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權利巔峰,慾望之爭 第185章 一路癡心二度恩情
    一場風雨過後,河溝裡漲滿了水。挾持人質的彪形大漢匯合了接應的幫手,沿著黃土高原的裂隙逆流而上……

    「前時我等隨鍬風劫持棺槨失了手,眼下咱哥兒幾個拿了這賤人送予王爺,總算是將功補過了。」肥頭大耳的傢伙跨馬走在最前頭,得意洋洋的說道。

    另一綁匪不屑一顧地掃了雙手捆著麻繩,栓在馬尾巴後面的女子一眼,「切,說不清主子們都是什麼眼光?瘦巴巴的,一陣西北風就能吹到天上。我擔心她連個崽兒都下不出來!」

    跟在最後的矮子撲哧一笑,接了話茬。「你呀,娶不上婆娘坑的!主子們屋裡面缺下崽的嗎?我到覺得這弱不禁風的小娘們兒格外惹人憐愛,哪兒像我屋裡那位,膀大腰圓,你罵她一句,她比你嗓門還大。橫衝直撞,活像只母夜叉!」

    胖子自視高明,語重心長地給出結論,「妖媚輕浮——天生的玩物。指望這樣的娘們兒頂門立戶,開枝散葉八成是沒戲了;一看就是禍國殃民的主兒!」

    「放你的狗屁!」雁落羽憤憤不平的小聲嘟囔,眼裡刷刷飛出兩把利刃,在意識裡滅了那死胖子。

    她長的胖瘦關他們鳥事?他們怎麼知道她生不出孩子?前些日子她還懷孕來著,天生吃不胖,多半是基因問題。這要是擱在一千幾百年後,旁人不知道多羨慕呢,可到了這個鬼地方,居然被人當做毛病。

    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在這地方想混個「正室」大概需要努力增肥,人家赫連皇后的大餅臉才是公認的大富大貴之相,像她這樣不合規格的充其量只有當「寵物」的份兒。

    她這輩子已經看到頭了。要麼是奴才,要麼是戲子,陪著皇帝老子鬼混還當不成正兒八經的妃子。

    可罵歸罵,一想到那混蛋皇帝不禁有些擔憂。自己突然間遭到了綁架,不知道那傢伙現在怎麼樣了?看這三個歹徒的架勢彷彿是衝著她來的,但願真如某人所說,有人若想襲駕,昨晚趁著夜黑風高就該下手了。

    天邊隱約傳來馬蹄的悶響,遠遠望見對岸馳來的大隊人馬。趁著三名綁匪分辨張望的空兒,使出吃奶的力氣放聲大喊,「著火了,救命啊!」按照她那個時代的「遇險呼救指南」女人在遭遇危險的時候大喊「著火」,比喊強暴、殺人的回頭率高得多。

    天知道對面的那些傢伙能不能聽見,疾馳的馬隊貌似根本沒有改變既定的路線。矮個子咒罵了幾句,氣勢洶洶地跳下馬背,照著女人驚慌失措的小臉就是一嘴巴。

    「啊——」落羽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連翻了幾個跟頭,仰在另外兩個綁匪腳邊。

    「媽的!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死胖子一把提起她額前的碎發,用力一搡,單薄的身子像只失去平衡的陀螺滾出了老遠。捆在手上的繩索猛然扥進,拴在另外一端的馬兒當下受了驚。一聲長鳴,像只沒頭蒼蠅似的奮蹄狂奔。倒在地上的小女人驚叫著被拖出了老遠。

    然而,正是這只意外受驚的馬兒引起了增援親軍的主意。忽然有人勒緊韁繩,指著對岸發狂的畜生大嚷,「看那兒——地上彷彿拖著個女人!」

    撐著病體隨軍前來的司馬寶胤對「女人」二字格外敏感。「木蘭花」隨駕出巡,一去不回,妒忌之餘更多的是深深的擔心。

    放眼張望,視線裡除了烈馬、繩索,以及拖在地上的什麼東西,不遠處還杵著三個鬼鬼祟祟的漢子。猛追幾步,對著親軍首領建議道,「將軍,卑職愚見,我等不妨過去看看。」

    對方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面露嘲諷,「萬歲急召我等趕往古剎增援,路上不便耽擱。此等英雄救美的好事,還是由司馬大人一人代勞吧。」這當菩薩八成也會上癮吧?渾水狩獵那日的風流韻事早已傳得香艷離奇,人盡皆知。

    「如此——在下就承君美意,告辭了!」菩薩也有火,他司馬寶胤只是不願意跟他人正面起衝突。人家快馬加鞭乃是為了護駕,他執意跟來卻是為了「木蘭花」。各執心願,說來也怪不得人家,無奈對方那通含沙射影的嘲諷還是勾起了心底的一絲嗔怨。

    眾人打馬衝下土崖,牽著膽怯的馬兒趟過氾濫的河流。湍急的河水漫過了上腹,一不小心便濕到了衣領。

    踩著濕滑的卵石踏上對岸,顧不得盡濕的袍子一個箭步翻上馬背,告別了眾人順著雨後塌方的土坡直衝上土崖,方纔那些鬼鬼祟祟的傢伙早已不見了蹤影。

    馬兒撒歡似的奔跑,很快就在雨後潮濕的泥土上發現了嶄新的蹄印。翻身下馬,躡手躡腳地移向崖邊——

    「光天化日之下躲躲藏藏,非奸即盜。快快束手就擒,饒爾等不死!」滿挽強弓,箭在弦上,望著藏身崖邊的一行人沉聲低喝。

    「司,司馬……媽的!怎麼又是你?」矮個子臉色鐵青,無可奈何地指天罵娘。

    「爾等認得本官?」詫異,以為對方絕非尋常的盜匪。

    背向三人的黑臉壯漢猛然轉身將奄奄一息的小女人推向身前。緊勒著女人殘破泥淖的胸口,將森然的鋼刀架上女人血跡斑斑的脖子,「把箭放下!如若不然,老子一刀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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