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不乖:搶手新娘 第4卷 137 哄傻子開門
    到了府門口,門外僕人看見顏書墨拉著身穿扶桑服飾的我,眼裡立刻露出詫異。然而訓練有素的他們,即便心裡有疑問,也處驚不變對著顏書墨行禮:「表老爺,您回來了。」餘光還是會忍不住偷偷打量我,我低垂著頭,不敢讓更多人看到我的容貌。

    「嗯!」顏書墨站住,點點頭,拉著我的手並沒有因為禮節問題鬆開。他伸手招來一僕人,吩咐道:「你,去跟老夫人稟報,說少夫人回來了!」

    「是!」僕人聞言,看了他身後一眼,然後在沒有找到顏書墨口中的少夫人時,望了我一眼,我垂著頭,心撲撲地跳。我總覺,不,應該說我希望顏書墨看出什麼來,所以當他說『回』時,我心跳加速,感覺那字他咬得特重。

    僕人帶著迷惑轉身入內,顏書墨回首,不顧其他僕人目光,像長輩拉著小輩一樣牽我入內。我保持扶桑女子的溫順,邁著小碎步,跟著顏書墨。

    伊籐司和洛叔跟在我們身後。

    入府,花園小橋流水,彎彎曲曲迴廊,還有那種著一花一草一木,無不一一展現在我眼前,熟悉得令我眼眶發酸,發熱,無限感慨。離開一年多,一切依舊,只不過蘇飛雪這人已不是我,那個鎮遠鏢局的蘇飛雪另有其人……

    「表老爺!」

    「……」

    我一一打量著府中的景象,府中路過丫鬟,僕人一一偷偷打量我和伊籐司,眼裡帶著探究,疑惑,新奇。我無暇顧及,只是想:如果再見到他,我該怎麼面對……

    「顏舅舅,你這是去哪?」顏書墨沒有帶我往大廳去,而是帶我往令一條熟悉的路走去,那條路通往的是一年前我住的那個院落……

    顏書墨看了我一眼,「飛雪身上的這身打扮雖然好看……可現在是到了家裡,飛雪是不是應該換身家常衣裳,再去拜見姑姑?」

    我一愣,沒覺得自己穿這身衣服去見奶奶有什麼不妥,可是顏書墨問了,那我……

    點點頭。

    顏書墨嘴角翹了一下,說:「既然飛雪也認為應該,那麼顏舅舅就沒有做錯。顏舅舅現在是帶你先回你的房間,讓你換身衣裳。」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

    人家根本沒有發覺什麼不對,自己倒一心期盼著他能發現什麼,我自嘲的笑了笑,說:「還是顏舅舅思慮周到,飛雪忽略了!」心裡帶著淡淡失落。

    「呵呵~」顏書墨不以為然笑笑,鬆開我的手,將我往前一推,「到了!」

    到了?這麼快?我一驚,回頭一看,拱形院門,青石板,庭中一棵柳樹,柳樹下一張圓桌,幾張石凳……

    石凳上坐著人,兩名女子,兩名男子。女子一嬌俏,一颯爽,男子一憨傻,一忠實。四人圍著桌子玩耍聊天,笑得很開心。幾人好像發現了闖進來的我們,轉過頭看向我們,這時我才發現四人原來是我,碧桃,傻子,小小洛……

    我愣住,我不是在這兒嗎,怎麼跑到那裡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四人只剩下一人,那人愁容滿面……

    「小小洛,你怎麼在這裡?」顏書墨出聲問道,我才發現原來剛才那一幕,只是因為我太想念從前,才會出現的幻覺。

    那人一驚,收起愁容,望向我們。看到是顏書墨,他立即嚇得站起來,恭敬喊道:「表老爺!」

    顏書墨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問:「少爺又把自己關在裡面?」

    「是!少爺剛剛為了成親的事,才和老夫人鬧騰了一陣子,這會兒又跑到這裡生悶氣。」小小洛如實稟告,聽他和顏書墨的口氣,好像傻子經常這樣做。

    「表老爺,你來這兒是想勸少爺嗎?」小小洛問道,問這話的時候他發現了顏書墨身旁的我,還有跟在我們身後的洛叔和伊籐司。當他看到洛叔時,他停了一下,怯怯喊聲:「爹!」臉上出現了擔憂,擔憂洛叔會斥責他沒有照顧好傻子。

    「小小洛,去把你家少爺請出來,說我給他帶來了個客人。」顏書墨指著我對小小洛吩咐道,我故意小走兩步上前,雙手交叉,放在膝上,對著小小洛行了一禮。小小洛被我一禮嚇得手忙腳亂回禮,結結巴巴道:「小小……姑姑……」也不知他是想說小姐,還是想叫姑娘。

    不過他的結巴正好給了我捉弄他的機會,我一本正經糾正道:「公子,小女子不叫小小,也不是你姑姑,你喊錯人了。」

    抬起頭,衝他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小小洛一下愣住,俊臉慢慢紅了,不知是窘還是被我調戲得羞紅了臉。

    「飛雪!」

    聽到這兩個字,小小洛渾身顫了一下,一開始不敢直接看我的眼睛立刻收回來,放在我臉上盯著我看,呆呆地。

    「你明知道小小洛不是那個意思,還故意捉弄他。」顏書墨嗔了我一眼,然後對發呆的小小洛說:「還不去把塵兒請出來。」

    「是……」小小洛呆呆地看著我,好像一百年沒見過似的,傻傻轉身,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上台階,敲門:「少爺,開門!」

    敲門時,還不忘回頭看我,每一眼都帶著迷惘,讓我見了不禁想笑,又有些心酸。他不知道有沒有認出我不是她。

    「不開!」裡頭傻子氣呼呼回道。

    小小洛回頭看顏書墨,顏書墨微笑一下,說:「跟他說神仙姐姐來了,他就會開!」

    神仙姐姐……

    心咯蹦一跳,我不由盯著顏書墨看。那稱呼是我戲弄傻子時,傻子喊我的……

    顏書墨臉上還是淡淡的笑,神情自然得沒有其他神色……

    小小洛瞥了我一眼,說:「表老爺,這招用過好多次,少爺未必相信。」

    原來我多心了,他們都是以這個來哄傻子開門……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塵兒不相信,再說……」顏書墨朝我努了努嘴,「這裡不是有個現成的神仙姐姐……」

    呃~

    「顏舅舅,我不是什麼神仙姐姐……」我裝傻。

    「騙塵兒的!飛雪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們哄塵兒出來,都是用騙的。」顏書墨附在我耳邊嘀咕道,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也只好依言配合。

    看我點頭,小小洛轉身敲門:「少爺,表老爺把神仙姐姐帶來了,你快開門出來看看。」

    「騙人!騙人!你們都騙人!你們根本不讓我去找神仙姐姐,為什麼又要騙我說神仙姐姐在外面!」傻子在裡面厚道,聲音裡帶著些哭腔,讓我聽了,不由得有些心疼。

    「少爺,這次是真的!小小洛沒騙你……」

    「騙人!騙人!我不聽!我不聽!」

    「沒騙,小小洛親眼見的,是神仙姐姐……」

    「不聽!不聽!騙人!騙人!」

    「少夫人真的回來了!」小小洛望著我,軟聲細語地哄著門後的人。

    「……」裡面的人頓了一下,小小洛緊跟著說:「少爺要覺得小小洛騙人,小小洛可以把少夫人的穿著打扮形容一下,她穿著和我們不一樣的漂亮衣服,後面背著小包……」

    暈!什麼後面背著小包,這是和服好不好!

    還是小小洛這一招有用,裡頭傻子聽到我不一樣的打扮,第一次沒有說騙人,而是問:「真的?」

    「真的!真的!少夫人手上還拿著漂亮的花傘,頭上做著……恩恩……小小洛不會形容。總之就跟我們見過的扶桑姑娘一樣的打扮,可漂亮啦!」

    「真的?」

    「少爺要不信,可以自己出來看!」

    「……」裡頭沒了聲音。

    過一下,門悄悄地開了,露出一條小縫,傻子的眼睛就湊在縫隙上,鬼鬼祟祟看來。小小洛連忙側開身,讓出視線,顏書墨也把我往前一推,我一下落入傻子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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