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沒有時間和夜藍理論這些,何況跟她理論,她也不記得他們之間的過往。
赫連絕隨便扯起一條大浴巾將她身體包起來,就往外跑,「墨,開車,去醫院。」
「老大,墨去阻擊祖氏在我們北邊防線的人了!我來開車。」藍肆說完,已經跑過去將車開過來,當他看到夜藍在赫連絕的懷裡,莫不是受傷的夜藍被老大給禽獸了……然後給弄暈過去了!
赫連絕哪會去理會藍肆在想些什麼,「開快點!」
去了醫院,醫生為夜藍包紮了手上的傷口,也清理了肩胛骨上的傷之後,夜藍才問醫生,「我的記憶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醫生愣了一下,將頭部CT片拿過來給他們看,指著腦裡的某一個小黑塊說道:「因為這一小塊引起的壓迫腦神經,可能會一個月,也可能會半年,更有甚者,可能會很久……」頓了頓他又說道:「你這種是失憶,作為心理學的角度來講,是屬於逃避性的失憶,因為遺忘而遺忘,所以,只要你的心結解開,記憶也會恢復的。」
他說的很久,他們都明白,或許是這一輩子。
他說的逃避,赫連絕是明白的,她就算偽裝出一點也不在意他要和祖家聯姻,但她的心裡卻是承受不了,所以,她選擇逃避。
夜藍難過的閉上了眼睛,赫連絕一直都沒有說話,他像一坐雕塑站在那裡,慘白的燈光,將他掩映得更加冷峻。
「手上的傷口不要濕水,肩胛骨上的傷已經開始癒合,但傷及骨頭,不能有太大的動作,你的傷必須要一個月之後,才能完全癒合。」醫生說完,走了出去。
夜藍閉上眼睛,腦袋一片空白,良久,他只看到赫連絕的背影,她輕聲叫了一下:「絕,我們回家吧!」
赫連絕慢慢的轉身,然後凝視著她,聽到她繼續說道:「我喜歡藍園。」
一個男人為她建造一個園,取名為藍園。
即使她不記得他,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會疼愛她。
而且,那種疼,是深入骨髓的疼。
回到了藍園之後,赫連絕抱著她進屋,然後要離開,夜藍拉著他的手:「絕,你要去哪裡?」
「我去打電話叫珍姐來服侍你。」赫連絕沒有逼她。
他走了出去之後,沒有多一會兒,珍姐就過來了,「夜小姐……」她將夜藍抱在懷裡,「你怎麼出去買個化妝舞會的衣服和面具就變成這樣子了?」
可能是赫連絕已經對珍姐打過招呼了,她知道夜藍失了憶,只是心痛的抱著她直流淚,「你怎麼能忘記少爺了呢,他痛的心都絕望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害得大家擔心了……」夜藍也傷心的道。
「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少爺需要你,配天也需要你!」珍姐將她扶著往浴室裡走去,「我給你洗洗睡吧!」
「其實我自己真的可以的,珍姐……」夜藍見她不給赫連絕幫她洗澡,他又找來家裡以前服侍她的珍姐來,她記得以前她很堅強的,如醫生所說,她是選擇性失憶,是逃避性的失憶。
她在逃避誰?在逃避赫連絕嗎?還是在逃避權傾九?
珍姐要去脫夜藍的衣服,夜藍用右手緊緊的拽著,她有些著急的道:「我可以的,珍姐,你們不要都當我是廢物一樣,好不好?」
「少爺只是心疼你,少爺沒有這樣的意思,夜小姐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珍姐也懵了,她知道夜藍一向獨立自主,但是她拒絕與人親近。「我出去……你小心一點,有事就叫我,好不好?」
夜藍點了點頭,在珍姐走之後,她才慢慢的鬆了一口氣。
脫下身上染著血的衣衫,她需要自己在浴室裡清醒一下,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她即使失憶了竟然也會毫不猶豫的為他擋住那一刀,可她究竟為了什麼而失憶呢!
那麼癥結點肯定是在赫連絕身上,而非權傾九。
因為一個人讓你痛了,你才想要去逃避。
赫連絕讓她痛,很痛很痛,而權傾九不會。
她將整個頭埋在了浴缸裡,她自認為她不是個逃避事情的人,怎麼可能就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呢!而且她害得赫連絕要往他自己的心口上插一刀。
她不能,她一定要記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逼著自己去想一些事情,然後在腦海中有些影像的時候,聽到一聲大喝,「藍,你在幹什麼?」
這一幕,她想了起來,當他帶著她去盤山公路飆車那次,她和他鬧彆扭時,她也是將自己埋在浴缸裡,然後被他這一吼,她又斷掉了……
赫連絕進來,見她整個頭埋在水裡,而珍姐告訴他,夜藍不許她服侍時,他就趕了過來,結果是看到她……
「絕,我想恢復記憶……」夜藍見他的臉色都變了,她的整個人都落入了他的懷抱裡,他氣得高大的身體都在顫抖,不斷的顫抖。
赫連絕被她今天的搞得怕了,他強行要她記起時候,她用手去擋刀,他放任她逃避的時候,她自己鑽進水裡快要窒息,「藍,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該拿你怎麼辦?」
夜藍被他這樣嚇壞了,他的話很輕很輕,他的眼睛很墨很深,即使如此,也掩藏不了他很痛很痛,她決定趁他不在的時候,再用其它方法去試驗。
「絕……」她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去握他的手,「我還沒有洗澡……」她羞紅著臉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叫珍姐過來服侍你!」他說完轉過頭準備叫。
「不要……」夜藍急急的道:「你幫我好嗎?」她這句話說得很小聲,也很羞怯。
面對這麼疼愛她的男人,她怎麼可以忘記他!
或許他在幫她洗澡的時候,她想起了他們之間甜蜜的片斷呢!
赫連絕一怔,看著她羞得無法形容的嬌容,她即使失憶面對他,還是嬌羞得令他喜歡——
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