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木言繼續留在行館,她一定會受傷。因為水雲目前愛的人,只有楊花。其他女人,都只是替代品。而以水雲不可阻擋的魅力,木言可能不能倖免地愛上水雲。最終受傷的,將是木言。
她喜歡木言,不想看到木言受傷。所以,她不認為自己做錯。
「你明知道她要走,為何不向朕稟告?!你明知道她要走,為何不將她攔截??!!」水雲頓時怒火沖天,伸手將希兒嬌小的身子抓在手中,與他平視。
對他忠心耿耿的希兒,也終是背叛了他。除去那個女人突然逃走的惱羞成怒,還有希兒的背叛,令他難以接受。
「奴婢想要向主子稟告,是主子正在與畫眉姑娘在屋裡卿卿我我,這不是奴婢的錯。木言被主子強行留在行館,她只是想過自己的日子,這不是她的錯。奴婢希望她能過她想要的生活,沒有阻止她逃離,奴婢以為自己,沒有錯!」希兒對上水雲的眼,平鋪直述道。
被希兒的這些話震住,水雲頓時覺著茫然。將希兒輕放至地上,他喃喃道:「希兒,那,是朕錯了嗎?」
「主子有錯,錯不該將其他女人當成花姐姐的替身。要知道,她們都不是她。有些人,是不可替代的。奴婢以為,若木言想離去,便由著她去。畢竟,她不是花姐姐。」有些話,她同樣對水緣說過。
這兩兄弟,多是無情,更癡情,他們的愛,都繫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最後,他們兩個都沒能得到她。
「希兒,你說的,朕都知道。朕一直不願意正視花兒已死的事實,可是那個女人一出現,便讓朕知道,花兒已經死了。朕真的,要放那個女人自由嗎?」水雲滿是困惑。
想到木言從此遠去,他便很不捨。而那個女人與他相處的時間,只有一日而已。為何他會對一個陌生的平凡女人戀戀不捨?他是不是應該如希兒所說,放那女人離去?
希兒期望能幫到木言,她能做的,能勸的,在她能力範圍之內,都已做到,就不知道水雲捨得將木言放棄。就連她一個女人,知道木言要離開,也會不捨,更別提是水雲。
木言,她有一種魅力,就是讓人想與她親近,探究她的慾望。
若水雲不能帶給那女人幸福,她希望,水雲能放她離去,讓她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水雲沒有再說話,待她回神,他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跟前。他縱身而去的方向,赫然是行館之外。
希兒輕歎一口氣,提氣快步追了上去。水雲的動作太迅疾,她根本就追不上他。不過她知道,水雲去往的方向,是青城城門。
這個時候,城門定已關閉。以木言逃走的時辰,定是城門還沒關閉之前逃往。若無意外,即便水雲此刻趕過去,也已無濟於事,只因太晚。
待希兒追到城門,果然見到水雲正站在那裡,詢問守城侍衛方才出城的有哪些人。
希兒靜候在一旁,等待水雲將話問完,才出聲道:「主子,你來遲了,木言她,已出了青城!!」
不是說風涼話,而是為木言慶幸。只要能擺脫水雲的糾纏,她相信那個女人會過得很自在。一個玲瓏剔透的女人,無需她擔心太多。
「即便她走出青城,朕也能將她挖出來。這天下,是朕的,朕不相信找不到那個女人!」水雲雙眸滿是鬥志,渾身充滿了力量。
如今終於有件事能提起他的興致。木言,他不信那個女人能走出他的控制範圍。
希兒頓時啞然,她以為木言只要走出青城,就能走出水雲的視線範圍。卻不想事到如今,反而令水雲更加有鬥志,聽他高昂的聲音便知道,木言這次慘了。
「傳朕的御令,城門加強防守,任何人出城,都得嚴格搜身。」水雲立刻下了這道御令。
「是,謹遵皇上旨意!!」眾人齊聲應道。
雖不敢仰視這位尊貴的帝王,但能與之近距離接觸,已屬不易。何況當今帝王口碑極好,在民間,聲望極盛。
水雲滿意地點頭,這才大跨步離開了城門。
照他剛才詢問的情況,那個女人不一定就走出了青城。說不定他比她先一步來到城門,在她還沒來得及出走時,他已趕到。
他方纔所說之話,如果那個女人在附近,定能聽到。
待回到行館,水雲便命令希兒拿著御用令牌到青城的官府衙門,調動官兵,派人駐守青城城門。
希兒自是領命而去,原來水雲認為木言還沒有出青城。是不是因為他在她趕到城門前,問到了一些情況?所以水雲才篤定木言沒能出青城,才對青城加強防範?
待到希兒離開,水雲才回到別苑。
剛一進屋,便見畫眉正坐在餐桌前打盹,看情形,是在等他用膳。他進屋的動作驚醒了正在瞌睡的畫眉,她驚喜地從杌凳上站起,嬌聲喚道:「皇上,眉兒正等你回屋用膳。」
掃了一眼畫眉,水雲無悲無喜。畫眉,她或許有些地方像楊花,但如希兒所說,她不是花兒。是以,他不該在其他女人身上找慰籍。
可他卻破了她的身子,看得出來,畫眉對他也是真心喜愛。這個女人,他要如何安置她才好?
「畫眉,朕有些疲累,你迴避吧。」水雲在杌凳上坐下,聲音有些沉緩。
畫眉呆愣住,水雲這是,嫌她煩嗎?要她迴避,是不是要她搬離這幢別苑?今日上午她還滿懷欣喜地聽到希兒頒下水雲的口諭,水雲卻在此時告訴她,要她搬離這座別苑。
這個男人,怎會如此狠心?!
分明自己有才情,也有美貌,可是水雲,卻並沒將她放在心上。這會兒,卻還讓她迴避。而她,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
看出畫眉的躊躕,水雲這才想起希兒不在,沒人安頓畫眉的住處。無奈之下,水雲沉聲道:「來人!」
「是,皇上!」很快進來一個侍衛,進了屋子待命。