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開滿了各式各樣的花,香氣四溢。
零羽櫻跟在冷野純的身後,他忽而停下腳步,道:「就這棵吧。」
零羽櫻抬頭看向兩株交纏在一起的銀杏,上下盤根錯節,下面枝葉相連,宛若擁抱在一起的情侶。
樹圍十餘米,樹高四十餘米,古老蒼勁,巨影婆娑。綠蓋如蔭,遮天蔽日。
大概要經歷千年才會有這麼粗壯的樹幹吧。僅僅是枝幹就比其他的樹木要粗壯許多了。零羽櫻吃驚地看著這棵參天大樹失神。
冷野純看著零羽櫻,彷彿想要在她的眼底看到些什麼,比如——她想起了一點什麼?
可是,她似乎只是在考慮那棵樹的年齡而已。
「純……這棵……」
「是千年情樹。」
「千年情樹?」
「嗯,這棵樹有一個很淒美的故事,以後你會知道。把繩子給我。」他說著,向她伸出手來。
她嗯了一聲,將繩子遞到她的手裡,他拿著繩子,向著樹枝甩去。
她看著他的蒼白的側臉和單薄的身形暗暗有些吃驚。他的體力比自己想像的好的太多。
很快,一個簡單的鞦韆就做好了。
「純,你好厲害!」她忍不住讚歎,拉住他的手蹦蹦跳起來。
他突然失神,宛若隔世的煙火忽而在眼底綻放,許久,他的唇角開出了薔薇,「我搖你。」
「沒有問題嗎?」
「你這樣懷疑一個男人是在嚴重傷害他的自尊。」
「唔……」她吐了吐舌,坐到了鞦韆上。
趁著風,在他的手心來回搖晃的鞦韆好像承載了千年的眷戀。迷亂了空氣的清香。
曾幾何時,他曾經握著她,如同手心糾纏的曲線……和自己的命運相連。
「純……」
「嗯?」
「我可以搖你嗎?」
「不行。」
「為什麼?」
「我的體質不允許。」
她突然停下來看他,他蒼白的臉龐有著病態的美麗,彷彿凋零的薔薇,卻勝似盛開的百合,然而,他的體質實在太過孱弱。
腦海裡閃過宮君澈對她說過的話。
冷家也被詛咒……
嗯……究竟是怎樣的詛咒她不得而知,但是,純的病會是詛咒嗎?
「想什麼?」他問。
「對了。」她說著,撫了撫自己的眉心上面湛藍色的薔薇胎記,「你有嗎?類似這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