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吉兒,沒事。」吉兒避開朱允炆眼睛。
朱允炆見吉兒不僅面色不好,連說話也吞吞吐吐,料她定是身體不舒服,說道:「吉兒,等會兒隨朕進宮去,朕讓宮裡御醫御廚給你好好看看,好好進補進補。」舉起碗來,一嗅讚道:「好香的酸梅湯!」仰頭便喝。
「等等……」千均一發之時吉兒猛地一把拉住朱允炆的衣袖。
朱允炆不解的看吉兒,不知她此舉為何。
「這——湯——燙……」吉兒額間汗珠子已經不停地往外冒,臉色也極差,眼神緊張而無助。朱允炆從末見她這麼痛苦,不由的緊盯著她,「吉兒,不舒服?」
吉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或許她可以看著朱允炆將這碗放了劇毒鼠藥的酸梅湯盡數喝完,看著他死去……而此時,她的心竟然痛得那麼厲害,她寧可喝下這碗毒湯的是自己:「皇上,這湯給我,我幫你吹吹。」
「不燙啊!」
「我說燙就是燙。」伸手把朱允炆手上的酸梅湯搶了過來,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卻發現所有人都在驚異的看著自己,彷彿自己是一隻罕見的怪物,忽然她看見了祁風,也想起他起死回生的神藥——吉兒啊吉兒,你真是個笨蛋,有神醫在旁,便算朱允炆喝下這碗鼠藥也不見得會有生命之憂……想到這裡,吉兒不禁心煩意亂,暗罵自己做事太過輕率,端起那碗原本留給自己的酸梅湯遞給朱允炆道:「皇上喝這碗吧!」
「怎麼?」朱允炆不解,但見吉兒臉色白得泛青,目光撲朔地說:「這碗剛才吉兒嘗了兩口,不能給皇上喝,是,是吉兒端錯給皇上啦,還請皇上恕罪。」
「哦!」朱允炆似笑非笑的說:「那又如何,朕還就要那一碗!」伸手又來接那碗有鼠藥的湯。吉兒緊緊抓住碗,急道:「皇上不可,皇上那是折了吉兒啦。」
見吉兒急得面色發青,珠汗淋漓,朱允炆便不再勉強,說道:「好吧,朕喝這碗!」端起碗來嘗了一口道:「吉兒的手藝果然不錯,也不比宮中御廚差嘛,你們怎地都不喝,來……」舉起碗來示意眾人不必拘禮,於是簫羽舉碗喝了幾口,各人便都跟著喝起了酸梅湯。
朱允炆見吉兒不喝,說道:「吉兒,不舒服便不喝了。」將她手上湯碗接過放下,說道:「祁神醫,吉兒姑娘是不是傷勢還未痊癒呀?」
祁風道:「吉兒姑娘傷勢已無大礙,請皇上放心。」
朱允炆卻放心不下,細細看著吉兒,說道:「吉兒臉色不好,怕是受了風寒了吧?」
「沒有,沒有,吉兒沒病,吉兒沒有不舒服。」
祁風也覺她有些異樣,說道:「吉兒姑娘,我給你把把脈。」
「不,不。」吉兒此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哪裡還能平心靜氣,見朱允炆看自己時那溫柔關切的眼神,心痛如絞,眼眶兒早已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