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閹寵侍君,狐袖生香 第418章 一招險棋點心洩密
    書房內的燈光忽明忽暗,從詭異的角度照著崔浩鬆弛的側臉,「其實,要使萬歲下決心殺死她也不難……」自認胸有成竹,得意地賣了個關子。

     「大司徒心中已有了計策?」眾人堵在門口,有幸見到崔浩的卻只有雅游一人。

     「你可記得,萬歲上次想殺她是在什麼時候?」

     「鹿苑?」詫異地回顧,「因其沒有得到太子的應允就逕自綁走了叔孫王妃。」

     「非也!是因為死去的小皇子。萬歲明知太子就是兇手卻沒法給她個交代,只好忍痛割愛。」

     「與儲君相比,一名閹寵的確不值一提。」

     「在老夫面前就不用裝糊塗了!女禍就是女禍,不必遮遮掩掩的。幸而她並不是真的宦官,而是一名死去了孩子的娘,而失去的那滴骨血就是她的致命弱點,所以,女人遠比宦官好對付。」嘴角提起一抹陰鷙的獰笑,「知道萬歲為何要老夫修改《國史》嗎?老夫又為什麼不肯給他面子?」哼笑出聲,「老夫就是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曾發動兵變,並為此而殺死了他的同胞兄弟。」捻著潔白的鬍鬚,無奈的歎息,「老夫曾在聖駕啟程前往洛陽之前安排了一雙宮女,不幸的是中途出了岔子,服毒自盡了。」

     「是司徒大人……萬歲一直追查此事,至今未果。」

     「皇后被囚,老夫深知左昭儀的心思,暗中派人送去一封密信。那日,昭儀故意令馮婉兒將《國史》放在食盒裡。只可惜……唉——總之,天不隨人意!」

     「卑職明白了:別人殺不了那女子,唯有萬歲自己動了那個心思。」

     「眼下,老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本以為高歡兒可以成為一捻藥引,無奈萬歲還是先一步湮滅了那縷可能釀成大火的灰燼。」事到如今,他崔浩不得不走一招險棋,因為不肯修改《國史》而駁了皇帝的面子,若不能在短期之內揭開塵封已久的蓋子,擺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條死路。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是騎虎難下。司徒大人若是同意修訂《國史》,多半會失去漢室同僚乃至高門望族的支持。」

     崔浩滿心城府地捋了捋鬍子,沉聲說道,「老夫想到了一個人……」

     「誰?」

     「拓跋余。」一聲獰笑,「抽空去吳王府上走一趟。去了說什麼就不用老夫細囑咐了吧?你該明白大恩成仇的道理……」沒有人喜歡被別人攥著把柄。吳王膽小,一個抓著他小辮子的女人睡在皇帝的身旁,他會睡不著的。還有一種東西會在冥冥中驅使對方答應與他合作——野心。懦弱的男人一樣有,只是習慣了壓抑。

     剛剛被賜封為「秦國公」的蕭竹也聽到了宮廷內外的風言風語,心裡琢磨:拓跋大叔這下是不是玩得有點過火了?她好像沒立下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功業,一不留神就混了個二品。

     那些漢官有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是漢人,他們就算是鞠躬盡瘁,把一輩子獻給朝廷怕是也爬不到這麼顯赫的地位。

     一名宮女端著漆盤裊裊來到面前,放下點心,輕輕地說了聲,「中常侍,這點心是世嫡皇孫特意遣人送來的,您快嘗嘗,奴婢等著回話呢。」

     欣然拿起一塊填進嘴裡。邊吃邊點頭,嘴裡誇張地稱讚著,「好吃,好吃……」臉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片刻,瞬間揚起一個敷衍的笑容,掩口說道,「替我謝過送點心的人,就說點心的味道好極了,我很喜歡。」

     宮女謙恭地退了下去,蕭竹起身走向窗邊。心裡砰砰直跳,低頭吐出夾帶在點心餡子裡的字條,「老賊欲憑詭計置你於死地,明日傍晚,太樂署東牆下細談。」

     是太子?

     借皇孫之名與她傳遞消息……

     可她真的要去嗎?

     萬一被某人知道,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這個拓跋晃究竟是怎麼搞的?跟他說了多少次不要偷偷摸摸地約見她了。隱約覺得對方只是把危險當做約她會面的借口,既然能送進字條來,乾脆把事情本末寫清楚,還跑到太樂署見得什麼面?

     拓跋燾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寢殿,久久打量著心事重重的「閹寵」,輕輕坐在榻邊,一句話都沒說。

     蕭竹一轉頭,正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心口一沉,下意識地攥緊手裡的字條,「什麼時候進來的,我一點都沒聽到。」

     「皇孫送來的點心如何?」臉上笑容渾濁,心裡暗暗咬牙:一定是那該死的逆子!皇孫前時還說他宮裡的洛陽廚子做點心的手藝一流,會派人送盒點心來孝敬她嗎?

     「還不錯,你要不要嘗一塊?」轉身回到桌案邊,打算替他取點心。猶豫了片刻,終於橫下心選擇了自首,「這點心的餡子很不一般,你要是也吃出字條什麼的,千萬不要大驚小怪。」

     「字條?」沉聲呢喃,眉心驟然隆起深深的溝壑,「呵呵,莫不是猜謎遊戲?」

     「是內幕消息。」小手一攤,暴露了秘密。

     「關於什麼?」

     「你自己看不就得了?」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

     「懶得看,你說吧。」多半是不願看到字條上面熟悉的字跡。

     「漢官們已經對我恨之入骨了。崔司徒貌似已經有了除掉我的良策。」尷尬一笑,「太子約我去太樂署的東牆根會面,商量對策,我還在猶豫到底去不去。」

     哼笑出聲,驟然沉下臉色,「去,幹嘛不去?別辜負了晃兒的一片慈悲之心。到時候,你打頭陣,朕斷後。」他到要看看兩個人見了面能幹些什麼?太子若能規規矩矩,那些謠言便會不攻自破。若是有什麼不軌,就別怪他不念父子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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