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夏在的綠葉嫩得可愛,小鳥在枝頭上鳴叫,公主晨睡初醒。
在美妙的音樂聲中,天堂鳥熱烈的燃燒著,一切都充滿了生機,一個美妙的早晨。
楚浩辰身上披著萬道晨光,宛如太陽神阿波羅一般迷人英俊。
而英俊的王子,正拿著毛巾,替漂亮的公主擦臉。
幸福靜靜的流淌在空氣中,原來生病也可以這麼幸福!
「來,張嘴!」楚浩辰哄著。
漠涼張口,喝了一點粥,因為太燙,輕輕的皺起了眉。
楚浩辰帥氣的眉毛一挑,喝了一口,然後湊上去。
漠涼後背有傷,不能亂動,然後,這傢伙把唇壓了上去……
久別重逢後的渴盼,化險為夷後的喜悅,濃重的思念都被他的唇點燃……
粥順喉而下,餘下的是香甜的餘味。
他的唇舌佔據著她的唇,不斷的攻城掠地,漠涼很快就氣喘吁吁——
因為擔心她的身體,楚浩辰只是淺嘗輒止。
他滿意地看著她的臉上爬滿紅暈,這才鬆開她。
漠涼有點惱羞地瞪著他,厚,這傢伙的吻技這麼高明,不知道吻過多少女子才練成的?
正在這時,李婉清走了進來。
她冷冷地說:「楚浩辰,你不要再來找小涼了,你這樣,會給她造成很大的困擾,希望你自重。」
楚浩辰放下粥,輕輕的叮嚀:「好好養病,有空我再來看你。」
漠涼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李婉清開始說教,漠涼沉默不語。
就這樣,楚浩辰每天早早的趕來,然後匆匆的去上班,半個月過後,漠涼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移回家休養了。
漠冬,漠天勤,蘇打綠,嫣然,她們都帶著鮮花和禮物來祝賀漠涼出院。
楚浩辰因為忙於處公司的事務,而且李婉清不歡迎他,就沒有來。
玄道,也沒有來。
漠涼心中微微一疼,他一定很生她的氣,一定在心裡唾棄這樣的自己吧。
這樣也好,與其不相望不能相守的絕望的愛著,倒不如恨著,開始新的生活。
楚浩辰回到家中,精神抖擻的開始寫各項工作的詳細步驟,馬上可以讓律師進行交接手續了,到時候,給小涼一個驚喜。
門口,楚清靜靜地站在那裡,敲了敲門。
楚浩辰合上筆記本,「進來。」
一身黑色超短裙的楚清,猶如夜的妖精,輕盈無聲的進來。
畫上濃重眼景斜吊上去的眼角,風情中透著精幹和凌厲。
楚浩辰看到是她,臉上露出抱歉的笑意:「姐,我這幾個月一直忙私人的事情,都沒有和你好好交流。」
楚清臉上是複雜的表情,她癡癡地盯著一手帶大的弟弟,百般滋味交雜。
猶記得小時候,他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自己背後,揮舞著小手跌跌撞撞地喊著:「姐姐,等等浩辰——」
他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孤獨的在屋裡流淚,放學回家的她一進屋,小小的身影就飛奔過來:「姐姐,你回來了,浩辰好想你喲——」
然後,他由小男孩漸漸的長大,由於與父母不合,性格變得暴躁而衝動。
但無論什麼時候,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一直是最重要的。
直到,漠涼的出現。
當蘇黛與他訂婚的時候,楚清沒有危機感,她自信楚浩辰仍是把她當成最重要的人。
但漠涼一出現,她就任第六感覺知道,這個女人,可能會搶走他的弟弟!
當楚浩辰拒絕她的擁抱,拒絕她在他額上印上一吻,楚清心裡竟是憤怒和醋意。
這種感覺叫她害怕,所以她搬出了家中。
但是越是見不到楚浩辰,她越是感覺想念,某一日,她才猛然醒悟,原來不知不覺中,這個英俊帥弟,魅力無邊的弟弟已經佔據了她的心,讓她無法對任何男人有好感!
但這份感情只能深埋在心中,再加上良好的自我覺醒意識,讓她沒有半點出格的舉動。
甚至,她會答應楚浩辰飛往法國去勸漠涼。
但是,當她知道楚浩辰不是她親弟弟時,被壓抑多時的感情一時間爆發了出來。
強烈的嫉妒和佔有慾讓她視漠涼為眼中釘。
那一晚開始,一個黑暗的計劃已經在醞釀中——
楚清回過神,輕輕的一笑:「浩辰,你跟媽那天晚上說得話,我都知道了!」
楚浩辰吃了一驚,不過他很快回過神,挑眉拍拍楚清的肩膀:「姐姐知道了也沒會麼,姐姐一定會幫我保密的,對不對?」
楚清盯著他的眼,慢慢地說:「是的,我會為你保密的,只要你高興,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楚浩辰孩子氣的擠擠眼:「姐姐對我最好了。」
楚清感覺一陣眩暈,急忙穩了穩心神,甜蜜的一笑,慢慢的接近楚浩辰。
她握住楚浩辰的手,在他耳語魅語:「現在,我不是你姐姐了,我們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對不對?」
楚浩辰對這種突然的不正常親近有點疑惑,他慢慢地說:「姐,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弟,但我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把你當成我最親的姐姐。」
楚清咬牙,一字一句地說:「我才不當你的姐姐!浩辰,你喜歡我嗎?」
楚浩辰想了想說:「喜歡。」
楚清狂熱地摟著他的腰,迷亂的低語:「這就行了。你不是爸爸親生兒子的事情,我不會告發的。我們要永遠當一家人。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倆在一起是多好的組合。不要管那個漠涼,她給你帶來太多災難了,好不好?」
饒是楚浩辰定力甚強,也被楚清這一招打得暈頭轉向。
他推開楚清,皺著眉嚴肅地說:「姐,你怎麼了,胡說什麼呀?」
楚清眼中狂熱的光芒並沒有褪掉反而更加執著:「浩辰,我說得是真的,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哪一點不如漠涼?我沒她漂亮,還是沒她性感還是沒她嫵媚?」
楚浩辰不耐煩地說:「別鬧了!我對你的喜歡是弟弟對姐姐的喜歡,並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而且你和漠涼根本沒有可比性。好了,我還有事,你趕緊去睡覺吧。」
楚清雪白的牙齒咬著紅唇,直直的盯著楚浩辰,一字一句地說:「浩辰,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一定要和她在一起,這楚家的錢我不會讓她拿走一毛錢,而你,我不知道你再逼我我會做出什麼事來。我喜歡你,我不想傷害你,你明白嗎?」
楚浩辰震驚地看著楚清,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他從楚清的眼中看到她是來真的,楚浩辰眼中冷光一閃而逝。
「你到底想怎麼樣?」
楚清認真地說:「離開她,好不好,我求你!」
楚浩辰也認真地回答:「不可能的。而且,我告訴你,楚家的股份也不會落在你的手上。」
楚清的心像被刀割了一下,那細微的疼一直蔓延到骨髓。
童年受到養母的責罵,長大後在公司做牛做馬的奮鬥,憑什麼她受的苦,她所應得的一切,要被那個憑空冒出來,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搶走!
她一身黑衣在暗夜中猶顯得陰冷,猶如妖異有毒的花朵,一向自信幹練的嘴角微微彎起。
楚清輕輕地說:「不要逼我。好好考慮考慮吧。我的辦事能力你一向是知道。我要做的,沒有人可以阻止。除非我是自願的。
就像我,為了你,自願嫁給那個混蛋一樣。雖然現在離婚了,但那段婚姻帶給我的傷痛你知道嗎?」
這一番話柔中帶剛,綿裡藏針,即警告了楚浩辰,又提本他她為他受的苦。
楚清無聲無息的退下,室裡寂靜得可怕。
楚浩辰看看時鐘,指向凌辰一點。
如果現在去找漠涼,有點太晚了,還是明天帶上律師一起去找她吧。
整理了一下資料,將所有的文檔都加密,這才去洗澡睡覺。
釘鈴鈴——
劇烈的電話聲把楚浩辰吵醒,何億微在客廳大叫:「阿辰,你的電話。」
暈,是誰啊,一大早打來電話,他不是有手機號碼嗎?
楚浩辰接了電話,睡眼惺忪。
「楚大少爺,好久沒見了!」
清脆而冷漠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一下子讓楚浩辰清醒了過來。
狹長的雙眸中紫光更濃,他冷冷地問:「蘇黛?」
電話另一端傳來咯咯的笑聲,蘇黛揚聲道:「不錯。打你大少爺的手機,你設置成了拒聽,沒辦法,只好打到你家裡來了。怎麼樣,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呀?」
楚浩辰厭惡的離遠聽筒,簡短地說:「有事說事。」
蘇黛停止了笑聲,冷靜地說:「我要楚氏百分之三十的股權!」
「你神經病!」楚浩辰罵了一句,正要掛斷電話。」
「一旦你的身世被揭穿,你就會萬人眼紅的總裁變成一分不值的窮小子,你想過這種後果沒有? ……」電話裡突然傳來他和母親談話的對白,聲音很沙啞,略有些模糊不清,顯然是有人錄得音。
楚浩辰憤怒,他深吸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有驚慌的跡象。
這也是一種心理戰,如果面對強敵,你先在心理上輸給了她,那你已經失敗了一半。
楚浩辰沉默了一會,冷靜地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蘇黛收到了自己滿意的效果,嬌笑道:「楚大少,你說我想怎麼樣?你猜我把這則視頻公佈到網上,會有什麼效果?如果楚氏的董事局看到了,會有什麼後果?我問你要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一點都不過分吧。這點錢,只夠賠償我蘇氏公司的損失。我爸爸的那筆帳,我還沒跟你算,便宜你了。」
楚浩辰怒極:「無恥!」
蘇黛冷笑:「比起你來,我還算高尚的。一個小時後,如果你不答覆我,那麼這段視頻就會暴光。想清楚喲!」
啪,電話掛斷,徒留盲音陣陣。
楚浩辰頭痛的皺眉,蘇黛恨他不是一天兩天,她絕對希望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現在最重要的是辦妥所有的事情。
拔了一串數字,楚浩辰冷靜地說:「郭律師嗎?請你現在馬上帶齊證件,到我家來。」
剛打完電話,楚清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美麗的容顏上因睡眠不足而顯得有些憔悴。
她因為激動而臉色潮紅:「浩辰,你真的不想我的話?」
楚浩辰因為昨晚她的話,導致現在一見到她就感覺全身難受,但又不能逼急了她。
只能試圖穩定她的情緒:「姐,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楚清冷笑:「那你現在找律師做什麼?你以為你來得及嗎?我告訴你,蘇黛早已經聯繫了《娛樂周刑》還有《富豪新聞》兩家報社,還有電台,你來不及的!」
楚浩辰薄唇緊抿,突然伸手,痛苦的捏住楚清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你偷拍的?是不是你把視頻給蘇黛的?楚清,我看錯你了,你真令我失望!」
楚清吃了一驚,很快,美眸中溢出了眼淚。
「辰,你怎麼可以懷疑我?我怎麼會傷害你?蘇黛早就要報仇,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家裡安了紅外線偷拍裝置,她今天早上打電話告訴我時,我也嚇了一跳。她要我勸你答應她的答件,要我和她合作。我也是沒辦法。而且,我怎麼會能讓外人占楚家的財產?」
楚浩辰冷哼一聲,鬆開手,「我不管你們搞什麼陰謀,都不能破壞我的計劃。不能拆散我和小涼。」
楚清咬唇:「不要。浩辰,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楚浩辰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走開。
楚清絕望的坐在地上,狠狠的用指甲掐著手心。
「你還真是癡心妄想!」何億微冷冷地說。
楚清抬頭,臉上換成諷刺的笑意:「我看你才是癡心妄想。這些財產本來就是我楚家的!」
何億微指著楚清厲聲道:「你這個賤人,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若不是我防著你,你早就把公司的財產吞併了。還想勾引阿辰,你配得上他嗎?滾,你給我滾出這個家!」
楚清站起身,細長的高腳鞋讓她有種居高臨下的威風。
塗著指甲油的手指伸出,同樣指著何億微:「你,從小到大就沒有把我當成女兒看。我也同樣沒把你當媽看。明裡背裡受你的氣,我都忍了,若不是看在你是浩辰的媽媽的份上,我一定狠狠的甩你幾掌報仇!走就走,你以為我願意看到你。
告訴你,何億微,楚浩辰,是我的,楚氏集團,也是我的!」
楚清說完,高傲地抬起下巴,蹬蹬蹬爬上樓,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但她在賭,在賭自己後半生的幸福還有愛情。
望著空蕩蕩的家,何億微頹喪的坐在沙發。
前一輩人犯的錯,卻要上一輩人來承受,特別是自己的兒子將是最大的輸者,她怎麼能不難過。
楚震浩臨死的時候氣息微弱地說自己錯了。
也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犯下的錯!
如今這個家人去樓空,楚氏風雨飄搖,猶如樹倒猴猻散的局面,每個人都忙著汲汲營營,盡最大力量搾取剩餘的價值,沒人理它明天會變成什麼樣。
楚浩辰匆匆的趕到醫院,還帶著律師和保鏢,這陣勢有點嚇人,再加上他出色的外表,很快讓醫院裡的護士們紛紛注目。
英俊帥氣酷斃的男人,很少來她們這裡呢!
這些人在接觸到保鏢凌厲的眼神後,這才吐吐舌,回過神來。
楚浩辰到達的時候,聽說漠涼已經被接走了,不禁皺緊了眉頭,肯定是李婉清不讓通知他接人的。
SHIT,也不知道現在趕過去晚不晚!
楚浩辰又急衝下樓梯,他身後尾巴也跟著啪啪的下樓,聲勢浩大嚇人。
楚浩辰到達李婉清居住的地方時,看到屋裡擠滿了人,漠冬,漠天勤,蘇打綠都在,大家正說得什麼,一見到他來,都集體冷場了,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一般。
李婉清口氣仍是不善:「你來幹什麼?」
楚浩辰沒時間跟她廢話,直接拉著漠涼走進臥室。
漠涼看他神情焦急,立刻跟了進去。
「怎麼了,辰?」
楚浩辰拿出厚厚的一疊文件指著右下角的地方說:「現在沒空說,快點,我們一定要比他們快,簽字,在這裡。還要按手印。」
漠涼二話不說拿起筆,在簽字的時候猶豫了:「我應該簽什麼名字?」
楚浩辰思索了一下說:「你戶口上的名字暫時還是漠涼,到時候有空再改回來,還簽本名吧。」
不知道是什麼什麼,簽得她手都酸了,然後是食指上沾上紅泥,開始按手印。
厚,萬一這是賣身契約怎麼辦?
這傢伙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漠涼想著,內心覺得好笑。
不過如果是賣給他,倒也無所謂了。
楚浩辰看她簽完,才鬆了口氣:「現在就差找股東們簽字,還有就是上報批露我不是楚震浩親生兒子的事情了。」
漠涼雖然知道他們不是親兄妹,但聽到他說這事仍是吃了一驚。
「到底怎麼了?」
楚浩辰英俊的臉上滿是嚴肅,他鄭重地說:「涼涼,你聽我說。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兒子,先不要管這件事是怎麼回事。但現在有人要拿這事作題,興風起浪。而楚氏可能會落入別人的手裡,且不說楚清和你是爸爸的親生女兒,光楚家爸爸的兄弟就有三四個,萬一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很可能會把你們擠出去,獨霸楚家的財產。還有那個蘇黛——總之,現在我要所全部財產都轉移到你的名下。還有,你有銀行卡沒有。我還有一筆錢,是公司流動資金,以防萬一,也打到你的卡上。」
漠涼趕緊說:「有,在我包裡。」她一邊說一邊去翻卡。
找到卡後,楚浩辰打開筆記本,開啟網上銀行,開始轉帳——
李婉清快被楚浩辰的張狂給氣暈了:「你你你——太過份了!」
漠天勤巴結地說:「這傢伙是這樣的,很自大的,別理他,有我在這裡,量他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
漠冬哼了一聲說:「爸,你又吹牛了!」
漠天勤瞪著眼喝斥:「你這死孩子,怎麼跟爸爸說話的。」
蘇打綠噓了一聲,鼓起腮幫子說:「不要說話。」
眾人停止了討論,悄悄的走向臥室。
但臥室的隔音效果極好,幾人聽了一會,毫無收穫,只得悻悻的離開。
「大家看電視吧。」李婉清一邊切水果一邊打開電視。
「大家好,現在播放一條新聞。據最新爆料,楚氏集團年輕的少董楚浩辰先生並非楚震浩先生的親生兒子。而是其母與不知名人氏的私生子。而楚氏企業很可能因此而發現動盪。
這位爆料的小姐拿了一段視頻錄相來證實這件事情的真實性,請大家看這段視頻。」
畫面突然模糊,開始出現楚浩辰和何億微爭吵的畫面。
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
李婉清的表情麻木,無喜無悲,只是一片空洞……
楚震浩,你負我良多,沒想到竟得此報!
替別人養兒子這麼久,死後還戴有一個大大的綠帽,真是,百感交集!
等等,這麼說楚浩辰就不可以當楚氏的董事長了?
李婉清跑到臥室門前,用力的拍門。
漠涼打開門,李婉清開始尖聲道:「你真的不震浩的兒子?」
楚浩辰心中一跳,鎮定地說:「阿姨,你想說什麼?」
李婉清用力扯著他的衣袖到電視前,拔高音量:「現在T市所有人都知道了,你還瞞著我們?」
漠涼震驚地看著電視上的直播,換台,依舊是這條新聞!
相信明天報紙的頭版就會是這條勁爆的新聞!
楚浩辰握拳,薄唇緊抿:「混蛋!」
「快和我去楚氏集團。」楚浩辰披上外套拉著漠涼匆匆地衝向外邊。
果然是總裁的,一遇到緊急情況,身手快到令人眼花,漠涼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已經在車裡了。
保鏢的車跟在後面,一路上連闖紅燈,直奔向楚氏。
剛一下車,已經有一名娛記眼尖看到了兩人。
「那不是楚氏的少董嗎?」
經他這一嗓子,很快神奇的出現了一堆記者,快速地將兩人圍了起來。
楚浩辰微微色變,攬著漠涼腰沉聲道:「保護漠小姐。」
一個尖嘴猴腮的記者大聲道:「請問你是不是真的不是楚震浩的兒子?那你的生父是誰呢?」
旁邊的保鏢把他駕開,又有另外一名不屈不撓的衝了過來。
是一個短頭髮的女孩子,她眼神凌厲,發言也很凌厲:「請問楚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你故意隱瞞身份是不是為了楚氏的錢財呢?」
「對啊對啊,楚少,說兩句嘛!」
後面的記者紛紛附問著。
楚浩辰一直保持沉默,艱難的保護著漠涼向前走。拒絕任何回答。
「他當然不敢回答,他心虛嘛!」一個冷僻的聲音傳來。
楚浩辰的目光轉向提問者,是一個手持娛樂周刑字樣的記者。
那個記者在和他對視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殘酷,這樣現實,踩低攀高,跟紅頂白。
富時被人嫉,貧人被人笑,落魄時自有人下井投石,巴不得你死得更快些。
因為這些人的心理不正常,他們嫉恨自己得不到的財勢,地位,恨不得過得比他好的都倒霉。
看著風光一時,威風凜凜的少董落到這步田地,不少有人心中暗爽。
人心若此,怎可測量?
「讓開,請讓開!」保鏢們奮力的推開這些人群。
不知誰在後面用力的推著,這些記者像波濤一樣身不由已的向前倒去。
有人倒了下來,被後面的人踩上,還有人差點撞到漠涼,楚浩辰緊緊的護著她,相隔咫尺的楚氏,他們就是進不去。
保鏢們開始動用武力了電棒。
此舉正中蘇黛的下懷,立刻有人拍照,還有人大聲控訴楚氏依靠錢財故意傷害他人。
一時間,激起了民憤。
有人拿攝像機砸向保鏢:「看門狗!」
一個保鏢頓時頭破血流!
場面開始有點失控,正在這時,幾輛車子飛馳而至。
子軒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戴著墨鏡,冷冷的,從車裡下來。
隨後,他後面的車門跟著打開,走下來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打手。
很好很強大!
漠涼連忙拉著楚浩辰讓他看。
楚浩辰鬆了口氣,只要有子軒在,他就會沒事的。
緊接著,一輛銀色的轎車也駛了過來,一身銀灰色西裝的玄道帶著保鏢也走了過來。
這些打手沉默而可怕,兩人一組接近記者,然後二話不說把他們提起來押進車裡。
更有人奪過攝像機,用力摔在地上。
「你們這是暴力,是黑社會,是強權,我要告你們!」
一個肥胖的記者聲嘶力竭地喊道。
黑西裝不理他的叫喊,只是執行任務。
不一會兒,記者被清得乾乾淨淨,楚浩辰和漠涼從包圍中解救了出來。
「謝謝!」楚浩辰擂了子軒一拳,以此表達男人之間的感謝。
「小涼,你還好吧?」玄道關心地問。
幾天不見,玄道瘦了許多,越發顯得纖細高挑。
漠涼點頭:「還好,謝謝你。」
玄道搖頭:「沒事就好,我看到新聞時,真的嚇了一跳——」
「小涼,我們的時間很緊迫——」楚浩辰截斷玄道的話。
子軒扶了扶墨鏡:「你們上去,我在下面守著。在什麼時打電話。」
漠涼一邊走一邊回頭道:「有時間我再給你說這件事,我先上去了。」
玄道目送兩人上樓,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子軒拿出雪茄煙,玄道接了,掏出ZIPPO打火機,以手遮著,啪一聲,點上煙。
兩人男人在煙霧繚繞中沉默著。
良久子軒摘下墨鏡淡淡地說:「為一個女人,值得嗎?」
玄道沉默了良久,吐出一圈煙圈:「你不懂的。」
子軒彈了彈煙灰:「跟兄弟爭女人,這輩子我不會幹這種事。」
玄道臉色變陰:「情場上,沒有兄弟。」
子軒看著他道:「反正你們的事,我不摻合,兩不相幫。如果都像我,沒有女人纏身,就省了不少心了。」
玄道不語,像子軒這樣二十幾歲了還是處男的人還真是稀有動物了。
若不是要破外界傳聞他是同性戀的傳聞,他才不得不找幾個女人應付,真懷疑他丫是不是不舉。
不過要想有女人上子軒的床還真有點難,子軒的潔僻都快成病了。
室內所有東西都是黑白兩色,床單洗完還必須消毒,隨時戴著一雙潔白的手套。
若不說出去,誰會知道黑幫少爺會有這種毛病。
「那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女人?」玄道問道。
「髒。」子軒把煙掐滅,順手一擲,煙頭在半空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的落入垃圾筒。
簡短的一個字,還有臉上萬年寒冰一般的表情讓玄道停止了追問。
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是不能碰觸的傷。
即使堅強冷漠如子軒,也有人所不知的一面吧!
看到楚浩辰和漠涼進來,董事局的人都露出探詢的目光。
楚浩辰簡短對MISS吳說:「準備一下,通知董事局在國際會議室開會。」
五分鐘後,董事局的人以及公司高層和管理人員都帶著筆記本來到了會議室。
楚浩辰坐在主位上,嚴厲的掃了一眼所有的人。
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溫和和少年的衝動,而是如一個沉穩的中年人一般老練而冷靜。
他的周圍形成了一個氣場,讓人有種距離感。
這種氣質是天生領導者的氣質,絕對是學不來的。
而他,就像指導著千軍萬馬的將軍,帥氣而霸道。
漠涼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
這就是她的男人,自己的眼光真不錯呢,在他身邊,不管有什麼風浪,她也不會害怕。
「相信諸位已經聽到傳聞了,今天我就是來解釋這件事,順便說明一下楚氏董事長交接的事情。」
楚浩辰一開口,立刻引起了下面的竊竊私語。
楚浩辰用力的一揮手,眾人靜了下來。
楚浩辰指著漠涼說:「當初我們楚氏新增加一位股東,就是這位漠涼小姐。當時大家曾問過為何要無緣無故的增加股東,還給她這麼大的的股份。我沒有回答,今天我正式告訴大家真相。因為這位漠涼小姐,是楚震浩先生的女兒,她享有股份是非常正常的。」
眾人不禁嘩然,但楚浩辰不容他們多說,繼續講道:「是的,我不是楚震浩先生的親生兒子,但多年來我們如親父子一般相處。這也是楚先生之所以放心把楚氏交給我的原因。但是,現在楚先生的女兒回來了,楚氏公司就應該物歸原主。所以我決定將進行董事長換任儀式。發到大家手中的文件,請各位看一下。如果沒問題,就可以簽字了。」
「慢等。」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楚清已經走了進來。
她和漠涼的目光對視了三秒鐘,眼中閃地一絲狠戾,然後走近楚浩辰。
她挑著眉道:「難道我不是爸爸的女兒嗎?」
此言一出,果然下面的人都議論紛紛:「對啊,大小姐也是啊。」
楚浩辰皺眉:「你已經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
楚清道;「那不夠,我要有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楚清話音剛落,會議的室再次打開,三個中年人走了進來。
他們異口同聲說:「楚氏的股份,我們也有份。」
楚浩辰微怒,這幫傢伙,平時什麼也不做,白白的公司佔著位置領工資,已經對他夠好了。沒料到這個時候居然落井下石!
「二伯三伯,四叔,你們好像不在董事會中吧?」楚浩辰挑眉說道。
二伯大刺刺的坐下,吊起眼說:「浩辰,現在你不是我們的侄子啦,我們可沒福氣要你這麼一個冒牌侄子。所以呢,楚氏的事情也不是你說了算。」
三伯緊跟著說:「不錯,你說她是震浩的女兒。震浩去世了,有誰能證明?」
楚浩辰一時語塞,是啊,誰能證明呢?
四叔吊兒浪蕩地說:「再說震浩的性子,大家誰不知道。他在外面搞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要是每一個和他上過床的人都帶著孩子說是震浩的孩子。震浩這冤大頭爸爸做得也太大了!」
楚浩辰一怒,正要發作,漠涼握了握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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