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水緣,很幼稚,脾氣更是不好。稍不如他意,便會大發脾氣。而他想得到的,自然會耍盡手段,就好比楊花。
一年不見,他似乎變了。這真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皇帝,那個狂妄霸道的水緣麼?
我悄悄轉頭看向他,卻見他正好整以暇地等在那裡。見到我的鬼祟動作,便朝我飛了個媚眼。
我一愣,臉色有些微赧,又快速別開頭。
那一瞬,我竟會覺著水緣這個男人,很可愛。真是見鬼了,我怎麼會出現這種離譜的想法?
一直到宴會結束,我還有些恍惚。直到小六拉著我的手,不依地說道:「娘親,你陪我去玩兒,方才坐那裡,一點也不好玩兒。」
「好,我們去玩兒。」將小六抱在懷中,我往前面飛奔而去。施展輕功,縱身飛躍上屋頂,在行館繞了一大圈,逗得小六咯咯直笑,「娘親,我還要飛,飛嘍,飛嘍。」小六很開心,我卻很累。
只因為我的輕功一般,還帶著小六飛在行館中,自然累極。
「小六,你自己去玩,娘親待會兒就趕上你了。」我才把小六放在地上,便見他衝了出去,速度極快。他邊跑邊回道,「好哇,娘親,你要快點來追我哦。」
「好,就來追你。不准欺負姐姐們,知道——」我朝那個轉瞬沖了老遠的孩子說道,話沒說完,他小小的身子已然不見蹤影。
那些丫環和侍衛見狀,便立刻追了上去。眨眼間,只剩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有什麼,趁我現在有空,說吧。」我知道水緣跟在我們附近,雖然他沒現身,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方纔那些丫環和侍衛如此識趣,定也是知道水緣在附近,故意留空間給我們獨處。
老實說,現在的水緣遠遠沒有以前好懂。
我知道以前的水緣霸道狂妄任性,但是現在——只知道,他是一隻狐狸,做什麼都有目的。
悄無聲息,有人從身後將我抱住,他的手,竟然撫上我的胸前,握住——
我漲紅了臉,轉身就想甩對方一記耳光。
誰知轉瞬他卻飄了老遠,臉上掛著邪魅的痞笑,老神在在地看著我道:「小宮女,方纔你在眾人面前讓我沒面子,我剛才只不過是討點利息罷了。說是說,你如今是我的貴妃,什麼時候侍寢好呢?」
說完,水緣還用色/情曖昧的眼光上下掃視我一遍,最後,他的視線停在我的胸前。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沒用手擋在自己的胸前,我不能在他面前示弱,說不定他就是想看我羞怯的模樣。我是小六的母親,不是不經情事的小丫頭,如何能被這個男子牽著鼻子走?這個男人,我怎麼會以為他變了?他骨子裡,就是一個色胚,一天離不開女人,簡直壞透了。
迅速轉過身子,我不看水緣可惡的神情,冷聲回道:「這個貴妃我不稀罕,你隨時可以撤了我這個貴妃頭銜。你要是一天少不了女人,沒有女人活不下去,方才在宴會中不是有許多美人向你拋媚眼麼?你可以去找她們。沒什麼事,我走了!」
說著我便往剛才小六的方向尋去。才沒跑多遠,我只覺全身一麻,手腳便動彈不得。
該死,我居然忘記水緣的武功高深莫測。惹毛他,我不知道會落個什麼樣的下場。
「你不是很會跑麼?小宮女,給我跑啊。這會兒,怎麼不跑了?」水緣的語氣輕柔,聲音朝我越來越近,讓我的心,七上八下。
水緣可不是什麼善類。說不定現在的他,正想著要怎麼將我大卸大塊。
我暗自叫苦不迭,卻還得保持鎮定,「水緣,小六還在等我呢。你忘記之前自己說過什麼話了?你對小六說,會好好待我們兩母親。你怎麼能趁小六不在之時,便將自己的話拋諸腦後?」
水緣在我跟前站定,臉上的邪肆笑容,讓我看了心驚。如果可以,真想別開頭,不看這個男人。
「小宮女,這會兒知道怕了?讓我想想,我是怎麼對小六說話來著。對了,我說很疼你,就是這麼說的。別怕,我會很疼愛你的,在床榻上,好好疼愛你——」他這話剛說完,我便覺著天旋地轉,轉瞬間便被他抱在懷中。
即便隔著衣物,我依然能感受到他滾燙的體溫。這個色胚,該不會——
「水緣,你放開我,現在是白天,你不能做這種不要臉的事——啊……」我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毫不憐惜地扔上床榻。
「不要臉的事?小宮女,你忘了,如今你是我的貴妃,我要你的身子,即便是在白天要你,也是天經地義的事。不能?你看我能不能。」水緣說著三兩下脫了衣袍,已覆身在我身上,上來就拉扯我的衣裳。
我揪緊領口,不想讓他得逞,想把他踢開,無奈被他制住雙腿,無法動彈。
「水緣,你,你不要臉,你是色胚……你——唔……」我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他的唇堵住。
無奈我使盡全身力氣,還是無法掙脫他的控制。難道今天,我真要被他?
我只覺快要窒息般,無法順暢呼吸,因為那個男人以霸道的方式強取豪奪,似乎想奪走我的全部,「你——你……」我大口大口地呼氣,無法把話說完整,見他的俊顏又向我靠近,我大聲道:「停!!」
他果然停住,不再前進。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幾乎快成為鬥雞眼。
心思轉了千百回,我在想著要怎麼才能逃脫這侍寢的命運。
停了好半晌,水緣的臉突然又向我靠近,我又大聲喊道:「停!!!」
他再停住,我閉著眼辟哩叭啦地說道:「你要什麼要的美人,我一定幫你物色好。現在我還沒準備好侍寢,可不可以麻煩你,高抬貴手?!」
好半晌沒聽到對方的回答,我悄悄睜開眼,卻見水緣還維持著之前的姿勢,神色莫測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