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權利巔峰,慾望之爭 第210章 爾虞我詐疑神疑鬼
    聽了參將的一番複述,拓拔晃心裡不由打起了小鼓:真的是父皇嗎?除此之外,誰人敢對他說這樣的話?

    接下來該怎麼做?規規矩矩地俯首稱臣,還是……

    父皇隱在營中多日,想必已有了相應的準備。

    舉棋不定——

    搏一把!

    輕佻劍眉,揚聲大喝道,「尚書劉大人何在?請他代本宮去看看那狂妄之徒,什麼人敢叫本宮屈尊前往見他?」這等好差事自然要派給拓拔丕放在這裡的「眼睛」,他得先看清局勢,才好見機行事。

    劉潔接到命令時,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帶著兩名侍衛鑽出臨時搭建的帳篷,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罵罵咧咧地衝向傳說中的土崗。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對著圍坐在一起的士卒們大聲呵斥道,「本官乃是當朝尚書,奉命前來尋個究竟,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指使太子?」

    「劉大人別來無恙?」拓拔燾將半張殘臉轉向對方,氣定神閒地捻起「狼吃羊」的棋子。

    聲音耳熟,這身量更是一般無二,當即嚇得屁滾尿流,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臣有罪!此乃太子的意思,縱使借臣一萬個膽子,臣也不敢以下犯上。臣冤枉,望萬歲明察。」

    抬起頭,眼底儘是嘲弄,「劉大人好眼力!一眼就認出來了。怎麼,只帶了這兩個人?朕還一直擔心有人背地裡盤算著要朕的命呢。」

    「忠臣不侍二主。微臣的忠心日月可鑒,斷然不會拋棄君臣大義,毀了一世清名。」

    「好一個忠臣!」拓拔燾笑容含混,聽不出是褒是貶,「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朕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坐在這裡。」朝身邊的小子們一揮手,「尚書劉潔妄斷軍情,致使我大軍貽誤戰機,時下又妖言惑眾,煽動謀反,人證物證俱在,速與朕拿下!」

    「喏。」同聲應和,當下將劉潔團團圍住,「乖乖認罪!還不束手就擒?」

    「對,還不束手就擒?」應「天罡七星」之邀前來圍觀的數百兵眾皆磨拳擦掌、躍躍欲試,迅速將「反賊」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

    一聲呼和穿破了喧鬧的人群,「恕兒臣大意,不知父皇日前已御駕回營。請父皇賜兒臣治軍不嚴之罪。」拓拔晃靜觀其變,揮手示意跟隨左右的侍衛即刻散去。

    「晃兒,何罪之有?你星夜兼程地前往救駕,朕謝你還來不及呢!」

    「兒臣不敢!父皇有難孩兒本當效犬馬之勞,談什麼感激,豈不折煞兒臣?」誠惶誠恐,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依為父所見,太子智謀有餘,單單缺少了一點魄力。」兒子一見到他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原本神采熠熠的眸子霎時就失去了光彩。他當真看不出這小子想幹什麼嗎?

    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可出了鞘的寶劍卻又收了回去,這孩子生就缺乏「草原狼」該有的膽識。對於馬背上的漢子來說,死在自己兒子的手裡或許是一種幸運,那意味著你有了一個比自己更強悍的繼承人。

    「魄力?」心虛,不敢正視父親的眼睛。

    隨口將問題的焦點引向了無關緊要的方向,「護駕救父乃是大義之舉,何須猶豫再三?依朕的意思,應該當即啟程。」

    長長舒了一口氣,「父皇教訓的是。孩兒謹記父皇教誨。」

    轉向壓服著反賊的「天罡煞星」,丟掉手裡的石子鄭重地吩咐道,「玉衡、瑤光,朕命你二人小心看押此賊,待剿滅亂黨之後,回朝一併問罪。天權、開陽、天樞,命你三人巡視三軍代替聖躬整頓軍務,天黑前啟程上路。天璇,天璣爾等隨侍駕前,嚴防刺客,不得有誤!」

    「臣等謹遵聖旨!」叩首寫恩,各行其是。暗自慶幸,這次真就跟對了主子。

    「哦,晃兒,」望向憂心忡忡的兒子,上前一步攬著對方的肩膀,」我父子二人一別多日,朕有好多話想對你講。一國儲君當具帥才,而非將才,率兵出戰之事暫且交給開陽代勞吧。此次北伐,太子的表現朕甚為滿意。敕令即日起跪侍駕前,代朕統帥三軍,決勝千里。」

    拓拔晃滿心沮喪,欲哭無淚:明升暗降!頂著個「三軍統帥」的虛名,卻失去了實實在在的兵權。這局棋到底輸在哪裡?

    見鬼——

    琅琊王信上不是說父皇去了樂安王那裡嗎?

    大意了!

    三軍易主,照計劃在入夜前準時啟程。烈馬狂奔一夜,黎明前遠遠望見天邊的火光。

    「父皇,你看,琅琊王的大營到了。」拓拔晃乖乖收斂起爪牙,繼續扮演起了孝順兒子。

    帝仰視天穹上的星斗,微微搖了搖頭,「不,不是那個方位,貌似在東南邊。」

    「莫非是丕皇叔設下的埋伏?不好!當傳令三軍下馬息聲緩行,再潛探馬先行一步,前去刺探軍情。」

    「凡事毋須奏報,任由皇兒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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