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動容,笑說:那麼這些銀兩陳大人更要收下,也算是為我們傳出去個美名。
陳太醫這才收下。我又問:蘭若的身體是否還有大礙?
已無大礙!
那麼以蘭若的病情何時醒過來才算適當。
陳太醫立刻會意:臣這就去通知皇上!
沒多久皇上便興沖沖的過來:蘭若!
蘭若也不起身,只深深地看了寧遠一眼便滿臉淚水。寧遠心疼不過,忙握住蘭若的手:你受苦了。
蘭若淚眼迷濛:總算還有條命,只是可憐我們的孩兒——
寧遠面色立刻憔悴很多:朕定補償你,我們的日子還長,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會嗎?皇上?臣妾連續被害兩次,已經是死了的人了,沒有什麼能夠再讓臣妾害怕的了。所以皇上,我經過這次滑胎,還會有孩子嗎?
陳太醫忙回:娘娘並沒有中毒太深,沒有傷害到內臟,以後懷孕是非常正常的事!
蘭若這才點點頭,我說:蘭若似乎已經疲憊了,皇上是否也歇息一會?聽聞最近邊關軍情緊急,皇上這會肯定也很累了。
寧遠笑笑:還是你體貼,不似別的妃嬪見到朕只知道讓朕煩心。
我搖頭:姐姐們也只是想討皇上的歡心,只不過沒有用對方法,論本意,皇上怎麼可以怪她們?
皇上摟住我:晴兒,還是你賢惠,這些妃嬪們怎麼還會對你如次挑剔?
我一怔,難道誰說了我什麼?
用罷晚飯,皇上離去,我問豆兒:最近可有聽到什麼閒言閒語?
豆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聽了一些,都是一知半解。
我笑:那我也就不想聽了,只是我想知道每個宮裡的動態。
奴婢知道了。豆兒立刻會意。
你知道什麼了?我反問,豆兒一愣。我笑:如今在我這願意繼續與我走下去的人都是要九死一生的,你若害怕大可以離去,本宮現在只需要真心跟在我身邊的人。
豆兒忙跪下:奴婢不會有二心,程貴人曾經有恩於奴婢,奴婢說什麼也不會做出對不起主子的事!
我喝茶:問題就在這,對你有恩的人是蘭若,不是我,難保你對我也衷心。
豆兒急得滿頭是汗,卻也知道我若有心猜疑她,無論她說什麼都是沒用的。我笑笑:起來吧!既然蘭若對你有恩,我也不會為難你,本來也不打算懷疑你,只是現在情勢非比尋常,我必須確定自己身邊的人衷心,你也看到了,我對蘭若是什麼樣的情意,這個宮裡可能也只有我願意保護她,我們是唇亡尺寒的關係,你懂嗎?
豆兒說:娘娘,即便沒有程貴人,奴婢也知道無論跟了哪位主子都是要忠心耿耿的,奴婢既然跟了娘娘,就是娘娘的人,定盡心盡力效忠。
我扶起她:你不要怪我懷疑你,如今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現在,你知道我要你做什麼了吧!
豆兒忙又跪下:恕奴婢大膽,之前奴婢已經在各個宮裡留意了幾個可以信得過的人。
我暗歎:還真是個伶俐的丫頭。我說:如何確定信的過?
她們都是一些被各宮主子欺負的人,對主子恨之入骨——
我打斷她:這些還不夠,你怎知這些表象不是故意製造出來的?況且這些人今天可以歸順我,明日就可以歸順他人,我要的是只歸順於我得人,你繼續留意吧!另外,明天你開始四處散財,像那些費力不討好的內務府的人都要打點,他們能夠提供給我信息太多了,如今我們禮遇他們,他們必定湧泉相報。
豆兒忙點頭說:是。
她退下後,我也覺得有些疲乏,便靠在被褥上休息。慢慢的,眼前有些恍惚。迷濛中看到勺兒清秀的臉龐漸漸接近我,眼中透出的惡毒的光讓我不禁戰抖,我說:你別過來。
勺兒忽然變成死前被劇毒染成藍青色地臉:你為什麼害我?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為什麼害我?
我沒有害你,我沒有——我掙扎著向後退,卻無法動彈。勺兒獰笑著接近我:你還裝蒜,你以為厚葬了我就可以洗脫罪孽?是你在棉被裡藏了毒針,你明知道每日為你整理被褥的是我,你故意用我做餌以達到你自己的目的,你好狠毒。
我想大聲呼叫,嗓子卻發不出聲音,勺兒伸出手漸漸勒住我的脖子,頓時,呼吸萬分困難。我漸漸的有些失去知覺。我似乎看到了雲舒用淒慘的眼睛看著我。
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我猛地推開勺兒,我厲聲說:是你自己害死自己的,我好心好意救回你,你卻吃裡爬外與榮妃勾結暗中要害我,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嗎?好丫頭,你還敢回來找我。說著我伸手便要打過去。勺兒一閃,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畏縮的說:你以為我是自願的嗎?我只是個奴婢,主子們吩咐了我怎敢不從,最可憐的還是我,竟做了你們爭鬥的犧牲品。
我冷笑:你知道就好,如果我真是惡人當初也就不救你了,害你得人是榮妃才對,你怎麼這般糊塗?
勺兒搖著頭:我不信,我要殺了你。說罷伸手過來。眼看著青黑得手就要碰到我了。我大叫了一聲,終於醒過來。小米兒緊張的看著我,我說:勺兒回來了!
小米立刻嚇得一哆嗦,四處打量房間,我看到這情景,頓時火冒三丈,我下床,對著房間的各個角落說:勺兒,這個後宮本來就是是非之地,你本來可以得保平安,是你自己不本分,怨不得別人,如果你敢再出來,我就拆了你的墳,挫骨揚灰!
屋子裡靜悄悄的,小米對於我這番話的反應是瑟縮在牆角,不敢睜眼睛,我與沉默和寂靜對視了半天,終於癱坐在床上。
豆兒正巧從外面回來,一臉神秘地說: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聽說榮妃在宮裡遇鬼了,嚇得尿了褲子,這會正尋太醫開藥壓驚呢,想是害過的人太多,回來索命了。
我一愣,冒了一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