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正陪太后在御花園欣賞風景。簫羽在安子的帶領下,直奔御花園給太后和皇上請安。
朱允炆見簫羽匆匆趕來,問道:「簫愛卿,有什麼急事麼?」
簫羽道:「簫羽想娶如玉公主為妻,請太后、皇上成全。」
朱允炆大喜,皇太后自然也十分高興。從御花園出來,朱允炆問道:「簫愛卿,你是如何改變心意,要娶如玉為妻的?」
「回皇上,臣曾與公主一道同游江南,與公主相處甚洽,故,故而喜歡上了公主。」
「原來如此。」見簫羽說得情真意切,朱允炆滿意的點點頭。
簫羽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轉身望去,只見如玉公主小臉兒紅撲撲的站在身後,臉上滿是羞澀與喜悅的笑容,只把簫羽嚇得一跳,心中發毛。
答應娶如玉,不過是和父親賭氣,此時見到如玉,心中真像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什麼味道都有了。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娶公主也就因此成了不可逆轉的結局。
此時此刻,簫羽心中唯有苦笑了,本來想回絕此事,不料與義親的一翻爭執後,竟固執得說出了「非如玉不娶」的話來,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到了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朱允炆似乎比如玉還要心急,匆忙的與太后商議之後,便定下了良辰吉日,準備將如玉公主盡快嫁進太師府。
而這場勝大的婚禮,就定了在十日之後。儘管婚禮倉促,儘管簫驥千百個不看好這場聯姻,但身為朝臣的他卻還是不敢怠慢,經過幾日的緊張佈置,簫府上下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這樁婚姻的場面自然遠遠勝過了柳承飛和上官紅凌的婚禮,不僅轟動了京城,更轟動了大江南北。
然而,夜深人靜之時,簫羽並不快樂,好幾夜,他都毫無睡意,呆呆的站在窗前看夜色。
成親在即,簫羽看著滿院掛滿的紅燈籠、紅綢緞,四處貼滿的大紅喜字,新房裡佈置一新的喜床紅帳,不由的心煩意亂,更增幾分傷感。眼前驀然出現一個身著大紅嫁衣的少女,身材婀娜,簫羽輕輕揭開她的紅蓋頭,一張美玉般無暇的臉赫然出現在他面前——奕離,她竟那麼美、那麼迷人,那麼讓人癡迷!
一陣疾風吹過,簫羽頓時清醒,原來他還站在窗前,房中空空如也,竟是一場短暫的美夢!
簫羽恨恨的重重在窗台上擊了一拳,暗自惱恨自己,奕離是你的妹妹,你怎能有如此污濁不堪的想法?抬頭看見天上星月,思緒卻不停翻飛,想到的竟也是當初與奕離成親時的情景,這個本弱不經風的少女,竟然為救上官紅凌不惜假扮新娘嫁進太師府,當她揭開紅蓋頭和面紗的時候,她像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靈氣逼人,閉月羞花……
這一夜,萬般無奈的簫羽在紙上畫起了肖像,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畫的竟是奕離,不禁癡癡傻笑:「妹妹,祝福哥哥罷!」把畫像放上燭台,紅艷艷的火光瞬間將畫像燃成了灰燼。
成親當天,朝中所有大臣紛紛獻上賀禮,這其中,就以燕王朱棣送來的厚禮為重,可見這燕王的財大勢雄,早已形成一股強大的勢力。
燕王朱棣自上次為朱允炆所擒後,也知朱允炆身邊的確藏龍臥虎,從此不敢輕敵,身邊不僅增派了五名高手不說,行事更加謹慎小心。
柳承飛、上官紅凌夫妻也來道賀,正巧與朱棣斜視而坐,這二人郎才女貌,柳承飛氣宇不凡,輪廓俊朗,上官紅凌一身凌羅,活脫脫一個美艷無匹的少婦打扮,更加讓人垂涎三尺,柳承飛愛撫嬌妻,摟著她蠻腰,雙雙入座。
朱棣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上官紅凌,越看越想看,越看越愛看,但越看越鬱悶,越看越心煩氣燥。
朱允炆高高而坐,待簫羽與如玉拜完堂後,這才朝身邊的安子使了個眼色,安子隨即消失在喜堂之上。
這一切朱棣全都看在了眼裡,只是奇怪的是安子不會武功,若要設計對付自己的話,也該派楊靖出場才是,於是暗中派探子跟蹤安子,想看看朱允炆葫蘆裡賣的到底什麼藥。
朱允炆在喜堂中稍坐不久,便與楊靖附耳了幾句,楊靖領命,出了喜堂。朱棣隨即派出了第二個探子緊跟楊靖而去。
不多時,朱允炆也起身和簫驥說了幾句,簫驥躬身擺手,作出恭送皇上的動作。
朱允炆大步離開,身邊卻沒有帶貼身士衛,想來朱允炆此次出宮賀喜,竟只帶著楊靖和貼身小太監安子,遣走這二人後,這皇帝竟成了孤家寡人。
見朱允炆一出去,朱棣便帶著隨身四名護衛,遠遠的跟在了朱允炆身後,暗付:「朱允炆你也太小看我朱棣了罷,口出狂言要活捉本王三次,我看你有沒有那能耐。」
只見朱允炆穿過兩條長廓,來到了簫家後花園。春末的花園裡鮮花的芬芳吐艷,芳香四溢,草木也鬱鬱蔥蔥,雖是夜晚,但在星月的銀亮的照耀下,庭院中卻有種難得的靜謐清悠。
朱允炆勁直走到後花園的亭子裡,悠然自得的彈起琴來。
朱棣暗思朱允炆竟對太師府環境如此熟悉,甚至連哪裡放著的古琴也瞭如指掌,但在簫羽與公主大婚的夜晚,朱允炆竟然還能一個人清靜的來這撫琴怡性,如此愜意……
這多少讓朱棣心中有些不安生,這小子說過要三擒自己,那麼他此時此刻這麼做又走的是那一步棋?於是隔著樹枝遠遠觀望。
朱允炆琴藝雖然不佳,但這一曲彈出來卻也十分大氣,頗有幾分君王高高在上,俯視群雄之勢。朱棣聽得心中暗暗叫好。
待朱允炆彈完一曲,忽聽得一旁岔路的花叢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皇上……」一個身著淡綠衫子,面龐清秀可人的少女端著托盤走了過來。那姑娘身後跟著安子,安子也端著只大托盤。二人給朱允炆請了安,便將托盤放在了亭中石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