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權利巔峰,慾望之爭 第160章 繾綣如夢佛智圓融
    久違的慾望在男人邪魅地挑逗下徐徐升溫,沉睡的卡莉在燥熱的身體裡張開了妖媚的眼睛。肉緊的酥麻隨著劇烈搏動血脈向四肢百骸蔓延,女人的後腦枕著堅實地胸膛輕抬迷離的眼簾,「佛狸,我……我不屬於這裡,也不想被當做奸細……求你,放了我……不然就殺了我。」吃力地推拒著肆無忌憚的指掌,淚光閃動,卻無力逃脫。只剩下苦苦地哀求,淒然落下一縷溫熱的淚。

    拓跋燾滿心自責,可他不會對著一名女奴認錯。不曉得自己之前都幹了些什麼,把她的徹底心傷透了?

    悲憫與懺悔熄滅了腹下狂燃的慾望,夾緊臂彎小心翼翼地將她裹在懷裡,生怕只是個夢,一轉眼就會逝去。

    焦灼的目光掃過女人淒怨的淚眼,一聲悠長的歎息,緊閉著剛毅的薄唇緘默無語……

    雁落羽很意外,他會因為她的淚水和乞求停下來。耳邊漸漸舒緩的心跳像來自雲端的佛鼓震盪著她繃緊的神經。怔了片刻,忽然間抽噎起來,「嗚,好安穩……抱著我,佛狸,抱著我……」她希望時間能停在這一刻,也知道這一夜很快就會過去了。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被貪婪的卡莉蠱惑。困惑:永恆是什麼?

    大掌托起梨花帶雨的小臉,拇指壓上抽泣顫抖的櫻唇,鎖定淒迷的淚眼輕輕搖了搖頭,「不要再哭了,朕會心疼。落羽,隨朕回宮。」

    「雁落羽已經死了——」她別開臉,迴避那縷多情目光的糾纏,「是的。你不是賜給她一口大紅描花的棺材嗎?濁世冷暖,生者執情。生死不過是一扇門,好容易得到了解脫,為什麼要回去呢?」

    「自朕從道清修以來從不說佛,今夜破例。」苦笑一聲,貌似並不贊同對方的觀點,「呵,醉了,全當是一場夢境。若生死只是一扇門,站在門內和門外又有什麼區別呢?一場痛苦結束了,不過是投入了另一場痛苦。佛說:諸漏皆苦——一切情緒都是痛苦。如果相信有某些純然愉悅的情緒,你就不是個真正的佛教徒。」

    怯怯地瞄了眼男人莊嚴而淡靜的「夜叉臉」,斗膽評價:「現在看來,你比我更像個佛徒!」要是她記得不錯,他的書櫃底層藏著大落的經文。

    拓跋燾淡淡自嘲,擁著女人的身子沒入溫熱的泉水。「阿育王發願弘法,佛道東傳。然眾生福報不及,悟性淺薄,不堪受用佛陀的真言教化,誤將悉達多當做了超越天地造化的沙門『胡神』。

    那些急功近利的沙門過分渲染神跡,愚弄甚至扇動貪婪而愚昧的百姓。然而佛陀本人曾說,信徒不應該崇奉他個人,應受到禮敬的是他所教導的智慧。

    我拓跋氏世代佛徒,而國中某些素有野心的沙門高僧則運用『去病消災』、『轉世福報』、『有求必應』等等直叩人心貪慾的神跡籠絡人心,胡教勢力歷經幾代,已逐漸滲透到了朝廷各個階層。那些達官貴人嘴裡念著『空性』、『涅槃』全然不解其中真意。

    而那些真正領悟了佛法精髓的高僧大德,有癡愚的信眾做為根基,又因為畢生所學的如來智慧而具備了超長的策反能力。今又與朝廷內的貴族勢力親善,令朕每疑沙門為賊。」

    「所以,你就扶植中原儒道兩家的勢力來防止和尚扇動太子謀反?」雁落羽自知失言,趕忙摀住了小嘴。

    「呵,不笨;可惜是個小女人。」揚手拂過她圓滿的額,心中喃喃自問:她對「太子謀反」一事直言不諱,怎麼可能是晃兒的眼線呢?釋然一笑,接著說道,「除此之外,朕也可以像先祖那樣繼續禮敬沙門。自魏晉以來,中原百姓早就習慣了虔心朝拜,諸事求佛。可一顆清淨的心告訴朕,一個充滿了偽佛徒的世界,未必會比現在更好。」

    「口念彌陀的未必真信佛,你這種平日裡對佛祖菩薩不屑一顧的,卻超然領悟了!若見此相非比相即見如來,你的『無相神功』果然練到家了。」真人不露像,露相非真人。服了。

    「佛法與世法本來不二法,心善是菩提心惡是夜叉。佛法本身是從智慧而生的世俗真理。所以說,佛法世法不二法。真佛徒本身最關注的是智慧,而非倫常與道德這些界限含糊的問題。而最終歸結為,是什麼人再駕馭這種智慧。明晰佛智,需要具備一顆『正見』佛心。所以佛說:心正修邪法,邪法亦正;心邪修正法,正法亦邪。」

    「就是因為這個,許多真正有修為的羅漢就不拘泥於戒酒戒肉等等量化的形式,而會利用自己所學的智慧去解決問題,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也就是說,具備圓融佛智和正見佛心的人未必非要剃了頭髮,或者刻意聲稱自己是佛徒。」

    「菩提乃是覺悟。從某種意義上講,昔日華夏諸子百家都可以稱之為菩薩。其中又以老莊之學最為博大精深,與悉達多王子的覺悟有諸多心意相通之處。就其智慧本身來講,朕學佛還是學道又有什麼差別呢?換身裝扮,改個名字而已。」寵溺地吻上她的肩頭,嗅著幽幽的體香輕笑道,「佛陀以王子的尊貴,捨棄了舒適而奢華的宮廷生活去山野間尋求證悟,單單是為了唸經打坐,消除惡業和超度死者嗎?比起死後往生的事,人更需要明白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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