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訣 第1卷 第32節 半枚玉珮(1)
    「我一個小丫頭怎麼會認識皇上。」

    「那你又怎知他是個好皇上呢?」

    「這個——」吉兒撓頭道:「起碼現在沒有打杖,吉兒還有飯吃。」

    逗得黃允哈哈大笑:「你的飯是簫家給你的,又不是皇上。」

    吉兒道:「若皇上不給簫家飯吃,簫家那來的飯給吉兒吃呀。」

    黃允被她逗樂了,哈哈大笑的同時,卻也覺得此話在理,笑道:「你這雖然是婦人之見,小家子氣,不過也非常有道理,是吧簫公子?」

    簫羽道:「正是,不過簫某卻認為,當今皇上的好,並不是給我簫家的飯碗,而是給全天下百姓的飯碗。」

    黃允「嗯」了一聲,歎道:「只怕這碗飯給得不勻,鬧出矛盾。」眼見來到一個岔路口,黃允勒住了嗎,說道:「簫公子、柳公子、各位,咱們便在這裡分手吧。」

    「好,黃公子一路保重,後會有期。」簫羽抱拳道。

    柳承飛一抱拳,道:「黃公子保重。」

    「後會有期——」黃允一勒馬頭,帶楊靖,安子朝左邊小道馳去。

    京城乃繁華之地,熱鬧非凡。

    一行人回到了京城,柳承飛告辭簫羽、奕離,送上官紅凌回府。簫羽、奕離五人仍然是一輛馬車三匹駿馬,嘀嗒嘀嗒地回到了太師府。

    得知兒子康復回京的喜訊,簫驥激動萬分,來到祖先靈堂中跪拜,說道:「謝天謝地,羽兒終於痊癒了,那道士果是神人啊。」拜了祖先靈堂,簫驥即刻出府親自迎接簫羽平安歸來。

    簫羽剛一回到太師府門外,便見父親站在門口,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臉色也暗沉憔悴,想必自己外出求醫的這些天,父親日夜為自己擔憂。

    簫羽心中一痛,忙躍下馬背,向簫驥跪下行禮道:「爹爹,孩兒不孝,讓爹爹操心了。」

    簫驥忙撫起兒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見簫羽身體大有好轉,不僅病癒,而且才不過短短幾日,便已不再是那般皮包骨頭,枯瘦如柴的樣子了。大喜之下,便要大宴三天,以肆慶祝,簫羽一聽,連忙阻止,不讓父親大宴賓客。

    簫驥倒也爽快,既然兒子不願聲張慶祝,也就由得他了。

    簫羽和奕離雖為夫妻,但仍是分床而眠,以禮相待。

    這天,有下人送來一封信函,簫羽打開一看,喜道:「奕離,是黃允黃公子,他邀咱們城南明月樓上一聚。」

    奕離倒沒多少開心,只「哦」了一聲道:「那便去罷!」

    帶上吉兒、張誠,四人便去了明月樓。

    黃允早在明月樓定了一個雅坐,楊靖、安子恭敬的站在他身後,見簫羽一行上得樓來,起身笑道:「各位請坐,楊靖,安子你們也坐下吧,免得吉兒姑娘又拐著彎兒罵我。」

    黃允仍是一身白衣白鞋,溫文爾雅,平易近人,楊靖則板著臉不苟言笑,安子白淨的臉上時刻透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眉宇間自得一股主子的傲慢之氣。這兩個侍從把黃允隱藏的浩然之氣表現得恰到好處。

    吉兒哧哧一笑,在一旁坐了下來,說道:「我家公子十分隨和,對我們這些下人也自然十分的好。」

    「吉兒姑娘的意思是黃某不好嘍?」

    「黃公子自然也好,不過吉兒是我家公子的丫頭,在吉兒心裡,我家公子當然是最好的。」

    黃允哈哈笑道:「黃某真是羨慕簫公子啊,有此嬌妻已經叫人羨煞了,連個小丫頭也如此貼心。」

    「哪裡,吉兒這丫頭專門惹事生非呢……」

    幾人聊了些家常後,黃允道:「簫公子身體可否痊癒?」

    簫羽道:「托黃公子的福,已經完全康復了。」

    黃允道:「那祁神醫可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呀!」

    提到祁風,奕離一言不發,心裡那漸漸平靜的心湖,此時卻又掀起了漣漪,本以為這輩子「鬼手神醫祁風」這幾個字再也不會進入她的世界,不料這時不過只是聽到他的名字都能叫她的心隱隱作痛,竟希望能再見他一面。

    黃允沉思不語,半晌才說道:「祁神醫是那老道士的師兄,可他們年齡居然相差近百歲,而更怪的是師弟竟然比師兄年長近百歲,可真教人百思不得其解。」

    簫羽道:「不錯,我看他們的師父才是真正的奇人異士,而那本無量神書定然不是俗物。」

    黃允點頭道:「定是如此。」

    幾人在明月樓品茶閒聊,忽而便是幾個時辰過去了,黃允惦記家事,不敢耽擱,與簫羽等人作別,帶著楊靖、安子匆匆走了。

    簫羽、奕離、吉兒、張誠一路徒步而行,此時天邊月芽兒微明,隱約照著大地。

    奕離輕輕搓了搓冰冷的手,一路走一路看著那彎明亮的月芽兒,心情也隨之一落千丈。

    簫羽見她不開心,便問道:「奕離,有心事麼?」

    「我,嗯,不知不覺離開家快一年了,真的好想我娘,她這會兒不見我尋父回去,一定愁死了。我的家便像這彎月芽一樣,是殘缺不全的,這月芽兒每月總會圓,但我的家呢?」

    簫羽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這樣吧,明天一早我便派人前往江南給你娘報個平安,順便接她來京,讓你們母女團聚,可好?」

    「那是再好不過了,不過,我娘她喜歡清靜,恐怕是不願來京的。其實娘最希望的是我能找到爹爹,可是京城之大,僅憑一絲線索想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時隔近二十年,父親是否還在京城尚不得而知。」

    「放心罷,給你娘報平安的事,找你父親的事都交給我吧,這京城雖大,但太師府若要找一個人相信也不是太難。」

    奕離一喜,暗付:不錯,以我一人之力或許再找數年也未必有結果,但憑著太師府的權力,應該不是太難,便道:「那便拜託你了。」從懷裡取出半枚斷玉遞與簫羽道:「這便是找到我父親唯一的憑據,這玉珮我娘有一半,爹爹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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