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羅 禁忌之戀,宮掖私情 第70章 變態虐殺人間魔域
    血淋淋,血淋淋,血淋淋的……

    慘死在院落中央的女人陰魂不散,被木樁上下貫通的身體滴著血,滴著血,填滿了她的噩夢……

    夢見自己同死者一樣被酒氣熏天的儈子手高高吊起,長長的、尖銳的木樁對準了「犯下罪孽」的下身、刀光一閃,勒緊的繩子砰然斷裂,轟的一聲,木樁穿透身體衝出了口鼻……

    「啊!」雁落羽尖叫一聲,赫然驚醒。發瘋似地伏在地上亂喊亂叫,僵冷的雙手抱緊腦袋,高高撅起屁股,活像是遭遇了驚嚇的鴕鳥。

    腦海裡蕩漾著血光,一個蒼老的聲音交錯著混亂的雜質在耳邊嗡嗡迴響:「姑娘,別怕,別怕……姑娘,醒醒啊……」

    怪異的聲音沒能使雁落羽歸於平靜,反到平添幾分恐懼。無法從聲音分辨講話的人是男還是女,彷彿年老的宦官。思維瞬間搭錯了線,腦袋裡擠滿了《倩女幽魂》裡的「樹精姥姥」。

    「不要!不要!不要!」沉浸於可怕的夢魘,平生第一次感到震撼靈魂的恐懼。終於刷新了從前對於死亡的定義,在她固有的印象裡,死亡至多是刀子捅進心臟,子彈貫穿腦前葉,服毒,上吊,溺水……

    從沒幻想過如此可怕的死法,一根穿透身體的,血淋淋的木樁……

    恐懼的一幕再次出現在眼前,那個女人尚未斷氣,痛苦地翻著白眼。

    一股清涼的甘霖從天而降,漸漸澆熄了焦躁不安的心火。緩緩抬起恨不能戳進地面的額頭,注視著一張黝黑的,異域特色的臉。那樣的輪廓彷彿來自印象裡的「寶萊塢「。南亞,或者東南亞,遺憾的是她對亞洲並不很熟悉,沒有清晰概念。

    「姥姥」忽男忽女的聲音再次於身後響起,猛一回頭,是幾張蒼老而看不出性別的臉。神色慈愛而溫和,很難與妖佞的聲音重合,「姑娘,醒了就好。別怕,來,喝點水。」其中一個微笑著將一碗清水遞進她手裡。

    友善與關愛迅速拉進了彼此的距離,雁落羽揚起顫抖的小手接過破舊而骯髒的粗瓷碗,勉強還以一個不成形的笑。努力穩定著失控的情緒,環視四下,密密麻麻的立柱讓她終於明白此時已被鎖進了牢房。柵欄外,遭遇酷刑的女人依舊挑在庭院中央高高支起的木樁上,在暗紅的暮色下,拖出一條漆黑的長影……

    「她,為什麼……」思維混亂,詞不達意,「她,犯了什麼錯?」經歷了重重磨難才換來的那份開朗,隨著臉頰上模糊的淚痕悄然乾涸。笑不出來了……

    震撼!被心底不斷放大的恐懼,打敗了……

    「錯?」盤腿坐在地上的胖大「姥姥」捋著披在肩頭的白髮淒然苦笑,「呵,錯就錯在不該得寵。」

    雁落羽一臉困惑,莫非真如蘭兒生前所說,被皇帝寵幸又沒能得到個尊貴的封號,最終將會被那些孤獨變態的「棄婦」活活折磨死?抿了口水,放下破碗,顫抖著嗓音探問,「什麼罪名?」

    「不守婦道。」

    「背著皇上偷人?她也是這宮裡的嬪妃嗎?」望著監捨外被夜色吞沒的「圖騰柱」,穿透身體的不是木樁,是專制的男權,爆虐的男根。一個男人擁有上萬個女人,卻要叫那些被寂寞啃食的靈魂恪守婦道!

    「這禁宮之中除了皇上一個,哪裡還有能偷的男人?那『姦夫』不過是個慰藉寂寥的『對食』宦官。只怪這蕭常在為陛下守更時媚主得了恩寵,那些妒忌眼紅的嬪妃便千方百計的找毛病。」

    「皇上呢?」既然要了一個女人,為什麼不肯保護對方?

    「宮裡那麼多的女人,第二天醒來,怕是連皇上自己都記不清究竟寵幸過誰了。」

    「那根本就是個凶殘好色的混蛋!不提也罷。幾位怎麼也關在這裡?「刻意迴避稱謂,實在弄不清對方是男是女。

    「我姊妹幾人年少時曾侍奉過先祖道武皇帝。受了幽閉之刑後一直被關在這裡。一晃的工夫,幾十年了,呵,好歹撿回條命,好死不如賴活,關在這牢裡反到清淨。」

    不太理解對方話裡的意思。「幽閉後,關在這裡」,聽起來幽閉和關押彷彿不是一回事。趕忙追問,「請問婆婆,『幽閉』是什麼樣的刑罰?不是把人關起來的意思嗎?」

    「姥姥」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解釋道,「幽閉乃是施於女子的宮刑,儈子手會用大木槌狠敲犯人的胸腹,即有一物自腹中墜下而掩閉牝門,只能便溺,再不能行房中之事。」

    驚歎,倉皇掩口,「就是人們常說的:被廢了?」什麼東西會從肚子裡掉下來?脫垂的子宮?那個皇后果然不是一般的變態,二話不說就下旨把她廢了。幽閉,還不如一刀給她個痛快!記得蘭兒說,皇上一年到頭都想不起看她一眼,不是真的鬱悶出虐待狂了吧?折磨人有癮啊?以她人肉/體的痛苦慰藉自己心理的空虛?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暴君,一個妖後,真真是天生的兩口子!閉目沉思良久,緩緩張開眼睛,「我不打算在這裡待一輩子,更不想嘗試幽閉的酷刑。我打算自殺,幾位誰也別攔著我。」

    剛剛轉向牆壁沉默打坐的「寶萊塢」忽然轉回身,意外地插進了一口略帶咖喱味的國語,「今生的業債尚未還完,又想造下新的罪業?自殺不會讓你從痛苦中解脫,相反,只是個開始。」

    隱約覺得對方說得有些道理,在溫哥華,她選擇了自殺,本以為會得到解脫,結果卻莫名其妙地飄來了這裡。痛苦沒有因為自殺而結束,反而成了更加可怕的開始……

    「冒昧地問一句,您怎麼會被關在這裡?」看對方的打扮,無疑是個和尚。和尚不待在寺廟裡,怎麼會住在監獄裡?

    「我不是這裡的犯人,只是住在這裡。在等人。」說著話,提壺往她手邊的粗瓷碗裡加水,「我從摩揭陀國不遠萬里來到東土,當今皇后的父親,偉大的君主赫連勃勃使我留在了大夏國,夏國滅亡之後,和尚跟隨三位公主從統萬城來到魏都平城,被皇帝陛下恩准住在宮裡布道講法。前些年,陛下忽然棄佛學道,之後又下旨沙門還俗。皇后想來想去就把我藏在了這個地方。」

    「皇后也信佛?真不知道你這個做師傅的都教了皇后些什麼?一個信佛的人怎麼會如此殘暴?」

    「我什麼都沒教過她,只送給了她一張法相。能從中看出什麼,就要看她自己的心性和悟性了……」

    ********************************************************************************

    *摩揭陀國*

    位於今印度比哈爾邦中部都會巴特那東南,也就是那爛陀寺遺址所在的地方。

    著名的那爛陀寺始建於公元5世紀,是古代中印度佛教最高學府和學術中心。唐朝時達到鼎盛,玄奘在此從戒賢法師學習多年,義淨在此從寶師子學習十年;此外來此學佛的唐僧還有慧業、靈運、玄照、道希、道生、大乘燈、道琳、智弘、無行等法師。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