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我,藉著叢生灌木林地掩護,施展輕功飛上一棵枝葉茂密的古樟樹,藏到樹葉裡。
「那……凌……大哥,」匆匆忙打跑馬,又施展輕功將我帶上樹藏,我不免有些好奇,「那個……好好的,」有馬不騎,把馬打跑,你傻逼呀!我很想這麼說,但現在我可是他手裡的柿子,是圓是扁,任他揉、捏,我哪敢囂張。
「你……為什麼把馬……打跑?」小心地問。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問得很白癡,但他還是很耐心的解釋,「那馬口吐白沫,想來已是強弩之末,我們若是再騎著它,只怕還未出了林子,就被『飛宇』追上了。」
汗!只怪自己只懂騎馬,不懂看馬,所以看不出馬已是強弩之末,還誤以為他看出什麼,才棄馬而行。
忽然,感覺胸前被兩道光盯著,我看他伸出了手……
「啊……嗚嗚~~」我嚇得失聲,他眼疾手快摀住我的嘴,威脅道:「別喊!」
他該不會想在樹上對我行不軌吧?
「嗚嗚……」我大罵他色狼,只可惜嘴被他捂著,發不出清晰的聲音。他不理我,那只摟著我腰的手抓著我往懷裡一帶……
嗚嗚~~/(ㄒoㄒ)/~~
他說:「飛雪,你身上的嫁衣太紅,太顯眼,藏在這裡很容易被人發覺,我先將你藏在懷裡,遮住你,免得被發現。」
呃?
人家不過想藏起自己身上的嫁衣,不引人注目,結果我……我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悄悄地,不敢聲張,免得尷尬。
得得——
藏好身子,林內就傳來急促馬蹄聲。透過他的肩頭,我從葉隙間遠遠瞧見我們來的方向追來一匹馬。馬背上坐著一名男子,絳紫色長衫,身姿挺拔。我想那人就是在我喊著飛雪追來,又在我轎旁出現過的那個說著舍妹的男子,那個被這名劫匪稱作『飛宇』的人。
馬跑到我們剛剛停留過的地方,被他勒住。那裡剛好是個岔口,有三條道,我們的馬從其中一條跑走。
他立在岔口,四下張望一會兒,忽然在馬背上俯下身,盯著地上不放,像是在看什麼。
見他專心致志盯著地上,我不免有些好奇。悄悄拉長脖子,又朝前伸了幾分。
怦怦!!
腰上的手驟然緊了幾分,挨著的身子後背猛地挺直,緊緊貼著樹幹。瞧他那神情,似乎是擔心我一個不小心,會掉下樹一樣,緊張的要緊。見他如此,我不免覺得好笑,又覺得心暖,有人緊張自己安危畢竟是件好事,我對他感激一笑,淺淺的。
他目光一閃,有些滯愣,又帶著明顯的驚艷,這小小的察覺令我臉紅面熱,微微低下頭。
噠噠。
「別動!」
略含沙啞,他手輕輕托住晃動珠子同時,肩膀略微一聳,陰影立刻罩住我。
我雖然不清楚怎麼了,但隱約察覺陰影後有一道灼光掃過來。
難道……
就這麼一個小動靜,立刻引起遠處的那人注意?
難道……
這便是武俠小說裡描寫高手的情節?一個小小動靜都會被高手法覺?!
我很緊張,生怕因自己的一個小失誤,就將我們兩的行蹤暴露了。
撲撲——
這時,對面的樹上飛起兩隻小鳥,小鳥撲扇著翅膀,離開樹幹,飛往高空。小鳥一走,那道灼光就失去熱道,擋住我的肩膀也放鬆了下來。見此,我不禁感謝兩隻小鳥飛的及時,解了我們的困境。
再看前方,那人以坐立馬背,他望著我們原本騎的那匹馬離去的方向,靜靜坐著,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往哪裡追去。
又過了一會兒,他像是下定決心,扯了一下韁繩,策馬朝那道追了上去。
等那人離去,我鬆了口氣。抬頭,他正凝神望著我,眼裡有些迷惑,又跳躍著幾許火光,緊挨的身子傳來節節升高的體溫……
驟然提高警惕,我想起他說的話,不由得有些害怕。連忙直起身,悄悄往後挪,想借此與他保持距離。
「別動!」他一下收緊腰上的手,我還沒離開,就又跌入他懷裡。
我嚇得結結巴巴,「你你……」
「『飛宇』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你若要一動,發出的聲響很容易將『飛宇』引回來,屆時我想帶你回寨裡,可沒那麼容易。」
「……」-
_-|||又一次先入為主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