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權利巔峰,慾望之爭 第201章 國主喬裝寒澗私會
    天亮了,拓拔燾還是想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他把能許的都許了她,對方怎麼就不知足呢?

    疲憊不堪地坐起身,揉了揉熬紅了的眼睛,「來人啊,看茶。」

    賈周應聲進了帳門,「萬歲,時辰還早,這就更衣了?」

    「嗯。口渴,茶。」

    「軍醫一早送來了湯藥,囑咐萬歲空腹服用。」跪呈小巧的木質蓋碗。

    「什麼藥?似與昨夜的不同。」他根本就沒有病,還真煎了湯藥給他吃。

    「軍醫說萬歲肝火淤積,肺氣失宣。開了劑疏肝理氣的藥。」

    笑聲邪門,「呵,可真有心……」昨夜惹得他憋了一肚子氣,一大早就弄出這麼張藥方。擺明是怕氣他不死,成心給他添堵。接過蓋碗,捏著鼻子倒進肚裡,「她此時人在何處?」

    「回萬歲:大軍明日開拔,各部俱在整頓。軍醫一大早跟著幾個燒火的小廝出營去了。」

    嘩啦一下坐起身,扯過疊放在枕邊的衣裳,「朕去看看,沒有十萬火急的大事別來煩朕!」御帶尚未繫好,人已到了門口,「還有,有人問起就說朕天明時方才睡下,朕要偷偷出營,不想驚動任何人。」

    在營地極不顯眼的角落裡轉悠了幾圈,趁人不備順了士兵半干的衣服。摘了面具,混入營裡營外搬運物資的隊伍,輕而易舉地出了營門。

    與「同僚」隨意搭訕了幾句,知道火頭小廝出營通常是替軍爺們洗涮衣服。明日即將拔營,王爺才恩准出營,叮囑幾名小雜役早去早回。

    佯稱那幫火頭小廝裡有他的親戚,沿著眾人所指的方向不久就找到了冰封的小溪。遠遠聽到幾個少年郎沒羞沒臊地「葷口」,同時瞄見了岸邊低頭竊笑的假小子。

    長期待在這軍營裡,落羽早就把自己當成了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口無遮攔,什麼渾話都往出冒。揉了兩把衣裳,用力往對岸的小廝面前丟了塊石頭,笑道,「你小子還沒跟媳婦圓房?你娘給你娶進門的老婆不是大你七八歲嗎?」

    「俺生下來還沒個兔子大,俺娘怕俺養不活,找算命先生看過。算命的說除非給俺娶個老婆才能避免夭折。俺那婆姨從小抱著俺長大,可俺心裡只當她是俺姐,談不上喜歡。等將來打完了仗,日子寬裕了,俺要娶個填房。漂亮,就像戲台上的仙女一樣。」

    「那你現在的老婆怎麼辦?」心底忽然激起一輪惆悵,鮮活的青春就這麼荒廢了。女人花容月貌的時候,丈夫還在村頭和小夥伴和尿泥;等他長大,瑰麗的花兒已經開敗了……

    「你操得哪門子閒心,人家又沒說把人休了。」悄悄蹲在身後的男人,冷不防冒出一句。

    「呀——」轉頭一看,揚手便打,捧著砰砰亂跳的心口嬌聲咒罵,「死鬼,你想嚇死我啊?」

    挑起食指點了她的前額,「心裡有鬼!」

    「別往自己臉色貼金了,我心裡才沒有『你』呢!」呼出熱氣,哈了哈凍得通紅的小手。

    他是鬼嗎?罵人不帶髒字!「要是沒認錯,你手底下這件袍子彷彿是朕——哦,是我的。」

    「只當幫助殘障人士了。諸位將軍都有人伺候,總不能讓你老人家自己洗衣服。昨晚灑上了湯藥,放久了擔心會洗刷不掉。」轉回身,繼續揉搓著冰水裡的衣服。

    「髒了就扔掉,一件袍子原本就穿不了幾次。」

    霎時停了手,說不清哪兒來那麼大的怨氣。嘩啦一聲將袍子丟進水裡,「怪我多事,要不要隨便你!」

    對方剛要起身,一把將她扯進懷裡,「這麼大火氣?沒給自己也開一劑疏肝理氣的湯藥?」

    「你——」

    「我——」一臉壞笑,享受著報仇雪恨地成就感,「呵,此時心裡舒服多了。」

    「堂堂一國之君,沒事情可做了嗎?政務堆積如山,還有功夫跟我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

    「政務這種東西說有就有很多,說沒有就沒有。那要看坐在金殿上的是明主,還是昏君。」

    「昏君!」

    「所以有大把時間閒在這裡。」

    「去!」貼在熟悉懷裡,低垂著緋紅的小臉,「又說,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別告訴我暗處跟著三百勇士。」滿腦袋「斯巴達克」的肌肉男,迅速打破了幻象。

    「換了件衣服,混在雜役堆裡。」揚手摸了摸疤痕嶙峋的半張臉,略顯出幾分得意,「平日裡扣著張面具也是有好處的,摘了面具沒人認得這張臉。」

    「終於想開了?凡事有利就有弊,關鍵在於自己怎麼看。」

    「是嗎?凡事——譬如『是不是唯一』這件事,也該有利有弊?」

    「胡攪蠻纏,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愛情完全不能用正常的邏輯解釋。」

    「別那麼故持己見,沒人會嘲笑你。朕覺得是你這顆古怪的小腦袋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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