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權利巔峰,慾望之爭 第175章 孽海無岸伴駕出巡
    見鬼的許諾!

    明知她想要個專一的男人,他卻成心用這樣的方式折磨她……

    忿恨直衝頭頂,忽然感到一陣眩暈,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下墜,腦袋卻卡在狹窄的井口。上不去下不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不是在窒息恐懼中等死,就是掉進深淵裡溺死。

    拓跋燾的臉色淡漠得像一泓止水,「望你三思而後行。若拿定了主意,朕替你做主。」

    直勾勾地望著面具下邪佞的眸子,忽然苦笑起來,「多謝萬歲的一番好意,謝謝你打消了我最後一點點奢望。」一滴熱淚落下,熄滅了生命裡最後一點微光。幸福無望,卻也談不上失望。

    「怎麼?」故作驚訝,很高興聽到她打消了那個該死的念頭。

    「我恨你……」別過臉,淡淡的一句,幾乎不像是抱怨。

    「無力抗爭的時候,認命是明智之舉。識時務者為俊傑。別忘了,朕是皇上。」伸手攬過微微顫抖的脊背。

    「事到如今,我只求你不要為難寶胤。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關係。」落寞,目光僵直的散在前方。

    「那是當然,料想公主也不願意看到朕處罰他。」唇瓣貼上她額前的天眼。

    掙扎著推離他的懷抱,狠狠抹了吧眼淚,抽噎道,「走吧,我陪你出營查案。」

    頭頂碧空如洗,天邊濃雲舒捲。

    「會下雨嗎?」落羽換了身素淨的白袍,跨馬跟在一身石青戰袍的男人身後。兩人在一隊親軍的暗中護衛下,低調地出了營門。

    舉頭仰視蒼穹,隨口回應,「或許。秋雨斷腸,一但下起來就是幾天。我們得從案犯栓馬的樹林開始,循著馬蹄的痕跡一路搜尋,務必趕在下雨前找到案犯藏身的地方。」拓跋燾嘩的一聲收起手上的地圖,揚鞭打馬,「駕!跟上。」

    人際稀疏,沙土鬆軟,阡陌土壟上的蹄印清晰可見。忽而幾叢野草湮沒了線索,在不遠的前方再度接續綿延。

    馬兒一路狂奔,雁落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還是被落下了老遠。沿著斷崖邊的小路俯衝而下,揚起一片赭黃的煙塵。細長的峽谷間流淌著潺潺的澗水,蹄印沿著河谷綿延數里,依稀沒入清淺的水底……

    「還要過河嗎?」落羽策馬追了上來,焦慮地環視著濃雲密佈的天空。

    拓跋燾拉緊韁繩踏著水中的卵石小心翼翼地巡視了一番,揚手摘下橫在鼻樑上的黃金假面,長長呼出一口氣,「先過去再說。看樣子上游在下雨,貌似就要漲水了。」

    「我——」小手緊扯韁繩,戰戰兢兢地踏進湍急的河水,忍不住瑟瑟發抖,露出一臉小女人式的膽怯表情,「我怕……」心像小鼓一樣砰砰跳個不停,儼然一腔求助的口氣。女人始終是女人,遜!

    愛極了她這副怯生生的表情,此時他才覺得自己像個男人。長臂一揚,對方嬌軟的身子輕而易舉地落在了他身前的馬背上,驚慌失措地倒在他懷裡,「見鬼,你就不能提前知會一聲嗎?魂都被你嚇掉了!」嘟起小嘴憤憤嘟囔,一記粉拳砸向堅實的胸膛。

    「呵,」一把抓住凌空襲來的小手,笑聲難得的爽朗,「拙奴兒,有朕在,你還怕什麼?」

    女人輕歎一聲,無奈地撇了撇嘴角,「唉,天底下還有什麼比你更可怕的?」

    「不錯,所以說伴君如伴虎。」話音一落猛然夾緊馬身,踏入濁浪翻滾的河水。

    天色愈發陰霾,擦過河沿的風兒變得濕漉漉的。拓跋燾牽著溫順的蒙古母馬再次登上對岸的時候,零星的雨點衝破雲的束縛,漫不經心地落了下來。

    空曠的天下泛起沁人的泥腥,淒迷的冷雨籠罩著一川煙草。跳躍的黃綠在天地間愈發醒目,大片大片,向混沌的天際擴張、蔓延……

    沿著漲水的河床逆流而上,被河流吞沒的蹄窩在泥濘的黃土坡上再次透露了案犯的行跡。一步一滑地衝上土崖,遠遠望見煙雨中隱現的殘破浮屠,草莽間湮沒的斷壁殘垣……

    雁落羽指了指遠處斷了頂的半截佛塔問道,「前面是座寺院嗎?我們剛好可以進去避避雨。」

    「這禪院看上去頗具規模,只是看似廢棄多年了。」男人自懷裡取出讓人窒息的面具輕輕摩挲,眉宇間顯出幾分猶豫。

    「說了是微服出巡,還帶那東西幹什麼?怕別人不認得你嗎?」天底下怕是沒幾個人會帶這麼華貴的面具,旁人即使猜不到他是皇帝,也會把他認做皇親國戚。

    「朕擔心嚇到別人。」這張閻王臉已然成了他難以啟齒的心病。

    「沒有你想像得那麼慘不忍睹,至少還有半張臉帥得讓人無力招架。另外一半變成了夜叉,或許是老天爺可憐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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