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這時心煩意亂,卻哪裡聽得進去,擺手道:「好了,奕離,朕說過,要放他這三次,這是最後一次了,朕從此與燕王叛軍水火不熔,再無叔侄之情。」
「可是皇上與叛軍不是早已水火不熔了嗎?」
「行了,奕離,此事朕已決定。」對燕王道:「皇叔,你走吧!」
朱棣見對方為自己的生死爭執不休,心中倒已怕了幾分,聽朱允炆讓自己走,哪裡還敢多逗留半分,長身而起,頭也不回的出了營帳。
帳簾子一開,一股寒氣直副了進來,燕王朱棣的身影已消失在寒風之中。
朱允炆心下傷痛,起身追了出去,大聲叫道:「皇叔……」
朱棣停住腳步回過身來。
此時,雪花已停,北風卻更大了,吹著人的皮膚如刀割一般的疼。
但朱允炆已經感覺不到臉上肌膚被北風肆虐的疼痛了,只剩下了無比的心痛。
同時心痛的還有祁風和奕離,二人也出得帳來,看著這場江山的變故。祁風把披衣給奕離披上,伸手握著她冰冷的手。
朱允炆歎道:「皇叔,這是侄兒最後一次叫你皇叔了,皇叔,保重!」
寒風中,朱棣依稀能看到朱允炆眼眶中那泛紅的淚痕,被北風吹得變成了冰凌貼在眼眶周圍,蒼桑了他的眼睛。
朱棣一抱拳:「皇侄你也保重,咱們沙場再見。」慢慢消失在滿天風雪之中。
朱允炆回得營帳,說道:「諸位愛卿,朕知道你們全都反對朕放走燕王,但朕曾答應過要放他三次,朕作為一國之君,所說的話絕不能不算話,若朕今日殺了燕王的話,叫朕怎麼安心。現在朕與燕王再無瓜葛,從今往後朕與皇叔再無叔侄之情,一心對抗燕王叛軍。」
眾將齊齊下跪:「臣願為皇上盡忠職守,萬死不辭。」
朱允炆滿意的點點頭,見祁風和奕離還未進來,知道這二人為自己放走燕王之事而心中耿耿於懷,於是說道:「大家都退下吧。」
等將軍們都退出營帳,這才親自出去見祁風。見二人站在寒風中互訴忠腸,說道:「祁神醫,奕離,朕知你們對朕放走燕王意見太大,不過朕也有朕的苦忠,朕身為一國之君,總是不能言而無信,失信於人吧?」
祁風道:「皇上言重了,皇上是一國之君,有權利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過祁某想請教皇上一個問題。」
「祁神醫請說。」
「皇上對燕王仁至義盡,那麼那天下蒼生呢?對戰場上為皇上拚命犧牲的士兵呢?」
朱允炆一愕,是呀,他所想到的只有自己兒時朱棣對自己的好,卻不曾想對他的三擒三縱,會讓多少人死於非命,血流成河,朱允炆啊朱允炆,你這麼做到底是義還是不義?
祁風見朱允炆不答,微微一笑,說道:「皇上可還記得祁某當初說過的話,祁某助皇上殺燕王后便退隱江湖,從此不再過問世事?如今祁某用平生致愛之物來換取燕王性命,是皇上不殺而非祁某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