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兒伸手接過,看著這隻小銅墜笑道:「這是我從小戴著的,雖然不值錢,可對我來說卻十分重要。」 然後摸了摸朱允炆送她的護身符,會心地笑了笑,說道:「這次大難不死,也是它保佑的了!」想到的卻是朱允炆。
李益卻癡癡的看著吉兒手中那隻銅墜:「吉兒,這墜子?這墜子好生特別,可以給我看看嗎?」
「可以。」吉兒把墜子遞給李益。
李益接過墜子,卻好像這墜子是他的一般,第一眼便先看了上面的圖案,說是圖案,其實也不盡然,那其實是梵文,李益雖然不懂,但看著這個文字,萬分的吃驚:「吉兒,這個,這個墜子可以借我戴麼?」
「為什麼?」吉兒剛剛醒來便說了這許多的話,早已是萬分的吃力了。
李益道:「不為什麼,就是喜歡這墜子。」
「不行!」吉兒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你借我的墜子肯定沒好事的!」
李益微微一笑,「你雖然剛醒來,可腦子卻不暈嘛。」
吉兒也回以一笑,淡淡地說:「把墜子給我。」
「就借一天,不,一晚,好麼?」
「不行,這墜子我從小貼身帶著,不能給你。」
「是借,不是給。」
「不行。」吉兒還是這兩個字,然後伸出嬌弱的手,不容李益多說。
李益把銅墜放在胸前比了比,然後無奈的把墜子放在了吉兒的手心裡,說道:「吉兒,你醒來便好,想來你的傷也無大礙了,我這兩日都沒有回去,回去定難向義父交待,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嗯。」吉兒閃動了兩下黑黝黝的大眼睛,然後把銅墜子緊緊捏在手裡,閉目養神。
……
李益從客棧出來,急匆匆地直奔回府,「阿土,見到我義父了嗎?」
「少主,首領在兵器房。」
「哦!」李益又直奔兵器房,輕輕敲了敲房門,只聽李天酬寬厚的聲音從屋內傳來:「什麼事?」
「義父,是我。」
「進來——」
李天酬嚴厲的聲音,讓李益推門的手稍作遲緩,然後才鼓起勇氣推門進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李天酬緩緩的聲音道:「跪下!」
李益聞聲跪下,說道:「義父,這兩日不歸讓義父擔心了,可是益兒帶回了一件東西,義父看了不知是責益兒還是贊益兒。」
「哦!」李天酬擦試著一柄長櫻槍,聽李益這麼一說,倒也好奇,放下長櫻槍說道:「什麼東西,若不能令義父喜歡,義父將罰你挑水三十擔。」
「是!」李益起身從懷中取出一隻銅墜遞了過去。
李天酬接過銅墜笑道:「你把這銅墜還義父是什麼意思,不服義父管教要脫離父子情誼麼?」
李益道:「益兒那裡敢,義父,您再好好看看。」
李天酬將銅墜舉到眼前,仔細揣詳,當看到那梵文之時,臉色驟變,呆立了半晌才顫聲問道:「這,這個從何處得來?」
「義父可否先告知益兒這銅墜的原由?」
李天酬突然嘿嘿嘿的笑了起來,笑聲卻極其淒涼,笑得李益心理直發毛。
「這個銅墜和你的那隻銅墜都是義父親手鑄的,你的那只梵文的意思是不離,這只的意思是不棄!當年——」李天酬回憶當年與妻子花前月下時的情景,眼眶瞬間模糊了,老淚縱橫,悲泣出聲。
李益跟隨義父多年,從末見父親流過一滴淚,更別說失聲痛哭了:「義父,是益兒不好,惹您傷心了。」
李天酬卻似沒有聽到李益的話,抹了幾把老淚,看著銅墜道:「這墜子從那裡得來的?」
李益見義父如此傷心,心裡猜疑吉兒與義父之間或有某種特殊的關係,嘴上倒也不敢隱瞞,答道:「是吉兒姑娘的。」
……
吉兒又沉沉地睡了一整天,在她悠悠醒轉的時候,四周靜悄悄地,卻聽到有人沉睡的呼吸聲,吉兒側目看去,見簫羽爬在床邊睡得正酣。吉兒會心的一笑,心想一直都是自己照顧公子,沒想到現在公子卻懂得照顧自己,不禁啞然失笑。
她抬起手,手裡還緊緊的握著那隻銅墜,她不知道幼時是誰把這個銅墜給她戴上的,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只知道自記事開始,就一直戴著。
她把手展開,細細的看著這隻小小的銅墜,銅墜因長年配戴,表面十分光亮。吉兒細細的看著銅墜,忽然發現這隻銅墜不再像她的那隻,至少上面的梵文不大一樣,她雖不知梵文的譯意,但一筆一面卻記得真切。
「吉兒,醒了?在想什麼?」簫羽不知什麼時候醒了,見吉兒看著銅墜發愣,知她定有心事。
吉兒道:「公子,我睡著的時候,有誰動過我的墜子麼?」
「沒有呀。」簫羽微微一笑:「你呀,捏著這只墜子便睡著了,想給你拿開卻連手都扳不開呢,誰還能動它?」
「哦!」吉兒又仔細的看著墜子:「那麼前幾天有人動過嗎?」
「奕離給你用襟帕包了,一直放在你枕邊,除此之外,應該是沒人動過,吉兒,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有。」吉兒將銅墜捏在手裡,暗付難道是自己死裡逃生連銅墜上的梵文都記不清楚了,「公子,你一定沒有睡好吧,你去好好休息吧,吉兒沒事,吉兒已經好多了。」
簫羽道:「我不累,等會兒祁神醫給你換了藥,我扶你起來坐坐吧,睡了這許多天,便是好人也該虛脫了。」
正說話間,祁風推開了門,奕離端著木盤跟在身後,祁風道:「吉兒姑娘,該換藥了。」
吉兒點頭道:「大鬍子,我還要多久才能痊癒?」
「快了!」祁風沒有正面回答,只讓奕離幫吉兒寬衣。
簫羽起身出去,留下祁風和奕離給吉兒換藥。
吉兒臉一紅,說道:「小姐,我自己來。」
「這傷口怎能自己換藥呢?」
吉兒卻因祁風在旁而羞瑟難擋,奕離會意,笑道:「吉兒,他是大夫呀。」輕輕給吉兒解開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