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自然好,只怕妹妹沒有這個機會了。我不知道你是怎樣買通寧廣王爺幫助你的,可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皇上最忌諱孝純皇后與寧廣之間的互相扶持,彷彿自己永遠無法加入一般,想來這毒酒白綾還是要來府上的,只是時間早晚罷了。
我點頭:沒錯,姐姐總是這樣聰慧,能夠看清局勢,姐姐此番來,是要給妹妹提個醒?還是對妹妹說最後的幾句話?
芳修華和藹一笑:只是單純的來看看你不可以嗎?
我感慨:何必再來逗弄一個即將進入你虎口的耗子呢?會給你帶來樂趣?
她搖頭:難道你都沒有看出來,我已經把皇后的幫手都給清理了,如今的皇后不過是個空架子,宸貴妃也難成氣候,倘若你這個妃也消失掉,後宮豈不就是我的天下。
我笑:想來珍修儀等人早已成為你的幫兇。
芳修華淡淡的笑,喝了一口茶道:在這後宮只有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
我似笑非笑的盯著芳修華的茶杯,她方覺有異,同時頭腦一陣眩暈,她質問:你下毒?
我搖頭:不過是少許砒霜的粉末,不會要你得命,我現在不會殺你,我要為肚子裡的孩子積德,但你記住,我何婉瑩不再是當年柔弱無知的單純孩子了,我要活著,因為我還有三個可憐的孩子,我現在就是毒蛇,如果有人敢踩我的頭,我拼盡全力也會蹦起來咬他的腳!
芳修華好不容易忍住眩暈,忽然笑:只可惜你剛才沒有殺了我,你注定要死,你的三個孩子注定一個無法出世,另外兩個慘死宮中!
我站起來,走到芳修華面前,仔細的看著她嬌艷的臉孔說:姐姐可還記得舒妃?你對她可是真心真意好?
芳修華一怔,臉上忽然呈現哀痛無助的表情,轉瞬即逝,她說:這個不是你應該問的事情,問了我也不會回答你,後宮有真正的友誼嗎?除非一個榮獲聖寵,一個生活在冷宮
芳修華被小丫頭攙扶著,遠去。我忽然想起入宮以來她對我的好。
陳太醫過來替我瞧脈,我笑:虧得你還過來看我,眼下是多事之秋,大人以後還是
臣不過是為娘娘檢查身體,為醫者,眼中只有病人,沒有貴賤高低。
我笑:大人上次給的砒霜用完了,可否再給些?
陳太醫立刻從藥箱子裡拿出一個小小的紙包,邊說:娘娘身體虛弱,脈象卻平穩,胎兒穩固,請娘娘好生修養。
我笑著點頭。
陳太醫離去,我把豆兒叫過來,把裝有砒霜的小紙包塞給她,道:那邊的砒霜估計快用完了,添些過去吧!
豆兒立刻把小紙包藏好,從後門出去了。
德婉忙上前抓我的裙子:姐姐救我孝純皇后救我,我不要死,我才17歲。
我道:17歲的女孩子竟有這樣狠毒的心腸,你死不足惜!
身後一陣鼓掌,皇后和芳修華走進來,皇后說:皇上是不會來看你的了,我這個皇后就過來代為關照一下,我的意思是不能讓你那麼輕鬆就死掉!
德婉一陣瑟縮:你敢,皇上看到我看到我不是毒酒白綾而死,定會有疑心的。
芳修華笑:你未免太天真了,皇上既然賜你死罪,又怎麼會在意你是怎麼死的?死了便好。所以我特意把宗人府研究出來的最新刑罰拿過來讓你體會體會!
皇后微笑著坐到椅子上,身後立刻走上前兩位太監,手中拿著一個刑具,似乎是夾手指的,卻又多了很多亮閃閃的刀刃,德婉驚恐的叫:不要,你們不能……
我可以想像到接下來的悲慘情況過,故而想要先行離開,皇后忽然叫住我:婉瑩姐姐,是要去告訴皇上嗎?
我冷哼:我還不至於那麼急功近利!
婉瑩姐姐應該非常痛恨德嬪才對,如今她落得這幅下場,受到巨大的痛苦,你不在旁邊觀看豈不可惜。
我搖頭:我看不慣這些事情,惠兒你自己監督吧!
惠兒走到我旁邊道:沒有聽到我的話嗎?留下來看!我是皇后,應該還有這個能力管轄約束你!
身後太監已經開始給德婉用刑,德婉淒厲的嚎叫聲在諾大的宮殿裡迴盪,讓人毛骨悚然。
我道:惠兒,你怎麼可以私自用刑?
有什麼不可以?現在誰還會在乎她的死活?給我用力……
德婉的慘叫頓時變大,皇后說:你還沒有見識過這個刑罰吧,這個刑罰包括三個階段,夾手指,插竹籤,拔指甲。
德婉聽後怒吼:皇后,你這個賤人,我饒不了你。
皇后囂張的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饒不了我?是現在撲上來還是死後化作冤魂索命?我從來不怕什麼冤魂,你若敢回來,我定叫人再剝你一層皮!給我插竹籤。
我慌忙用手摀住耳朵,試圖阻擋德婉淒厲的叫聲,惠兒上下打量我:婉瑩姐姐,皇上可否信你?你可否趁機揭發我?
我勉強鎮定心神,回答:看到你這麼多狠毒的招數,我忽然覺得靠自己的能力搬倒你,折磨你要比直接讓你死掉更有趣,不是嗎?
惠兒愣愣的看著我,逐漸笑開了:你連這種場面都無法觀看,怎麼會有毒害別人的狠心?你永遠鬥不過我。
我強迫自己不去聽德婉被拔指甲的痛呼聲,說:我只是太討厭這個人,不願意再看見她而已,皇后好心要我看仇人被折磨,無奈我懷有身孕,不想被這些污了眼,還望皇后見諒,臣妾告退。
我盡量不去看德婉,卻害死用眼角得餘光掃到了她根根鮮血淋漓的指頭,不禁一陣作嘔,我逃也似的離開德陽宮。
晌午的陽光很充足,我卻一陣陣得發冷。手腳不停的哆嗦,也許是這幾日心力交瘁,我終於暈倒在拱門之下。只聽後面一聲熟悉的呼喚:晴妃姐姐!
醒來時凝貴人正侯在身邊,關切的看著我,見我醒來鬆了口氣,微笑著說:總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