴、金貓、金雕等或嬉驃林莽,或翱翔藍天。
「娘子,睡醒了?剛才浪漫嗎?知道澤州城有多少人為咱倆相愛作證嗎?」小魏子在她身旁坐下,攬她於懷。
「死畜生,滾開!」韓蕾彷彿此時才感覺自己與小魏子在一起似的,憤然推他。
「死也不分開。」小魏子附唇於她耳邊,輕咬她的耳朵。
韓蕾嬌軀顫動一下,木然呆靠於他懷中,仿如被一記悶棍擊暈了似的。
「娘子,人生多美啊!大好河山多美啊!人與人和諧相處,不好嗎?為何非要執仇相見?為何要撒播天花毒害人?多少嬰孩因為天花毒而無辜慘死?多少家庭因為天花毒而家破人亡?洛陽、鄭州兩戰,屍疊如山,血流成河,這一慘劇又是誰造成的?岳母向佛,是否在為韓冰澤或是為你們兄妹幾個人贖罪呢?」小魏子沒有再作弄她,而是低語輕問。
韓蕾嬌軀顫動一下,不由自主地側頭過來。
她側頭之時,耳朵自然在他牙尖上劃過。
她身子又是一陣酥麻癢癢的,彷彿骨頭都鬆了。
她的火氣如被澆了一盆水,怔怔地看著小魏子。
他這番話太有殺傷力了。
倘是他暴跳如雷,大聲質問,或許韓蕾也會怒目相向,執仇相視。
但是,小魏子卻是輕聲低語,不似質問, 宛若情人幽語,但又極大的震憾了她的芳心。
兩人的臉蛋相距不過一尺,四目相視,怔怔相對。
韓蕾俏臉泛起暈圈漣漪,櫻唇蠕動了一下,欲言又止,呵氣如蘭,雙目隱有淚光。
「我知道你不服氣,我如此作弄你也很過分。我知道你有怨恨,一直想為令兄復仇。但是,你扣心自問,若是令兄不害人,誰會去殺他?納蘭占亮會無緣無故離京,去吉祥山伏擊他嗎?若是令兄不害人,留在家中,或許現在已是兒女成群,安享天倫之樂。或許你娘也不會離開韓冰澤,你們一家住在一起,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幸福無比。可是,現在,你能感覺到幸福嗎?當韓冰澤與你娘親冷目相向,你感覺如何?好受嗎?」小魏子扳轉她的身子,摟緊她,又附唇於她耳邊,連聲低語相問。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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