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驟暗,夜幕拉下。
客棧裡的客人、店小二、廚子剛才聽到打鬥聲和慘叫聲,早已跑光。
沒有人掌燈,後院朦朧一片。
「咦?馬車呢?」來金銀前頭領路,走到後院,卻發現不見了馬車,不由驚叫一聲。
「壞了,可能是天花教孽徒捲走了那些嬰孩。唉……」石心兒忽然一陣心疼,不自覺地鬆開了吳蓉。
「呼呼……唔……」吳蓉捂著脖子,呼呼喘氣,又咳嗽起來。
「郡主……」向量、郝鐵生雙雙過來,護在她左右,生怕石心兒又襲擊她。
「都怪這死賤人。哼!讓她償命!」來金銀垂頭喪氣,指著吳蓉怒罵起來。
「矮冬瓜,你胡說什麼?」向量橫在吳蓉身前,朝來金銀大吼一聲。
「鄉巴佬,皮條客,狗雜種,死烏龜,你們傷害了十五個嬰孩的命啊。」來金銀以牙還牙,朝向量破口大罵。
向量大怒,上前欲動手。
「什麼十五個嬰孩的性命?」吳蓉橫臂一攔,驚問一聲。
她感覺石心兒、來金銀二人不對勁。
「這是一家黑店,是天花教的分舵,他們搶掠嬰孩,植入天花毒,殺死嬰孩後,熬湯給富人喝……」石心兒心情灰暗,沉重地將情況述說出來。
「天花教?有這種事?」吳蓉驚世駭俗地倒退數步,全身起雞皮疙瘩。
「要不是你們胡纏,俺家少主已救出那十五個嬰孩了。十五個活生生的人命啊,他們被那些孽徒運走了,到另外一個地方,一樣是下油鍋的。」來金銀心疼得差點哭出聲來,顫聲怒斥吳蓉等人。
「你們有那麼好心嗎?哼!別打著救人的幌子,姑奶奶不吃那一套。你們就是魔鬼,石心兒在山海關殺了多少關寧騎兵將士?」吳蓉不服,反斥責石心兒。
「那是兩軍對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唉,你用鏢射死的那人,叫作嚴寒,是天花教西北分舵的舵主,也是這家客棧的掌櫃。石某當時是讓他畫天花教總舵及各地分舵的地圖,欲找義士相助,徹底剷除這個毒瘤的。現在倒好,給爾等攪亂,十五個嬰孩沒救出來,連天花教在哪這個線索也斷了。」石心兒心頭一陣難過,斥責她一通,拉過來金銀,轉身就走。
「郡主,要不要叫上清兵,捉拿石心兒?」郝鐵生此時扶黃京過來,低聲問吳蓉。
「不用,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咱們暫時放下私人恩怨,幫他一把。如果是假的,咱們到時再邀請高手殺他也不遲。」吳蓉感覺石心兒的語氣不對勁,反勸郝鐵生一通。
她與石心兒有過多次交手、接觸,知石心兒素來冷傲張揚,但他沒平時的霸氣,語氣中多了一份沉重。
「這……」
向量、郝鐵生四隻賊眼,在黑夜中對視了一下,忽然間感覺吳蓉莫名其妙,甚是不解。
「黃老前輩,還能走嗎?」吳蓉柔聲問黃京。
「沒大礙!只是滅狼劍給那小雜種搶走了,唉……」黃京強忍著咽喉的血腥,低沉地道。
「嗖……砰……」
黃京話音剛落,一劍凌空飛來,剛好在他跟前落下。
所在草坪中,正是他那把滅狼劍。
卻是石心兒剛走不遠,聽到他的話,甩手將他的劍還給他。
「這……」向量、郝鐵生面面相覷,又是一陣迷茫。
「向老前輩,你扶著黃老前輩,侄女與郝舵主先跟著那小雜種,你們稍後看暗記聯絡。」吳蓉隨即拋下一句話,又對郝鐵生道:「走!」
郝鐵生如中邪般地跟在她身後。
兩人走出客棧,飛身上馬,遠遠跟著石心兒。
「奶奶的,真是臭潑皮!枉咱助她一場。」向量看吳蓉走了,怒罵出聲。
「算了,咱們是瞧在哥老會的份上,想當年,咱們與朱英武結義,現在他死在石心兒手下,咱得替朱老弟報此仇。」黃京低勸一聲,終是忍不住,「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兄弟……」向量大驚,急扶他坐下,運功為他療傷。
石心兒會否發現吳蓉尾隨而來?他如何查探天花教下落?他能否聯手武林義士剷除天花教?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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